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枯草见状,风风火火的上前给了泉儿一个耳光,“谁让你说话的,主子让你说话了吗?”
莫愁和雪儿对视一眼,满是笑意,这个夏枯草现学现卖,跟憨愣子真有一拼啊!
莫愁示意让雪儿主持此事,雪儿是郡主,日后嫁到婆家必定掌管中馈,独自面对不可预料的诸多事端。
诸侯王府的府邸盘根错节,世代为奴的家生子比比皆是,爬高踩低的事件屡见不鲜,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雪儿必须学会生存,保护自己。
雪儿说:“你们这些奴才还真是没有规矩,先打十板子再问话!”
“你们不能打我!”泉儿管事突然间发疯的怒吼道:“我不是你们的家生奴才,也不是死契奴才,我只是与你们端王府签订了三年的契约,你们没有权利打骂我!”
“既然签订了三年的契约,你就应该知道我端王府的规矩?”饶是像雪儿这么善良单纯的姑娘,听见泉儿的话也笑了,“谁告诉你不是家生奴才,不是死契奴才,你就可以在我端王府嚣张跋扈、事情凌弱,以大欺小。不分尊卑了?你哪里是一个奴才啊,你这气派是一宫主位啊!”
莫愁对雪儿做了一个点赞的手势,对于这样的奴才就得严惩,否则她会爬到住的头上耀武扬威,遂示意雪儿再接再厉。
莫愁曾经教过雪儿,对奴才要身贵端,身贵端,慈而宽。
奴才老实本分的当差,自然要得到奖赏。奴才若是做出恶奴欺主之事,就要狠狠地教训,连他们的老子娘都不放过,如此才能震慑那些依仗自己是老奴的狼子野心。
负责打板子的婆子是莫愁亲自买回来的,此二人皆是命苦之人。
她们原本有一个还算温饱的家庭,倾尽一生的心血奔波,只为家庭温饱。但是,他们的丈夫有了别的女人,便休书一封,将他们无情的赶出家门。
人到中年的女人被夫家休弃会遭人嫌弃,娘家也不愿接纳,走投无路便求到人牙子,把自己卖了,也好有口饭吃。
莫愁最痛恨的就是始乱终弃,常言道,糟糠之妻不下堂,但是她们的丈夫却狠心的将她们赶出家门。
众目睽睽之下,莫愁用每人二十两银子的价钱将其买下,并承诺,每月一两银子的月前,二十年之后会给她们一笔丰厚的养老金。
他们的丈夫和娘家人打破脑袋的来抢银子,结果,这两个女人给了这些无情无义之人一个潇洒的背影,转身离去。
莫愁给了她们体面和脸面,给了她们出一口恶气的机会,他们对莫愁感激不尽。
身材微胖长相富态的婆子名叫柳妈妈,身材精壮相貌姣好的婆子名叫桃妈妈。
她二人立志效忠主子,为主子马首是瞻,勤劳朴实,任劳任怨,在明珠苑做洒扫婆子。
明珠苑没有专职行刑的婆子,此二人不能让主子冷场,当机立断的担起了行刑的职责。
大嗓门灯笼草自告奋勇的担起了喊数之人,站在旁边高喊,“行刑开始,一……二……”
灯笼草喊一嗓子就要停顿一下,但是柳妈妈和桃妈妈手上的板子可没有停顿。
灯笼草数完十下,泉儿管事不知挨了多少板子。
奴才们见状面面相觑,这好在是十板子,这若是二十板子还不要了命去啊!
莫愁很满意自己手下的奴才,她啥也没说,但是这些奴才就能十分默契的合作愉快,给主子长脸。
“说吧!你因何惩戒晴儿,她做错了什么?”雪儿质问道:“你虽说是一个三等丫鬟的管事,但是本郡主并没有给你惩戒奴才的权利!”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奴才日后不敢了!”
奴才是肉虫,不打不行,泉儿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嚣张,此时已经土崩瓦解。
“今天的账今天算,日后的事日后说,再打五板子,以示惩戒,以儆效尤!”
打完板子的泉儿管事几乎不省人事,雪儿一摆手,道:“带下去,好生治疗,伤好了再接着打。既然她喜欢打人呢,那就让她好好地尝尝挨打的滋味!三年期满,本郡主自当还你自由。”
泉儿管事生无可恋的看着雪儿,哀求道:“主子,您绕了奴才吧,要不,您就给奴才一个痛快吧!”
夏枯草一把将泉儿拽起来拖走,遂怒道:“主子饶过你,你饶过晴儿吗?她那么小的年纪,你怎地能下手打她呢!”
泉儿的伤势并不是很重,否则她死了,倒是给主子落下虐杀奴才的罪名,这一点,柳妈妈和桃妈妈心中有数,手上都有份寸。
但是这样的刑罚,对于那些旁观者来说,便是一场噩梦。
莫愁道:“谁和晴儿一个房间睡觉?”
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的站出来,年龄不等,年龄大的十八九岁,年龄小的十二三岁。
“你们的房间能住几个人?”
“奴才空儿回禀主子,我们下人房里住七个人!”一个七八岁的小丫鬟怯懦道:“可是姐姐们说睡觉太拥挤,就让奴才和晴儿睡在地上!”
年龄最大的丫鬟立即横眉冷目的争辩说:“你们睡觉淘气,自己要求睡在地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晴儿指着那人说:“是你把我们的被褥扔到地上的,你心情不好就拿我们出气,非打即骂,还让我们给你打洗脚水,克扣我们的吃食,你比泉儿管事还刻薄!”
“你还敢胡说,小心我……”
雪儿不耐烦地说:“打十板子,回头交给人牙子发卖了吧!其余几个丫鬟各大十板子,以观后效。”
柳妈妈和桃妈妈对视一眼,心里话,发卖的奴才打轻一点,否则人家说端王府可虐奴才。
不发卖的奴才就要重一点,给他们一个教训,看她们还敢不敢欺凌弱小了。
处理好这些事,莫愁看向晴儿,只见晴儿的小脸蛋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心怀感激的看着她。
“梧桐!”
“奴才在!”
莫愁交给梧桐一个小瓷瓶,道:“这里面是消炎止痛的药水,你给这两个小丫鬟上点药,回头把她们留在你的身边学一些绣活,你就当手下两个同地,可有为难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