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子中,其中一个年纪较大,年月四十岁左右,身材适中,容姿端庄,极为稳重,她首先开口道:“奴才花婆子见过郡主,郡主安好。”
莫愁问道:“你之前在哪里当差?”
“回禀君主,奴才之前是端王府的洒扫婆子。”
“你日后不用做洒扫婆子了,暂时担任明珠苑的管事婆子。”
桂婆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莫愁,随后恭恭敬敬的行礼退到一旁,等候听差。
“你叫啥名字?”莫愁问另外一个婆子,“之前在哪里当差?”
那个婆子年约三十出头,容貌身材一般不出众,妆容简单干净,为人看上去干练,面对新主子不卑不亢,见到莫愁问话,急忙恭敬的行礼,“奴才名叫柳叶,是之前的主子给取的名字。奴才之前在商贾之家做事,主子离世后,奴才被发卖至此。”
“你之前做啥差事?”
“奴才在之前的主子身边当差!”柳叶说到此处,眼睛有些湿润,“奴才给之前的主子做绣娘!”
“你因何故被主子发卖?”
“奴才之前的主子因抑郁而离世,老爷便做主,把主子院里的奴才全部发买了!”
莫愁没有再往下问,想必这个因抑郁而终的倒霉主子也是憋屈死的。
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要三从四德。
女人婚后要晨昏定省的侍奉公婆和相公,若公婆刁难,女人还会被施行家法。若相公是个宠妾灭妻的主儿,女人心胸再狭隘一点,不憋屈死才怪呢!
莫愁猜测这个柳叶和之前的主子感情应该很好,便道:“柳叶,你日后改名为梧桐,日后在明珠苑做你之前的差事,暂且退下!”
“梧桐谢主子赐名!”
梧桐退在一旁,相比于柳叶这个名字,她更喜欢梧桐。因为柳叶随风舞动,摇曳不定,很没有安全感。
那两个丫鬟不等莫愁发问,便自觉着行礼说:“奴才丁香,原是端王府的洒扫奴才!”
“奴才月季,原是端王府的洒扫奴才。”月季停顿一下说:“因为端王府只有端王端王妃两个主子,所以府中大多都是洒扫奴才。”
丁香和月季都是身材窈窕,清丽可人的小美人,看上去乖巧懂事,很是聪明。
“丁香日后在本郡主的房里当差,月季在姐姐的房里当差,你们暂且退下!”
丁香、月季二人很懂事,行礼谢恩后,直接站在了莫愁和雪儿的身边,把身上的包袱放在一边,直接上岗。
莫愁看着那些依然一动不动,用身体语言和默不作声来表示心中蔑视主子的奴才说:“你们既是夏嬷嬷送到我明珠苑的奴才,就应该知道身为奴才的本分就是对主子唯命是从。本郡主不管你们之前在哪里当差,现在到了本郡主的明珠苑,就要遵守我明珠苑的规矩!”
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丫鬟斜靠在椅背上,故意夸张的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撇撇嘴,满不在乎地说:“哎呦,我们在端王府当差,还真不知道应该怎样遵守山里人家的规矩,还请主子教教我们呗!”
“呵呵呵……”
几个与她站在一起的丫鬟不怀好意的捂嘴浅笑,大有支持苟同此人言行并起哄之意。
“本郡主说话,允许你们这些奴才插嘴了嘛?看来你们还真是嘴欠呢!主子坐着,谁允许你们这些奴才也陪坐了?”莫愁冷笑道:“夏枯草,车前草,甘草、灯笼草,这些奴才的嘴巴不太老实,给我掌嘴!”
夏枯草、车前草、甘草、灯笼草是莫愁在清水县买来的丫头,年纪都在十六七岁,这些丫头都是大户人家的死契奴才,因长相俊美被主家妇人发卖。
莫愁可怜她们四人身世可怜,便将她们买下,免得花儿一般的女孩儿落入狼窝虎口。
等到她们年满二十岁遇到如意郎君,就还给她们自由,送给她们一笔嫁妆,再把她们给嫁出去。
刚刚还在猖狂的丫鬟现在更加猖狂,怒视着莫愁说:“我们是端王府的奴才,我们做错事,要打要罚也要端王府决定!”
“你是说本郡主不是端王府的主子吗?”
那丫鬟冷笑一声,轻蔑的瞥了莫愁一眼,爱答不理拉长音的说:“奴才不敢,奴才可没有这么说!主子从山里来,奴才只是不知道,主子在山里是啥规矩?”
那几个丫鬟往她跟前凑了凑,起哄似的发出嘻嘻的笑声极为刺耳。
莫愁冷笑道:“一、二、三、四、五、六,一共六个。”莫愁像数白菜一样数出六个闹事的丫鬟,随后吩咐道:“掌嘴二十,打二十板子,然后仍在院子里以儆效尤,奴才不分尊卑,以下犯上,这就是我们山里的规矩,现在你们知道了吗?”
这几个花式作死的奴才倒霉催的,还没有上岗,就被教训了一顿。
随着嗷嗷的惨叫声过后,这几个花式作死的丫鬟已经满嘴流血,腰部以下已经被鲜血染红,随后仍在太阳底下暴晒。
其余的奴才不敢再怠慢,老老实实的站直了准备听差。
“山杏儿!”莫愁道:“这几个奴才刚刚进来时就准备消极怠工,也没把我这个山里来的主子放在眼里,这样的奴才我们用不起,别的来个串门子的,不知道谁才是这院子里的主子,乱了分寸!”
山杏儿起身道:“郡主,这些奴才既然用不起,不如就发卖了吧!”
“也好!”莫愁冷笑道:“我们发卖奴才也要讲点良心,别的再把同样的麻烦带给别的买主。所以,在发卖他们之前,你最好像买家说明,他们虽是奴才,但是很喜欢为难主子摆架子,如果你说明情况,买家还愿意买走他们,那便是他们的造化。若是没有人愿意卖走他们,就把也好把他们扔到乱葬岗喂野狗去!”
一个奴才收起刚刚伪装的柔弱,原形毕露地说:“堂堂端王府的郡主虐杀奴才,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呵呵?”莫愁冷笑道:“你的变化还真是快啊!咋了,伪装不下去了吧?”
莫愁看着刚刚说话的奴才,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丫鬟,眼中满是厉色,随后抓起她的手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隧道:“哎呦,好一个武功高强的奴才,还有一只拿刀的手呢,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