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强忍着一身的怒火,不愿搭理浮萍,声音冷冷地道:“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浮萍知道,她和游大山在一起,很难让他的儿女接受,一起长大的伙伴,转眼成了人家的后娘,恐怕是谁都难以接受。
“我不想与你争吵,日后也不想与你来往,请你离开!”
东篱再次发出逐客令,声音果断决绝,毫无余地。
浮萍突然间跪下,着实令东篱一惊,毕竟浮萍是他爹的女人,这是板上钉钉且无法更改之事。继母下跪,这不合礼数啊!
不管浮萍是什么身份,只要游大山认定了她,冬储和冬篱都不能改变什么,树根不动,树梢白摇晃。
“你这是干啥?”东篱急忙起身,“你不是还没有正式嫁给我爹,就想欺负我吧!”
浮萍哀求地说:“东篱,你听我说几句话行吗?我只求你让我把话说完了,随后我任由你处置!”
“你还是起来说话吧,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嘛!”东篱把浮萍搀扶起来,道:“你想说啥你就说,你可别打算买通我!”
浮萍眼睛含着泪,看着东篱,轻声说:“东篱,你以为我和你爹才好上吗?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爹已经好了一年了。”
“啥?你说啥?”东篱惊得瞠目结舌,不可置信地说:“你和我爹好了一年了?”
此时,门外偷听姑娘组的身后,出现了一座巍峨的山稳稳地站在那里,偷听两个姑娘的谈话。
虽说偷听是一种不道德的行为,但是偷听的人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且乐此不疲。
房间里,浮萍道:“你别着急,你听我跟你说。”浮萍让东篱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我从小就被我爹嫌弃,整日打骂我是个赔钱货,这些事你们都知道,我也不详说。”
“那时,你爹给你采野果吃,总会送给我留两个。我被我爹打得不敢回家,也是你爹送我回去。每到过年,你爹给你买头花,也会送给我一个。那时我就想,我有一个这样的爹爹多好!”
“我爹离世后,我哥娶了柴氏,柴氏对我更加苛刻,压迫的我们一家人喘不过气来。我被柴氏卖给鳏夫做妾,你爹就把我抢回来,并警告柴氏,不许再打我的主意!那时我就想,我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多好啊!”
“后来我长大了,情窦初开,我发现我爱上了你爹,因为我尚在懵懂时,你爹便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
“你娘离开你家时,带走了你家所有能够带走的物品,包括你们赖以生存的土地。那时,你爹心里有多苦你知道吗?他一个人在山里喝醉了,发出无法抑制的咆哮声。那时,我家也被柴氏扫劫一空,我只能到山上摘野果充饥,刚好遇上你爹醉酒,险些摔下山崖!”
“我把你爹搀扶到树下,给他吃野果解酒,可是你爹却要了我的身子,我爱你爹,我愿意把身子给他,我没有挣扎。”
“你爹酒醒后懊悔不已,抽自己的耳光,骂自己是畜生,非要以死谢罪。我说我喜欢他,我爱他,是我趁他醉酒把身子给了他,他要死,就带着我一起死。虽然你爹不全然相信我的话,但是他答应我会对我负责。”
“一直以来,我们就保持着这种关系。为了让你爹无后顾之忧,我喝了一碗不孕的汤药,至少三年内,我不能有孕。”
“你爹知道这件事后,很正式的教训我一顿,你爹很自责,想给我一个名分。你爹德高望重,我不想你爹因娶我被人诟病,所以,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够跟他在一起,我可以不要名分。”
“我哥哥出事后,我娘以死相逼让我离开。我也决定离开,因为我不想牵连到你爹,为了他,我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生命!”
游大山听到这里,眼睛一酸,一方手帕从旁边递过来,递手帕的人正是南宫议。
南宫议一摆手,一副大伯你随意,让眼泪尽情的流淌吧,这么好的女孩子值得你流泪。
此时,房间里又传来浮萍的声音。
“东篱,我很爱你爹,在我记事起,你爹就已经住在了我的心里。我只求你允许我跟你爹在一起。”
“你有啥顾虑你跟我说,如果你担心我有孩子跟你们争家产,我可以不生孩子。如果你发现我对你爹不忠,你可以用世间最残酷的刑罚杀死我。若你担心你爹走了我还年轻,不能为你爹守节,那我可以告诉你,你爹若离世,我绝不独活。如果你担心我对付你娘,你可以把你娘请回来,她为妻我为妾,我定会好好服侍她。”
浮萍说了这么多,东篱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若是浮萍的婚姻会给游大山造成父子不睦,父女失和的下场,她宁愿不嫁,她不想自己深爱的人背负重色的骂名。
“也罢!”浮萍的眼泪失控的留下来,“如果你实在不愿我跟你爹在一起,我此时便可以离开。我会对你爹说,我另有新欢永不相见,这样你爹不会为我伤心。”
浮萍一口气把话说完了,长出了一口气,遂道:“东篱,你现在可以做决定了,是让我留,还是让我走。”
“我呸!”东篱啐了一口,“还说是好朋友呢,你有了心上人都不告诉我,可怜我爱上希仁,还巴巴的跟你说。比和我爹都决定好的事,现在才来问我的意见,你个小蹄子,你瞧不起谁啊!”
“东篱,你同意我和你爹在一起了是么,我不用离开了是吗?”
游大山脸上现出笑容,拍了拍姑娘们,识趣的赶紧让路。
姑娘们偷听被人揭穿,瞬间小脸通红,像迎接国王一般,低头俯身,请游大山进屋,以此掩饰自己的羞涩。
作为看客,南宫议和尚玮昇绽放笑容,且看这几个小姑娘如何听墙根。
浮萍正在兴奋之际,花厅的门被人推开,“你要去哪啊!”一座大山闯进来,把浮萍的身子提起来,扔在了软塌上,“还没过门,你翅膀就硬了是吧,要不要为夫打断你的双腿,让你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