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儿见状,吓得瘫软在地上,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隙,让她钻进去,“松儿,今天你对山杏儿主子说什么了?”
“奴婢,奴婢什么也没说!”
松儿倒是想招供,可是她招供了,家中的娘亲和妹妹咋办啊!
“你若着实什么也没说,本郡主也不能屈打成招逼死人命不是?”
莫愁邪魅的眼神中装着一抹辛辣狠毒,看向松儿时,松儿不寒而栗,把自己抱成了一个团子,瑟瑟发抖。
“既然你啥也没说,那就没有你的事了。不过,若是有人为了脱罪供出你,本郡主也不会听你解释,直接剜眼割舌消耳,以示惩戒,以儆效尤!”
松儿说过的话她自己清楚,她要担负什么样的罪责更清楚。
现在的形式,她承认与不承认没有区别。承认了,最多挨一顿板子,受到应有的惩罚;若是不承认,她的下场会更惨。
现在,柴姐姐倒了,柴妈妈倒了,就连冬嬷嬷也倒了,在这端王府,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她了。
她做的事,都是柴姐姐让她做的,她不过是一个传话筒而已。她何苦为了保护柴姐姐,自己遭受无妄之灾呢?难道,柴姐姐一家遭到惩罚,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吗?
思及此,松儿急忙往前跪爬两步,“主子,是柴姐姐让我那么做的,我只是听从柴姐姐的差遣而已啊!”
“是吗?”莫愁看了一眼斗鸡般的柴姐姐,“说吧,你家柴姐姐让你做什么了,说什么了?”
“柴姐姐让奴才把明珠苑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她,还让奴才说世子爷与其他小姐有染之事,逼着山杏儿主子离开端王府。”
“你们都是奴才,你因何要听她差遣啊?”
“奴才原本是家中不受宠的庶女,奴才的主母以奴才娘亲的性命威胁奴才,让奴才进入端王府为奴,听从柴姐姐的调遣,否则,奴才的娘亲和妹妹就会被她们活活打死!”
松儿说到此处,双手凭空晃动,似是隐忍着天大的痛苦,“主子,奴才的娘亲被主母吊起来打,还把我妹妹关在猪圈里,奴才不听话,她们便会永远过着人间地狱的生活。奴才进府不是给主子做奴才,而是给柴姐姐做奴才。奴才还要,还要……”
松儿欲言又止,嚎啕大哭起来。
“还要什么?”莫愁追问。
“主子,奴才还要供柴管事享受身体,否则奴才的妹妹就会被送到楼里去让人糟蹋,奴才的妹妹才十岁啊!”
松儿突然间撕开自己的衣服,雪白的肌肤上有吻痕、咬痕、抓痕,印痕张牙舞爪触目惊心。
“你是我明珠苑的奴才,柴管事怎会到明珠苑祸害你?”
“柴管事需要奴才时,会让柴姐姐通知奴才到指定的地点去服侍柴管事,若是柴管事不满意奴才的服侍,奴才就会受到娘亲一滴血。”
“山杏儿,你带着松儿带人到她家中查实详情,若她诉说属实,本郡主会对她的罪责酌情处理。”
“谢主子,谢主子!”
山杏儿命人搀扶起松儿,刚想离开,便听见几个奴才嗷嗷的痛哭声。
“主子,奴才也是被逼迫的啊!”此时,明儿、月儿、间儿、照儿,这四个丫头皆把自己的衣服撕开,“主子,您要为奴才们做主啊!”
莫愁闭上眼,紧锁眉头。这些奴才天天在明珠苑做工,带着这一身的伤,她们是怎样熬过来的,这个作恶多端的柴管事真是可恶!
柴管事、柴妈妈是亲兄妹,他们原本不姓柴,他们究竟姓啥,自己都不知道。
他们的娘亲是端王府的下等奴才,不折不扣的悍妇,整日里把下人房闹得鸡飞狗跳,所以就得了个柴鸡的外号。
从此,奴才们只知有柴鸡其人,但是忘了她的真名叫什么了。
柴鸡行为不端,经常与人厮混,自己有孕,却不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谁。
那时的冬嬷嬷还是一个小丫头,经常被柴鸡欺负,冬嬷嬷便给柴鸡出主意,让她嫁给一个老实的奴才,这样,她既可以与人厮混快活,也可以给孩子找一个爹,还可以躲避主家的惩罚,何乐而不为呢?
就这样,柴管事和柴妈妈相继出生,也有了名正言顺的身份,柴鸡认为柴姓不错,便给孩子以柴姓取名。
所以,柴管事和柴妈妈、柴姐姐,他们的姓氏随了柴鸡,与柴姓毫无关系,所以跟真正的柴姓人也攀不上关系。
无独有偶,在清水村倡狂一时的柴草,他们祖上得了柴姓,则是因为他们祖上打柴是高手,打柴可以让他们生活富裕养家糊口,所以就改了柴姓,顺应天意。
此时的柴管事已经抖动的如筛糠,身体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往日里平易近人宽以待人的管事,居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莫愁摆摆手,道:“谁的奴才谁带走,给我一查到底!”
姑娘们都是善良的女孩子,见此情景,不免生出同情之心。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是当初他们自己说出不得已的苦衷,也许命运便不会如此不堪,这都是软弱和侥幸心理带来的自作自受,与人无尤,遂带着她们去查明真相。
莫愁最痛恨的就是仗势欺人,她没有想到,在堂堂的端王府,就在它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
这些人心肠好歹毒,她们知道宅子里的奴才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不好使唤,所以就招来这些唯命是从之人任意欺凌,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他们这是要把端王府连锅端的节奏啊!
此时,老王爷老王妃、幽兰、芙蓉,冬雨、冬子全部到达,游千山、成岭、成峰、冬风因为当差,所以都不在府中。
老王爷沉着一张脸如千年不化的冰山,随时都会爆发,寒气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老王妃、幽兰、芙蓉、冬雨冬子皆是如此,随时都会掀起史无前例的寒流,席卷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