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笑而不语,让南宫议来陪着分分钟怕失宠的赵德恩,自己迈步走进了营帐。
“睡着了吗?”莫愁低声问:“姨娘,看来这世间只有你能够让她安心了。”
晚秋把欣妃平放在床上,用手中的扇子给欣妃扇着扇子,那种温柔,就像是母亲对待一个新生儿那么柔和。
“姨娘,您说我娘看到这一幕,她会不会吃醋,然后泪眼汪汪的看着您,问您是不是不疼她了啊!”
晚秋笑了笑说:“咱不让你娘看见。”随后,自己也觉得不妥,遂与莫愁相视一笑。
“姨娘,看来清凉宫的管事还瞒着我们很多事情,比如说昭仪娘娘惨死的细节,她并没有跟我们说,当时青玉和钟儿也在现场。若是青玉和钟儿不说出来,想必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晚秋嘴角现出一抹狠毒,眼神似一道利刃,随后冷笑道:“现在这些事情已经不是重点了。想必,昭仪娘娘的惨死,当时的掌事嬷嬷不是现在的掌事嬷嬷,所以嘛,现在的掌事嬷嬷也只是对这些事情知晓一星半点,但是具体的细节她并不知道。”
莫愁不解地说:“当时的掌事嬷嬷应该更加狠毒残暴,应该是宁贵妃最为得力的刽子手,可是她为什么会突然间告老还乡呢?她是宁贵妃最忠实的奴才,宁贵妃怎么会舍得放她离开呢?”
“想必这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想揭开这个秘密,还要撬开清凉宫那群杂碎的嘴。或许……”晚秋看着沉睡中依然紧皱眉头的欣妃,道:“欣妃是唯一一个在清凉宫存活二十年的嫔妃,她能够在那么险恶的环境下存活下来,除了宁贵妃对她在肉体上和心理上折磨她之外,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
莫愁道:“当初的欣才人和宁贵妃、辰妃同时进宫,所以,欣妃和辰贵妃的感情极好。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有关辰妃被陷害之事,欣才人应该知道些什么。”
晚秋道:“当初,是欣才人先被打入清凉宫,随后才是辰妃出事。照你这么说,欣才人不是知道了辰妃被害之事,应该是知道了你娘被害之事或者是宫中其他的秘密才对。如此,宁贵妃先除掉了欣才人和她腹中的孩儿,确保自己的地位安稳。之后,宁贵妃又除掉了辰妃,自此,皇宫中再也没有人知道她做过的龌龊之事了。”
莫愁道:“按照姨娘的推理,宁贵妃应该尽早除掉欣妃才对,以绝后患,但是,她为什么要托二十年的时间呢?”
晚秋道:“想必宁贵妃想在欣妃的口中得知什么秘密,但是欣妃一直不肯说出来,所以说,宁贵妃想尽办法的折磨欣妃,在精神上和肉体上折磨欣妃二十年,最终,她也没有得到一个答案。这也就说明了欣妃为何能够在这么残酷的环境下,如何存活了二十年的原因。”
莫愁道:“究竟有什么事,可以让宁贵妃耿耿耿于怀二十年呢?”
晚秋道:“欣妃看似柔弱,实则是一个内心极为强大的女人,她一定掌握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关系着整个皇宫的安定,所以,她宁愿饱受折磨,也不愿说出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我们就要从二十年前查起,或者,欣妃愿意主动与我们谈起此事。”
此时莫愁方才明白,晚秋这么接近欣妃,原来也是有原因的啊!
莫愁没有再打扰晚秋,拍拍晚秋的肩膀,便离开了欣妃的营帐。
“四叔,你过来,我有事跟你说。相公,你也一起来。”
莫愁从营帐里出来,便叫上南宫议和赵德恩进另一个营帐说事情。
南宫议和赵德恩屁颠屁颠的跟着莫愁走进营帐。
莫愁咕咚咕咚的喝了一肚子水,方才解除一点炎热造成的烦躁,遂道:“你们两个先喝一点水,稍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向你们讨教。”
“今年夏天特别热。”赵德恩端起茶壶,到了两杯凉茶,咕咚咕咚的喝了两杯水,“喝点水真舒服。”
“别没话找话。”莫愁坐在椅子上,开诚布公地说:“老赵,我说什么,你回答什么,不许提问,也不许抢答知道吗?”
赵德恩惹不起莫愁,只能安分的坐在椅子上,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端端正正,好整以暇,准备回答莫愁的问题。
南宫议喝了两杯水,看着赵德恩嘿嘿地傻笑,这个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王,在她家娘子面前,竟然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莫愁郑重其事道:“四叔,我问你,二十年前,皇宫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吗?”
“有。”赵德恩立即回答道:“皇上万千宠爱于一身,专宠宁贵妃,弄得天怒人怨,后宫中嫔妃敢怒不敢言。便是与皇上青梅竹马的皇后娘娘,面对这样的专宠也无能为力。”
莫愁道:“还有别的事吗?”
赵德恩道:“有啊。”赵德恩眉飞色舞地说:“二十年前,皇后娘娘、曹淑妃、宁贤妃、宁贵妃,她们几乎同时生下了孩儿,皇宫中突然就多了四个孩子,皇太后和皇上高兴的不得了啊!”
莫愁道:“当时,欣才人已经被宁贵妃打入清凉攻了吗?”
赵德恩道:“当时,宁贵妃即将生产不能侍寝,皇上才宠幸了欣才人,那时的欣才人势头正旺,大有压倒宁贵妃之势。宁贵妃为了拉拢皇上,经常请欣才人到她的宫中玩耍,所以,即便是宁贵妃不能侍寝,也牢牢地找抓皇上的心。”
莫愁看过的宫斗戏太多了,此时突然间冒出了一个很不成熟的想法,那就是孩子的事,比如说什么偷龙转凤啊,狸猫换太子啊,遂非常感兴趣地说:“当时宁贵妃生产,欣才人也在现场吗?”
“可不是嘛。”赵德恩道:“皇上宠爱宁贵妃已经没有底线了,所以,宁贵妃的宫中,除了欣才人和负责接生的嬷嬷,几乎是到了闲人免进的地步。当时,皇后娘娘也在生产,但是皇上居然没有踏进昭阳正院半步,你说这样的皇上是不是真的很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