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传来了张氏惨绝人寰的哭声,“乡亲们啊!我柴家可是正经过日子的好人家啊!可是我家门不幸啊!我儿子出门半年,我儿媳妇却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怀了野种,辱没我家门,败坏我门庭,我丢不起这个人,我没法活了,呜呜呜……”
张氏的眼泪和说辞,赢得了不少百姓的同情,张氏趁热打铁继续控诉,“我儿子不在家,我儿媳妇便借故逼得我男人丢下地里的活计,外出做工去了。她对我们公婆不孝顺我们也就忍了。可是她三天两头地打骂我的闺女,可怜我闺女是个弃妇,却多番遭受她打骂,几次欲寻死,都被我拦下了,那可是我的亲闺女,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乡亲们,你们都是做爹娘的,你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你们给我们评评理,给我们做做主,你们说我们这日子还咋过啊!”
莲花则从房里跑出来,立时换了一副常年遭受欺压的嘴脸,适时地扑到张氏的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娘,是女儿不孝,女儿遭受夫家抛弃,给娘家带来了诸多烦恼,您不如就让女儿一死了之,也免得你们遭受儿媳的欺凌,呜呜呜……”
了解张氏母女为人的人,此时对张氏母女恨之入骨。
不了解张氏母女的人,此时义愤填庸,真想打死王氏这个辱没门楣的娼妇,欺凌公婆的恶毒女儿。
“乡亲们啊!”张氏又开始了新一番的眼泪攻势,若是把女人的柔弱发挥至淋漓尽致,张氏敢说第一,没有人敢说第二,“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同村人,现在我们母女没有活路了,蝼蚁苟且偷生,还请乡亲们行行好,求你们给母女做主,帮助我母女找出一条生路吧!”
马大婶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张氏颠倒黑白,实在看不下午了,遂怒道:“张氏,做人可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别人或许不了解你家的情况,我与你家相邻二十余载,你家的事可瞒不住我,你说的话可没有一句是真的?”
“婶子,你与我家相邻二十载,想必你也了解我们的家事。在茶花没有过门之前,我家可曾有过任何争吵?那时我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可是现在呢?我家被茶花闹得乌烟瘴气,你却说我娘昧着良心说话,你的良心又在哪里?”
“你不要强词夺理!”
“怎的了?你可以任意的污蔑我娘,我反驳一句便是强词夺理了吗?茶花与你家山杏儿整日的拴在一起,如今茶花有了野种,你的山杏儿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马氏气得气血上涌,“你怎可信口胡言的毁我儿清白?”
马大叔也怒道:“莲花,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莲花冷笑,“咋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你们便如此迁怒于我。而你老婆污蔑我娘亲,你却闭口不言,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
随后,莲花生无可恋地看着周围的乡亲,眼神中满是无助和凄凉,“乡亲们,我们母女的生活环境便是如此!茶花不但打骂公婆,欺凌大姑姐,还联合邻居欺压与我们。看来这孩子的父亲是谁,要查出真相,也不是很困难!”
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落在马大叔的身上,默认马大叔便是孩子的父亲。各种鄙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直接指向马富贵,马大叔一时间气血攻心,险些晕倒。
人常说人言可畏!可是有的人便是用这样无形的刀子杀人于无形。
流言蜚语的威力,比千万把无形的钢刀更加杀人于无形。
马富贵终是被乡亲们无端的指责气得怒发冲冠,一口血直接喷出来,当时便倒地昏厥过去。
实际上,现场并不是每个人都相信马富贵会做出泯灭人性之事。
但是,他们看热闹不怕事大。
能有更好的热闹看,他们何乐而不为?
至于这样的指责会给马家带来啥灾难与他们何干?他们只是看客而已!
丑恶的灵魂便是如此的丑陋!
他们虽不是杀死一个人的凶手,但是却有人因此含冤而死。
此时,老郎中急忙神色凝重地给马大叔诊脉!
好在马大叔只是一时气血攻心,喷出一口血,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需要好好地将养一段时间。
莫愁出现在众人面前,神情宁静肃穆。
清水村的乡亲,有的人因为游千山之事,不再固步自封,主动与游千山结交,给自己寻找一个靠山。
有的人不愿看游千山家的日子越过越好,各种使绊子下套子。
至于人性,莫愁不能要求每个人有爱心,接受阳光灿烂。所以,莫愁也接受人性的丑恶,因为这样的人才是莫愁前进的动力。
莫愁记住了这里的每一张脸,她要记住他们今日的言行,他们也要为他们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
“傻妹,富贵他气血攻心虽无性命之忧,但也需要精心调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知道弃疾老店有一种弃疾丹,此药对富贵的病情极为有效,可惜那药丸贵的厉害,要一百两银子一颗,否则富贵服下一颗药丸,定无后顾之忧!”
莫愁知道老郎中为啥对她说此番话,因为目前来说,只有她有能力购买弃疾丸,确保那富贵的性命无忧。
莫愁毫不迟疑地说:“老郎中,您先控制马大叔的病情。弃疾丸我来想办法,弃疾丸虽然昂贵,但是咱还买得起,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您放心,咱不差钱!”
清水村的人都知道傻妹买有银子,但是没想到,在她眼里,一百两银子根本就不算事!
一百两银子是啥概念?在清水村,娶妻嫁女的聘礼或者嫁妆,也就只有三五两银子。茶花十两银子的嫁妆,已算是令人鲜艳的丰厚的嫁妆了。
此时,村民中有人说:“我看这一百两银子应该让莲花出,若不是她有意将矛头指向马大叔,马大叔也不会气血攻心,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