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定,游千山意气风发地带着幽兰和芙蓉走进煦安堂。
游千山穿着一身莫愁为他量身定做的衣服,里衣穿的是月白缎的上等面料,设计为短打衣裤,外面是软菱纱的广袖长袍,头戴白玉冠,看上去是那么英姿威武,豪气云天。
幽兰和芙蓉上身穿着月白缎上等面料的对襟小袄,衣领、衣襟、都绣着春日桃花,下身穿八福群随风飘摇,外罩淡青色的软菱纱,随风而动,即为飘逸,头上只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别着一根碧玉的发簪,碧玉的耳环、碧玉的项链,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飘然而至,犹如仙女下凡。
芙蓉和幽兰都是三十几岁的女人,但是看上去,她们貌美如花,只有二十几岁,气质优雅,成熟稳重,国色天香,便是月里嫦娥,在她们面前,也要逊色三分。
游千山进门便对客人深施一礼,随后下跪,给端王妃请安,“儿子携夫人两位夫人给母妃请安。”
端王妃笑的跟朵花似的,急忙道:“儿啊!今日衡王妃来访,你们快快给衡王妃见礼吧!”
游千山搀扶着两位夫人起身,随后又恭恭敬敬的下跪请安,“婶母在上,侄儿赵德明携两位夫人给婶母请安,恭祝婶母身体康健,福寿绵长!”
衡王妃见到芙蓉,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艳感。毕竟,芙蓉拥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岁月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是赋予她沉淀岁月的成熟之美,称得上是美人中的极品。
但是,衡王妃看见游千山和幽兰,便只剩下震惊了。
游千山威风凛凛,相貌堂堂,威武雄壮,器宇轩昂,简直就是衡王的翻版。而幽兰就是昭阳公主,她一眼便认出来了,就是她最喜爱昭阳,她怎能认错呢?
衡王妃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即便是她心中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即将看见衡王遗失在外几十年的儿子,即将看见她朝思暮想极为宠爱的昭阳公主,但是此时,她还是毫不意外惊呆了。
赵德恩见状,急忙起身,轻轻地俯身对衡王妃说:“母妃,哥哥给您请安呢!”
赵德恩已经有经验了,因为,他刚刚见到此三人的时候,比衡王妃更加的震惊。
衡王妃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急忙起身,把游千山夫妻三人给搀扶起来,复又仔细的把三人打量了一番,遂抱着幽兰便哭了起来,“孩子,我的昭阳啊,你受苦了啊!”
“婶母慎言!”幽兰大眼睛已经湿润了,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说:“婶母,现在还不是我们相认的时候,切勿一时失言惹下祸端。”
“孩子,你还好吗?”
“婶母,相公和姐姐把我照顾得很好,所以我也很好!”
衡王妃复又把芙蓉的手牵过来,道:“芙蓉啊,多亏了你照顾我的孩子,辛苦你了!”
“婶母言重了!”芙蓉用帕子给衡王妃擦去眼泪,道:“婶母,今生今世,芙蓉能够与妹妹共侍一夫,是芙蓉这一生最大的荣幸。芙蓉照顾妹妹是天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何谈辛苦二字啊!”
衡王飞见芙蓉把昭阳照顾的极为体贴,心里又有了一份感动,真替游千山骄傲,世间两个最美的女人,都嫁给了他。
众人分宾主落座,聊了一会儿,莫愁、雪儿,冬雨冬子和姑娘们才姗姗来迟。
彼此见过礼,几个孩子跟衡王妃居然没有一点距离感,很快就熟络起来。衡王妃跟慈祥也很和蔼,他们就像是在一起生活过十几年的长辈,毫无疏离感。
端王妃问道:“灵丫头,你们在厨房查账,咋出什么来了吗?”
“祖母,我们只查了近一个月的账目,竟然有三百两银子的亏空。我和姐姐急着过来见礼,我的姐妹们还在帮着冬嬷嬷查账呢!”
端王妃气得一拍桌案,怒道:“一个月有三百两银子的亏空?这群奴才的胆子也太大了吧!”
“祖母息怒!”莫愁和雪儿急忙上前给端王妃顺背,“祖母,我的锦绣山庄曾经有几千两银子的亏空,后来经过一场洗劫,忠奸立现,亏空的银子全部追缴回来,外加罚款,我不但收回了之前的亏空,还得了几百两银子呢!”
“是啊祖母!”雪儿说:“咱有账不怕算,就算那些奴才把亏空的银子都藏在耗子洞里,咱也给它挖出来。日后谁再敢做贪墨公款之事,定当严惩不怠!”
莫愁说:“贪墨就如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穿石,不可小觑。祖母身为主子自当身贵端,,慈而宽,但是这些奴才若是依仗您的慈祥而做出作奸犯科之事,成为端王府肥而壮的蛀虫,我们决不能允许他们继续存在,否则后患无穷啊!”
“好!说得好,肥而壮的蛀虫,亏你能想出这样贴切的形容词!”端王妃笑的已经合不拢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姐妹来处理!”
“祖母,端王府春夏秋冬四大嬷嬷精明强干,就像四大金刚为您守护着端王府,一时失察也是有的,此事自当交予四大嬷嬷处理。孙女刚刚有了堂前尽孝的机会,承欢膝下的幸福,谁也别想给我们剥夺了去!”
夏嬷嬷和春嬷嬷正在客堂听候使唤,听了莫愁姐妹的话相视一笑,心中也有了算计。
她们原想着端王府有了新入住的主子,会把他们手中的权力夺走,任命自己的亲信做主管,没想到人家是这么看重四大嬷嬷,说心中没有感动和欣喜,那是假的啊!
冬雨走到衡王妃面前,伸开两只小手,声音诺诺道:“婶祖母抱抱,您不觉得您欠下雨儿六年的抱抱吗?”
衡王妃受宠若惊的抱起冬雨,点着冬雨的小鼻子说:“你个小东西真会讨长辈欢喜!”
冬雨则抱起衡王妃的脸就是一阵狂啃,他这撒娇的本领百试百灵,谁让人家占据了撒娇得天独厚的最佳年龄呢?
“嫂子,要不然就这一点的功夫,您就已经笑口常开,看来这小子没少在您身上下嘴啊!”
众人听了衡王妃的话哈哈大笑,岂知正在此时,来自四面八方的阴谋,已经披盔戴甲的向端王府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