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在南霸天身边走过时,低声说:“大哥,请你注意形象好不好,别坏了大事!”
南霸天赶忙躬身施礼迎接众人,不敢怠慢,直到这些人全部走进府中,方才命人将马车赶到后院去,并对围观的众人说:“各位请随意!”
宁府来了贵客,各房各院的姨娘们皆接到了通知,各房各院姨娘的反应也各不相同。
不管对谁而言,贵客驾到,对她们来说都是一次翻身的机会或者是毁灭的开始。
寻常百姓家如此,皇家帝王家更是如此。
……
皇宫张灯结彩的庆新年,皇宫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庄严肃穆,新年伊始,皇宫开始了每年一度的宫宴,由皇上亲自宴请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入宫饮宴。
宴会设在了庆安殿。
庆安殿是皇宫一处独立的宫殿,内设花园,四季花朵常开不败,是皇上宴请群臣的专用殿宇,此时前来参加宫宴的朝臣及其家眷正在陆续到达。
铁帽子王赵宇家的酒席紧邻皇上的宝座,毕竟铁帽子王是皇上的亲叔叔,曾经征战沙场身经百战,在朝中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安国侯家的酒席紧邻铁帽子王,安国侯世代忠良,与皇家的关系向来亲密。安国侯虽不是皇家血脉,朝中却没有人敢小觑。
安国侯的右侧便是右丞相尚丞相府,尚丞相与铁帽子王和安国侯被称为支撑启武国朝堂的铁三角。
以此类推,朝中官员嫁的酒席都是由官位的品级来安排,官位越高的人,坐的离皇上越近。
今日,最早到席的人依然是铁帽子王衡王妃、安国侯的平妻、尚丞相的夫人。因为她们不需要像其他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一样,手里拿着请柬等在宫门口排队接受检查方能入宫。
安国侯的夫人虽是一品诰命夫人,但是却曾经因为一件事被安国侯禁足,十八年来一直禁足在自己的院子,没有特殊情况,绝不允许她走出自己的院子——朝晖苑。
所以,十几年来,在外抛头露面的是安国侯的平妻——婵娟。
“衡王妃来的真早啊!婵娟给您请安了!”说话的人正是安国侯的平妻婵娟。
婵娟原本是安国侯夫人的贴身侍女,摇身一变却成了安国侯的平妻,此人的手段不容小觑。
婵娟身穿二品诰命夫人的宫装,皮肤白皙,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但是却依然皮肤白皙,身材婀娜,眼角眉梢有数不尽的风情万种,眼神中却藏着看不穿的阴毒狠辣。
“王妃气色真好!”婵娟说话口不对心,像是问候,又像是在挑衅。
衡王妃身穿宫装,像一尊雕塑般高贵端庄,典雅肃穆,虽然已经五十有余,却依然如盛开的牡丹,花开不败,风韵不减当年。
她瞥了婵娟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浅笑点点头,算是回礼了。
婵娟也不见外,自顾地坐在衡王妃的身边,自饮自酌地喝了一杯茶,“衡王妃好心性,从不参与朝中女眷的长短是非。只是不知,三十几年前,王妃自己做的事处理好了吗?”
衡王妃轻轻地抿茶,随后把茶盏放下,用手帕轻轻地擦擦了嘴角,漫不经心地说:“你虽是二品诰命夫人,但你言语冲撞了本王妃已经僭越了。喜蛛,送客!”
喜蛛是衡王妃的贴身侍女,喜蛛微微地福了福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安国侯平妻夫人请,我家王妃需要清净!”
喜蛛特意在安国侯夫人中间加上一个“平妻”的称呼,这是根本没把婵娟这个二品诰命夫人放在眼里,果然嚣张。果然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奴才,喜蛛说话毫不留情。
婵娟并在意什么夫人或者平妻的称呼,不管别人怎样称呼她,她都是安国侯的当家主母,所以丝毫没有动身的意思,而是冷哼一声,“自古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妃怕乱,当初就别做出乱了心智的事啊!”
衡王妃气定神闲,微微一笑道:“喜蛛,安国侯的平妻僭越了,掌嘴!”
婵娟一向嚣张,冷笑道:“掌嘴?我看谁敢?”
喜蛛抬起手准备掌嘴时,老王爷及时赶到,呵斥婵娟道:“你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应该在哪里吗?”
婵娟最惧怕的就是这位翻脸不认人的衡王爷,急忙起身福了福身告辞了。
就算皇上见了衡王爷都要惧怕三分,何况她一个二品诰命夫人啊!
铁帽子王衡王千岁不足六十岁,是一员老当益壮的武将,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目光狠厉,眼角眉梢透着杀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老王爷低声说:“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祸事精,你别理她!”
衡王妃冷笑道:“你身边也有一个祸事精,我看你也没少到她的房里去!乌鸦落在猪身上,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何必在我面前自命清高,我看了恶心!”
“王妃,庆安殿内,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本王妃陪你出席宫宴已经是给你面子了,你还想要啥面子?”
“行行行,就当我没说行不?真是位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难养你也没少养,你在我面前装啥圣人啊!”
衡王知道自己说多错多,便不再说话,而是坐在酒席前饮茶,随后被人招呼走了,也算是帮他解了围。
宫廷中处处是危机,这些权臣的夫人之间何尝不是步步惊心呢?
宫宴已经来开了帷幕,只待好戏上演。
南宫议和尚丞相的公子尚玮昇是自幼交好无话不谈的朋友,此时二人正在御花园散步。
尚玮昇身材修长面如白玉,五官精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翩翩美少年,他是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听了南宫议讲述的各种故事,却不知人世间竟有这般的险恶。
尚玮昇央求着南宫议说:“阿议,你下次再出门做事带上我吧!”
南宫议白了尚玮昇一眼,“休得胡闹,本世子出门是办正事,不是游山玩水,你跟我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