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排队的进宫的队伍里,左丞相夫人正在欢天喜地的说着右丞相家的事,说到兴奋时手舞足蹈,无法自控,像个卖弄低级智商的小丑,引来许多臭味相同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而这里,俨然就成了左丞相夫人戏说莫愁姐妹身世的街头茶馆,偶尔引起认知者一阵共鸣,或者哄堂大笑。
“我就说嘛,那个雪儿原本就是一个山野丫头,粗鄙野蛮,依仗着爹娘的出身才有一个郡主的身份,她怎能担起丞相府世子妃的地位呢?哈哈哈……这就是啊,自不量力,麻雀也像飞上枝头变凤凰,哈哈哈……”
左丞相夫人说道“自不量力”和“麻雀变凤凰”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并且搭上了极为鄙夷的表情,让这些话,在一定意义上成了她戏说莫愁姐妹的真实心态。
有一些夫人跟随着复合,笑声一阵又一阵的传来,在宫墙外排队入宫的人群里极为不雅,很容易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比如说兵部右侍郎的夫人王夫人。
王夫人带着一身的怒火走向人群,怒道:“左丞相夫人,不管雪儿是什么出身,她都是当朝郡主,岂容你如此说三道四的败坏她的声名?”
王夫人今天穿了二品诰命夫人的朝服,在气势上就压倒了丞相夫人的嚣张跋扈。
左丞相的官职虽然比兵部右侍郎高,但是左丞相夫人的品行实在不敢恭维,放到市井上,撒泼的本领不输于市井泼妇,所以她虽贵为当朝的宰相夫人,却没有诰命傍身。
但是,人家王夫人却是皇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身份比左丞相夫人还尊贵。
左丞相一向与王夫人为敌,此时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
“原来你以为是谁啊?”
一个不夹杂任何愤怒却极为严厉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如清泉流过,清脆悦耳,但是却让左丞相夫人一众人惊恐不已,来人正是明珠公主。
此时,莫愁站在左丞相夫人面前道:“你家相公是朝廷命官,当朝宰相,你家宰相应该与你说过本公主手中有一块先斩后奏的金牌吧,现在你告诉本公主,本公主原来应该是什么人?”
“你是……”
左丞相夫人顿时感觉身上生出了无数的刺,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让她神情紧张,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是明珠公主,还是珍珠公主,因为她们是双生胎,而且长得很像,外人几乎分辨不出来谁是谁。
若此人是珍珠公主,今天还好过关,毕竟珍珠公主心地极为善良,而且脑子的转轴比较慢,算是一个智商欠佳的傻女,也极好说话。
但若此人是明珠公主,这下可就麻烦了,明珠公主虽说是傻女,但是却不好招惹。正因为她们姐妹是傻女,皇上才赐给了先斩后奏的金牌护身。
也就是说,今天这位公主一剑穿胸的将她杀死,她也活该。
莫愁眼神里带着审视的看着左丞相夫人,道:“本公主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
听话听音,左丞相夫人已经得知此人是明珠公主,顿时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莫愁道:“命人把左丞相骑过来,问问他,他家夫人当众质疑珍珠公主的身份是不是左丞相所受益!”
“公主,臣妇知错了。”左丞相夫人声音颤抖,“臣妇日后不敢……”
“日后的事日后再说,今天的事今天说,丞相夫人无需担心日后之事!”莫愁一挥手,道:“这几位夫人和小姐与左丞相夫人相谈甚欢,想必对成像夫人的见解感同身受,本公主绝不会厚此薄彼,让左丞相夫人在宫墙外孤军奋战。”
莫愁说完,对王夫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夫人请。”
莫愁带着王夫人直接进宫,无需再与这些无端招惹是非的贵夫人和小姐排队。
左丞相夫人生无可恋的看着莫愁的背影,傻傻的瘫坐在地上。
她知道,她惹祸了,她惹大祸了。
左丞相最讨厌她这张说话不知分寸的嘴,如今她当众羞辱珍珠公主,同样的错误她重复了两次,便是皇家不追究她的罪责,想必左丞相也不归放过她。
莫愁这一招着实很不错,没有打骂没有做任何的惩罚,便已经震慑了这些有名有实的长舌妇一族。
皇家不会与你一个长舌妇计较,皇家直接收拾可以与你计较的人,借刀杀人,让你更加难受。
既然公主命朝廷命官严加管教他们的长舌妇已是众所周知之事,朝廷命官若是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那便是他们真的不把皇家放在眼里了,拿脚趾想都知道,在不远的前方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些贵夫人刚刚还说笑自如,此时却已经成了霜打的茄子,再也欢腾不起来了。
莫愁所经之地异常安静,鸦雀无声,稍有不慎着,莫愁便会问你家相公是谁。
宫宴设在了庆安殿,此时,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按照级别,各自坐在既定的座位上,那些夫人小姐的亦如八方彩蝶般翩翩而至,莺歌燕舞,好不热闹。
小姐们都有自幼相识的好姐妹,或者处于义利关系上的交往,此时都三三两两的说话聊天,有的矜持有度,有的热情奔放,有的含羞带笑,有的眉目间都带着不可掩饰的算计,真是各人有各相,好不热闹。
在花枝招展的姑娘们中,最为引人注意的便是芷萝公主的姐妹团。
芷萝公主的姐妹团可说是气势滂沱,在繁花锦簇中极为夺目,围绕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一些心术不正攀附权贵的女孩子,比如说潘太师府的小姐潘美丽,兵部左侍郎家的小姐北宫飞燕,殿中御史的千金金瓶等人。
芷萝公主傲慢的摆弄着外祖宁家送来的血玉镯子,血玉是白玉带有一丝红色脉络的玉器,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血玉要经过几百年的时间才能形成,极为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