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年近六十,身材微胖,一脸的横丝肉,一双如假包换的三角眼,一张鲶鱼嘴呲着两颗大门牙,声音如驴叫般响亮且刺耳,“你进门就克死了一头猪,现在又克的你男人和儿子重伤在身,如今克的老娘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老娘打死你都不冤,你这个丧门星!”
崔老太真是鸡蛋里挑骨头,标准的没事找事。
她家娶儿媳妇自然要杀猪待客,跟人家新嫁娘有何关系?再说,清秋的男人和儿子因何身受重伤,她的心里没点儿数吗?
总之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崔老太是崔家的当家主母,这话咋说都是她有理,但就是经不起推敲。
清秋面容清瘦憔悴,穿着俭朴,却难掩其绝美的容颜,此时便傻傻地跪在地上,任凭棍棒打在自己身上,不敢做任何的反抗。
这时,突然而至的大雪已经偃旗息鼓,此时已是晴空万里,三房媳妇金梅和她的女儿心莲扭动着腰肢走近堂屋,一脸的怒容,进门就嗔怪地说:“大嫂,我明天回娘家的衣服全都被雨水打湿了,你让我明天穿啥回门啊!我娘可是给我准备了最新的布料孝敬婆婆,现在我不能回娘家,那些布料咋拿回来啊!”
金梅说完瞥了一眼崔老太,看见崔老太越发阴郁的脸嘴角上扬,不怀好意的说:“大嫂若不想让婆婆做冬衣直说好了,何苦费尽心思的淋湿我们的衣服,让我们无衣可穿无法出门,这倒是让你遂心如意了,你何必呢?”
金梅的衣服多得是,一件衣服淋湿了就没有衣服穿了吗?这样欺负老实人真的好吗?若是怕衣服淋湿了没有衣服穿,自己不会在下雪前就把衣服收起来吗?
明明是往别人身上泼脏水,还要如此的理直气壮。
崔老太本就气恼晾晒的衣服被雪水打湿,嗔怪清秋,现在听说自己做春衫的布料不能取回,更加气恼。
金梅的娘家做的是布庄生意,每年春天,金梅都会孝敬她一些布料做春衫,她以此为傲,没少在村里的婆娘面前显摆。
崔老太正在气头上,金梅继续火上浇油的说:“娘,我娘家新进了一匹细棉布,我娘特意给您留了料子做春衫。现在儿媳穿成这样回娘家,我娘一定心疼我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儿媳也不敢回娘家,娘今年的春衫恐怕是做不成了呢!”
真是会说啊!若是真的有孝心,何苦找出千奇百怪的理由来搪塞。
可惜,崔老太没有这个觉悟,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清秋的身上,又是两棍子打在清秋的背上,清秋吃痛,闷哼一声。
金梅本想借机让清秋到自己的房里伺候,便撒娇地挽起崔老太的胳膊说:“娘,儿媳现在怀了您的孙子,行动不便,一些繁琐的活计也做不来。莲儿年纪尚小,家务上的事也帮不上忙,您说这可咋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不如咱暂且请一个婆子吧!”
崔老太蹙眉,“请啥婆子,请婆子不要花银子吗?倒是你大嫂清闲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