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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姽婳抬眸,九月的阳光温暖不灼,前面的一片绿枝,阳光从空隙中洒落,菊花遍地,好不畅快
假山后面,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笑眯眯的眼,苹果脸上多了几分欢乐。
梳着整齐的发髻,衣服料子极好,颜色鲜亮,很是显眼
“给姐姐的…”
姽婳接过,是一香囊。
普通样式。
“好东西里面。”
李星宓朝姽婳眨眨眼。
白色天光,面前的李星宓真如那雪团子,可爱精灵,热情率真仿若天使。
姽婳将香囊打开。
但见里面是一只绿黄色云纹玉手镯。
“别告诉人,是我给你。”
李星宓垂头。
“母亲她过去可能做了些伤害姐姐的事儿,这次,父亲从宫中领回的云缎,因少了一匹,分不够姐姐,祖母父亲是必要的,多出了一匹,因为母亲觉着星宓小些,所以给了青苑,星宓觉着对不起姐姐,所以拿了这玉镯赔罪,这镯子,是去岁,母亲去珍宝坊为星宓打制,是上好的玉石,请长姐别嫌弃。”
姽婳看手中的东西,真是又透又亮的玉镯啊。
老实说,姽婳是不识玉的,进入这地域,观感较好的玉应是在渭南王府和齐王府见识的,手中的这只玉镯也真心漂亮,真货,拿回现代估计价值连城。
爷爷说过,不能让时空隧道失衡,物品不能乱带,尤其将东西从古代带往现代,所谓,对于现代人而言,过去为虚,现在为实,时间是逐步前移,所以逆行危险很大。
所以这些财富于姽婳来讲只能把玩,不能占有,但她还是喜欢啊,拿来玩玩也不错。
那云缎不云缎的她早已不在乎。
“多谢妹妹了。”
姽婳觉着李星宓真是个善良的小妹妹,跟她娘相比,她娘人品差远了。
就这几日,姽婳已觉着自己在府中处处受打压了。
“这对耳环。是我给妹妹的回礼。”
她身上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过这边来。
银行卡她们也用不上。
只有这些耳环,钗环,虽然现代机器加工,料却是实实在在的,玉石,金银器等。
李星宓见着那耳环时,眼一亮。
她便觉着李星怡这耳环有些特别,她第一眼就注意了,做工是真好。
拿到手也是真喜欢
“谢谢姐姐。”
墨竹去端了茶和桂花糕来。
一见二小姐已经走了。
只道
“二小姐怎么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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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车邻邻,有马白颠。未见君子,寺人之令。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今者不乐,逝者其耋。”
姽婳听着隔壁院落这声音传来。
这些日,她并不曾了解过李府公子。
用帕子净了手,便在秋千上,吃桂花糕,问墨竹。
“这谁啊。”声音稚嫩,却如此勤奋。
墨竹道“三少爷…”
姽婳心中默默点头
三少爷。李广严,聊城郡主儿子,李府唯一嫡子。
二少爷李广仪从军去了,大少爷李广峰,姽婳至现在还未见着人呢。
反正都是小妾生的,这时空嫡庶尊卑分明。
好像没入李府前,她听最多的是却李府大少爷如何人才俊朗,人品出众。可惜了,没见着。
姽婳慢慢吃完手里那一块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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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沿街人况。
而聊城郡主的心不复以往,她盛装华服,美丽斑斓,坐在高级华丽马车,看外面芸芸众生,劳苦大众,面上挂着焦虑
一路催了车夫数遍。
半个时辰,急急忙忙赶到公主府,下人通传了才进去。
大公主梳着仕女髻,头戴一朵大的绢花。穿着胭脂色短襦,里面是绣了梅花的深红抹胸,水红色罗裙,胭脂色深衣,腰间用一根白色滚边的黑色缀珍珠的精美带子系了,下垂粉色宫绦,玉佩,流苏等物,如果仔细观察,一整套的配饰下面,还挂着一颗圆形的似水晶的透明晶亮球体。
外水红色开衫,又披一层烟罗,裙摆衫子垂地,趁着那柔软垂落在裙摆上的粉红披帛
荣城年数不小,跟先帝同辈,可是奈何她极度养生,懂得保养,公主生活轻松优渥。
婚后只生了一儿一女,便不再育。
长时在府中拜佛看些修生养性的书籍,日子便过得比自己女儿惬意。
所以,两人一细看之下,竟仿若不是母女,而是姐妹。
甚至有时比自己女儿看着还多了几分精气神。
雍容华贵威严大气。
她站在书架前,捧着一本书。
便见着自己女儿气呼呼从中门跑进。
见了荣城公主。聊城歇了气,才道出一句
“母亲。”
荣城公主深谙的目光慢慢从女儿脸上划过。
“怎么了。”
她就是看不得自己的女儿。
明明二十出头。
那脸,人的精气活脱脱仿佛入了中龄。
而此刻,看她仪容不整,从门口进来。
这对一向注重仪容尊贵的荣城公主来说,更是不喜。
有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来,值得她这样跑来。
“母亲…”
公主府的执事公公见此,便带了丫鬟下去。
荣城见自己女儿脸上神情,仿佛是有什么私密的重大之事儿。
眉一挑,更嫌举止粗坯
“说罢,什么事儿。”
“母亲,记得三年前,李府六月出生的那嫡出大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