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已经三十几岁,但是岁月却将她遗忘了,让她绝世美貌的容颜停留在了二十岁。
芙蓉久久地注视着睡梦中的幽兰,她随着幽兰的呼吸而呼吸,看着幽兰吐泡泡呵呵的傻笑。
或许是幽兰实在太美太善良了,或许是幽兰将自己的生死和未来交给了芙蓉,敞开心扉接受芙蓉,对芙蓉没有丝毫的防备。
芙蓉抱着幽兰,就像抱着一个柔若无骨呀呀学语的婴儿。幽兰是那么美好那么柔弱,那么需要有人去保护。
“姐姐抱抱!”
幽兰梦呓,把自己的身子往芙蓉的身上靠了靠,芙蓉忍受着身上的痛抱着幽兰,轻轻地在幽兰饱满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就像母亲亲吻自己的女儿,就像姐姐亲吻自己的妹妹。
芙蓉忘记了身上的痛,她决意,不管未来还有多少风险,她都要和游千山带着孩子们为幽兰遮风挡雨,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当黑夜笼罩大地时,游千山、莫愁、冬风、成岭、成峰、展飞、陆百川等人劳累一天,齐聚秦姨娘的房间。
一家人终于团聚,总要吃一顿团圆饭庆祝一番。
还有,芙蓉是如何被秦姨娘抓到的,这个线索对游千山等人来说相当的重要。
“好大的雪啊!”莫愁把斗篷上的雪花抖落下去,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成岭见状,急忙拿着帕子给莫愁擦脸上的雪水,“你小心一点,别染了风寒!”
“哎呦我去我的亲哥哥,这是瑞雪兆丰年,你知道否!”
莫愁淘气地抖落起斗篷来,斗篷上的雪花四处飞舞,落在三个哥哥身上,弄得三个哥哥直打机灵,兄妹几人开心地嬉闹起来。
游千山看着儿女们嬉笑打闹,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遂脱掉外裳,身穿短打衣服,迫不及待地直奔床前看望两位佳人。
成岭见游千山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床前没有动静,遂问道:“爹,你咋了?”
游千山生无可恋地说:“爹失宠了!”
“啥?”莫愁很意外地说:“爹你说啥?”
“灵儿,爹失宠了,你娘似乎不需要爹来抱抱了!”
莫愁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逗得三位哥哥哈哈大笑,遂一个跳跃无声无息的站在游千山的身边,刚好看见幽兰和芙蓉相拥而睡。
“哎呦我去我的亲娘啊!”莫愁瞪大眼睛表情夸张地说:“爹,看来你真的失宠了!”
兄弟三人不知出了啥事,也跑过来看个究竟。
谁知眼前的一幕简直亮瞎了他们的眼睛,只见幽兰像一只乖乖无害的小白兔,温顺地依偎在芙蓉的怀里,嘴里不时地吧唧吧唧嘴,吐着泡泡,像婴儿般可爱。
而芙蓉则向一个母亲抱着孩子般抱着幽兰。
女人本弱,为母则刚,芙蓉的霸气睡姿完全诠释了母亲的不可侵犯。
冬风、成岭、成峰、莫愁十分同情的看着游千山,表示出自己对游千山真诚的同情,随后哈哈大笑。
陆百川和展飞正在喝茶,具体出了啥事,他们也不便上前观看。
“咋了?”陆百川抿了一口茶,“啥事让你们笑得这么开心?”
成岭张开双臂,冬风小鸟依人般依偎在成岭的怀里,随后哈哈大笑。
展飞笑而不语,陆百川哈哈大笑,“幽兰终归是把芙蓉留下了!千山也要享尽齐人之福了!芙蓉有了消息,我们老哥两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是啊,这桩心事压了我们十几年,今天终于可以把此事放下了,值得庆贺一番!我说千山啊,咱还管饭不啊?”
此时,婆子已经命人端上来了饭菜,香喷喷的饭菜在冬日的暖房中实在诱人。
饭香味飘到了幽兰的鼻子里,幽兰吸了两下,小嘴巴嘟嘟道:“姐姐,我们有红烧肉吃,姐姐起来吃饭了!”
芙蓉睁开眼睛,在幽兰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掐了一下,“你个小吃货,有饭吃就不要姐姐了吗?”
幽兰揉揉惺忪的眼睛,随后搂着芙蓉的脖子说:“难道吃饭和姐姐不可以兼得吗?”
芙蓉此时已经有了些力气,身体也没有那么虚弱了,虽然身上的掐痕还很痛,不过还在她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幽兰拿起早已给芙蓉准备好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给芙蓉穿衣服,生怕碰到芙蓉的伤。
她就不想想,她像个小绒球抱着人家芙蓉睡了不足一个时辰,人家芙蓉要承受多少疼痛!
游千山就这样看着两个佳人亲密无间的嬉笑,而他就像是空气一般被她们忽视,似乎他根本就不存在,突然间有一种失落感。
芙蓉看着游千山就像是看着一个物件说,“妹妹,你说这是啥树,为啥不长叶子啊?”
幽兰捧起小脸蛋欣赏着这棵树,一本正经地地胡说八道,“姐姐你傻啊?冬天树叶都掉光了啊!”
芙蓉脸上现出一抹坏笑,“那我们可以爬树喽!”
“对啊!我们可以爬树了!”幽兰傻傻地笑,露出一排小白牙,抻着游千山的胳膊说:“这是幽兰的树杈!”随后又抻着游千山的另一只胳膊说:“这是姐姐的树杈!”
两个女人加起来快七十岁了,此时却像孩子般嘻嘻哈哈地趴在游千山的胳膊上,非常认真地玩起了爬大树的游戏。
游千山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来转去没有找到歇脚的地方,经过一番挣扎,终于夺眶而出。
“相公不哭!”幽兰见游千山哭了,急忙给游千山抹眼泪,“相公,幽兰惹你生气了吗?”
游千山把幽兰和芙蓉抱在怀里,将心中积攒二十年的思念和爱恋全部融化在泪水中,任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陆百川和展飞用手帕擦擦眼泪,作为游千山的长辈,他们期盼的这一刻终于到了。
陆百川干咳了两声,道:“千山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们留点眼泪日后慢慢流好不好啊!咱这盼了二十年的团圆饭还吃不吃啊!”
莫愁忽然想起了一首歌,这首歌的歌词用在此时极为恰当,唱出来一定应景,便轻哼道:“来啊,流泪啊,反正有大把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