第20章 自导自演
星河面粉厂:
丁一鸣隐约听到面粉厂内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面粉厂很大,他走到深处,黑暗渐渐逝去,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到一个穿着牛仔夹克的寸头男,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叼了根烟。他周围还站了三个年轻人,他们手里拿着木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呵,原来是自导自演,你就是肖冬冬吧。”丁一鸣对坐着的那个男子说。
肖冬冬吐了口烟气,轻蔑道:“我姐呢?不敢来?果然是万年不变的冷血人,弟弟被绑架了都不亲自来看一眼,本想给她个惊喜,可惜、可惜了。”
丁一鸣笑了一下:“我看是惊吓吧,你姐遇到意外住院了。”
肖冬冬站了起来,大笑道:“哈哈哈哈,住院?小子,我姐可是演员,我父母去世,她都能笑着骗我说他们去国外度假了。”
“你姐还是分得清演戏和生活的,你们一定是误会。”
路人甲听不下去了,他破口叫道:“臭小子,你唔哩叭嗦些什么。”
肖冬冬摆着老大的姿态,压低声线道:“是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了,钱拿来。”
丁一鸣抿嘴一笑:“什么钱?我没带钱,我来这里就是带你走的。”
路人乙吐了口口水,拿着木棍指着丁一鸣:“支付宝转账也行,今儿不给钱,别想离开这里。”
肖冬冬往前走了几步,他扔掉嘴里的香烟,昂着头,蔑视道:“把他围起来。”
他一声令下,路人甲乙丙便把丁一鸣围在中间,他们手里拿着木棍,还不时的敲打地面,以示威风。
丁一鸣丝毫没有紧张,眼前这几个20岁左右的小伙子,只是嘴巴逞强,脸上胆怯的神情暴露无遗。
丁一鸣舒展了一下手臂,压了压手背,压抑已久的热血似乎已经涌到头顶,他轻松的笑着说:“你们几个小鸡仔,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个来。”
路人甲乙丙互相对视着,丁一鸣平淡的口气让他们心里害怕。
“给我揍他。”肖冬冬大声喊道。
路人甲乙丙围着丁一鸣互换走位,手里挥着木棍,即便无限延伸,也碰不到丁一鸣身体的一分一毫,他们蹩脚的动作像天女散花似的。
丁一鸣和他们周旋着,不一会,路人甲便累的气喘吁吁:“这家伙是吃泥鳅长大的吗?”
肖冬冬看到路人甲已经瘫在地上,丁一鸣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们制服,他心里那股傲快把肺顶炸了,“不蒸馒头老子也要争这口气。”就在丁一鸣放松警惕,和路人乙丙继续周旋的时候,肖冬冬悄悄走到丁一鸣身后,拣起路人甲扔在地上的木棍,趁其不备,朝着他的后脑勺狠狠甩了一棍。
木棍折成两半,砰地一声掉落在地上,路人乙吓的摊在地上,他惊恐的看着肖冬冬,没料到他下手这么狠。“冬冬,你。”
丁一鸣被木棍打下去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女人的脸,血液顺着脸颊留了下来,滴在地上。
肖冬冬也愣住了,他看着丁一鸣的后背,浑身发抖,“s—sorry,我,我不是故意的。”
丁一鸣怕肖冬冬落荒而逃,他用手佛了下脸颊,把脸上的血抹掉,然后轻盈转过身子,脸上挂出一丝微笑:“你过来,我不揍你。”
肖冬冬吓的腿脚发软,他下意识的退了几步:“你,你别过来啊,别过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从门口传来警车的声音,也能听到希希碎碎的脚步声。
肖冬冬顿时惊慌失措,他看着丁一鸣破口大骂道:“你竟然报警?还是男人吗?”
路人乙:“怎,怎么办,我还有弟弟妹妹,我不想进去啊,冬冬,这都是你的主意,你要负这个责任。”
路人甲:“对,是是是,我们就告诉警察,是冬冬逼我们的,他有个大明星姐姐,肯定能解决好的。”
肖冬冬听了,呵斥他们:“你们这些废物!要钱的时候咋嘴那甜啊!现在一出事都推我身上了。”
丁一鸣看到他们开始内讧,讥笑道:“原来墙倒众人推,是这个意思,我算是体会到了。”
李警司和几个警察走了过来,肖冬冬和路人甲乙丙神情慌张,鬼鬼祟祟躲到丁一鸣的身后。
李警司:“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收到韩小姐的短信,说这里有事情发生,但也没说到底什么事情?”
路人甲天性胆小,他听到李警司厚实严肃的声音,吓的最先开口:“是肖冬冬,他拉不下脸给肖沙沙要钱,所以才设计了。”
就在他的话还没说完,丁一鸣一个巴掌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瞪着眼睛,笑着对他说:“没你的事,闭嘴。”
李警司:“小丁,到底怎么回事?”
丁一鸣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脸轻松道:“李警司,我们在试戏,这位是肖沙沙的弟弟,肖冬冬,这几个是临演,他们在戏里演土匪。”
李警司有点半信半疑道:“那你的头上还有血迹。”
丁一鸣一脸轻松道:“啊,都是人造血。”
肖冬冬看着丁一鸣为了维护自己,费劲心思,内心有点自责,“李警司,他是我打伤的。”
丁一鸣听了,咬了咬牙,恨不得想把他扔到太平洋,“李警司,是意外,真的是意外,男人之间的动作戏,难免有点擦擦碰碰。”
李警司看着他们一片祥和,也没有人受伤,便叮嘱了一句:“试戏归试戏,别太拼命了啊,你们这些年轻啊,一腔热血没地方洒,就去部队锻炼锻炼,为国家做做贡献也好。”
路人甲乙丙同时说:“知道了。”
李警司和其他警察离开面粉厂,肖冬冬和路人甲乙丙大松了口气,他们像犯了错的小狗一样,站成一排,等候丁一鸣的发落。
“臭小子、臭小子、臭小子、臭。”
丁一鸣一边说一边按顺序轻轻朝路人甲乙丙的头上敲了一下,当要敲肖冬冬时,他还是没下得去手。
路人甲:“我知道错了,饶了我们吧。”
路人乙:“是是,我们真的不敢了。”
肖冬冬默不作声,没有求饶。
丁一鸣:“你、你、还有你,出了这个门,就乖乖的回家面壁思过,再让我逮到你们胡作非为,我就把你们的头拧下来当皮球踢,understand。”
路人甲乙丙异口同声道:“知道了,知道了。”
路人甲:“冬冬,看来你被他锁死了,我们就先走了,别怪我们无情。”
他们说完,便麻溜的跑了出去。
此时,厂里就只剩他们二人,微弱的灯光,时不时把丁一鸣头上的伤口衬托出来,肖冬冬看着那道若即若离的伤口,格外镇定的说:“以牙还牙,天经地义,待会如果,如果我昏过去的话,麻烦转告我姐,我知道错了。”
丁一鸣听了哭笑不得,他用胳膊揽住肖冬冬的脖子,道:“你小子终于知道错了,我这棍子总算没白挨。”
肖冬冬放松了许多,他看着丁一鸣爽朗的笑容,觉得他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真实又聪明,他想变成他这样的人。
“哥,我能加你微信嘛,今天咱们不打不相识,以后我的人生规划,还想向哥多多请教。”肖冬冬向丁一鸣投射出仰慕的眼神。
“没问题,除了你姐的事情我无能为力外,其他随便问,啊,对了,我得给你姐发个消息,这个时候,她估计已经以泪洗面了。”丁一鸣拿出手机,敲了几下。
“哥,我觉得你是想多了,我姐我是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没心没肺的人,如果她能真情实感的哭出来,早就不叫眼药水女王了。”
丁一鸣震惊道:“呃,是么?你对你姐了解的很透彻,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回去吧。”
肖冬冬:“好,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