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落下了一个大红脸,转头看着王氏说:“茶花,咱从家里出来时,娘是怎样叮嘱你的?娘要你照顾好我,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吗?我与其这样出来被人欺负,还不如在家里找一条绳子上吊自尽死了干净,呜呜呜……”
王氏此时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真想上去打莲花两个耳光,打醒她的自私贪婪。
一个人贪婪可以,但也不能贪婪无度啊!
这些布料是人家傻妹的,你凭啥一张嘴就要做几身衣服啊!
你知不知道,山里的女人,哪怕是活了一辈子,也穿不上一件质地松软的细棉布衣服啊!
谁知此时,王氏还没有说话,莲花又哭闹道:“傻妹,你也知道你家有危难时,茶花及时出手相助。但是你想过没有,若没有我娘的支持,茶花可以走出家门吗?怎地你家有难,我家出手相帮,咋就就成了茶花一个人的功劳呢?”
孙氏把自己选好的枣红色细棉布扔在凉席上,忿忿地说:“既然帮助傻妹家走出困境是你家的功劳,我怎得没看见你出面帮助傻妹呢?难道王氏冒着酷暑帮助傻妹家走出困境,反倒成了你的功劳了不是?”
莲花争辩道:“是谁的功劳那都是我家的事,与你何干?”
孙氏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气得点指着莲花,“你!你?”
莲花瞪了孙氏一眼,“我咋了?我咋地也不关你的事,你在这露啥尖嘴!”
“你在这坐着就让人堵心,我就是看不惯你!”
“你看不惯别看那我,我又没求着你看我!”
莲花边说,边挑了一匹鹅黄色的细棉布说:“茶花,你就挑这匹布做秋装吧!我喜欢这个颜色?”
王氏对孙氏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随后极力的控制自己愤怒的情绪,对莲花说:“大姐,这是傻妹家的布匹,不是我家的布匹,你不能随心所欲的想要啥就要啥?况且,我做一件衣服也用不了一批不啊!”
莲花把一匹布扔在地上,训斥王氏说:“谁说给你做衣服了,你想的倒美?难道娘就不要做衣服吗?既然当初你抛头露面的帮助傻妹家走出困境,顶着的是我柴家的名号,我柴家随时都会得到游家的报复,那也是有风险的事,怎地,娘穿她家一身衣服就不行吗?”
王氏气得手直哆嗦,急忙解释说:“大姐,我当初帮助傻妹可没有任何贪图!傻妹是我的闺中好友,我帮她与咱家何干?”
“你也知道她是你的闺中好友。但是现在,你是我柴家的媳妇,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我柴家,你无需强词夺理!”
正在这时,一直担心女儿出来闯祸的张氏刚好来到山下,也刚好听见女儿强词夺理的话,心里对女儿生出的一点希望之光,此时也已经熄灭。
她为了说服王氏带着莲花加入傻妹的小集体,可说是煞费苦心,用心良苦。
她的女儿若是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日后兴许还能嫁出去。
但是现在看来,她的女儿不但恶习难改,还在外人面前打压茶花,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茶花在她柴家受气吗?
张氏的丈夫因为不满张氏宠溺莲花,气愤之余,丢下地里的活计,外出做工了。
现在,莲花成了弃妇,本就不受人待见,此时又不知检点,说话做事往自己身上抹黑,这可如何是好啊!
张氏为女儿未来的出境担忧,但并未近前参与女儿和王氏的谈话。
否则,她的出现,不管向着谁说话,都落不下好。
莫愁见莲花一副自私自利的模样,对孙氏摆摆手,让她们稍安勿躁,继续做衣服。
莲花则怒视莫愁。
在莲花认为,一个臭傻子可以拥有这么多好看的布料,简直就是对她的侮辱。
莫愁则质问莲花道:“莲花姐姐,你的意思是说,嫂子她做的一切都代表柴家吗?”
莲花理所应当地说:“那是自然!”
莫愁一拍手,“那就好!”随后爽利地说:“嫂子在我家帮忙,误扔了我采的百年灵芝,价值一百两银子;打死了我捉的毒蛇,价值二十两银子。既然现在有人出面承担责任,那还请你柴家赔偿我家的损失。”
莲花怒视莫愁,“你说啥?你想讹人不成?”
莫愁一摊手,表示自己很大度地说:“本姑娘念及嫂子是无心之过,你家只赔偿我一百两银子就行!”
莲花不忿地说:“傻妹,你个臭傻子你还要碰瓷不成?怎地茶花帮你家做事,还做出了不是不成?”
莫愁点头应是,“对!嫂子她帮忙没有错,但是她却帮了倒忙,那便是错!我可以不追究嫂子帮倒忙的责任,因为嫂子本就是无心之过。”
莲花强词夺理的说:“既然你不追究茶花的责任,为何旧事重提?”
“莲花姐姐,现在是你一再强调你柴家帮助我家的功劳,我才提及此事!至于你柴家帮助我家的功劳,只要你不提,我便不提!”
莲花把手中爱不释手的鹅黄色细棉布扔在地上,抬脚踹了王氏一脚,“哼!就你心眼好使,帮人还帮出了毛病,帮的人家不但不领情,还要讹诈与你,你还在这里丢人现眼干啥,还不与我回去,看我日后咋收拾你!”
孙氏怒不可遏地站起来,把怒火中烧的王氏拉到自己身后护起来,怒对莲花说:“我还真没见过哪个被休回娘家的闺女,敢跟弟媳妇如此嚣张,今天我活了一把岁数,也算是长见识了!”
“你,你!”莲花眼中突然流出眼泪,指着王氏说:“茶花,你怎可联合外人,如此挤兑于我!”
柴氏早就不满莲花的所作所为,此时她见莲花有意针对婆婆,急忙站起来说:“莲花,你有话冲我说,别对我婆婆和茶花妹子大呼小叫的!”
按照族谱说,柴月和莲花还是堂姐妹。但是莲花从小便与众不同,柴月也不愿和这个自以为是的堂妹过多接触,所以,这亲戚走着走着就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