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手踝长痣的人不只姽婳一个,可是,她这颗痣只有她自己知晓。
她那个马大哈亲妈也未必平日注意。
姽婳又想,若非,她们只是见自己手踝有痣,编造出这样一个故事。
可,这样的收益是什么呢。
这又不是现代,当她是小白兔,骗进门,卖去偏远地方做媳妇,亦或者,买卖人体器官。
可是,姽婳又自己知晓,她的确不是李星怡。
*
从李府出来的侯府夫人日子不好过,那么多年,从侯府至李府,已经习惯了上等人家的生活,出来的母女,没人庇护,只有凭借之前积蓄过日子,可是,本来日子清淡,也还过得去,哪知这侯府夫人也就是李星怡姨妈受不住这种清淡日子,想要多赚些钱,听别人建议合伙东边布庄和酒楼,结果亏的血本无归。
才知道有那起子烂心小人觊觎这母女财产,设下的骗局。
可是,悔之晚矣,曾经也算一个破落贵族,结果变成普通百姓。
姽婳到底心里是不多重视这姨妈的。
毕竟这不是她的亲人啊。
她是姽婳,她的亲人在D市。
只是说道柳卜真,说道卜天阁,连姽婳自己都没由来的,头疼了起来。
不仅疼,眩晕中还飘过的幕幕画影。
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那是一种奇特的,自己从未有过的感觉和情绪,那一刻,姽婳恍然觉得不是自己发出的。
那个本来的姽婳发出的。
这便有些棘手了。
因为姽婳心中有太多的困惑,从黑衣人,她想着从哪里出了问题,好似是渭南王府。
又仿佛不是,她这一路都并不平顺是么,甚至很多匪夷所思的,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发生。
她并不觉得所有的秘密都跟这她酷似李丞相府大小姐有关。
但一定有很多事情与此相关不是么。
无论如何,姽婳知道暗处一定有许多窥探自己的人。
这些人,时刻掌控自己行踪。
姽婳对此厌恶,排斥,却又无可奈何。
他们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对自己这样穷追不舍。
但不管怎么样,侯府夫人这样讲,就是说这姽婳像极了这个人物李星怡,关于她身上的秘密一定与丞相府相关,她消失,丞相府也未必脱得了干系。
这个真正叫李星怡的人到底是何境况。
一个弱女子,消失三年,死了?!还是没死?!
侯府夫人一定想要姽婳回李府。
按照她的说法,李星怡一定要回李府,才有家的庇护,一个弱女子独身在外如何生存,李府老爷又是大官,纵然文惠帝上位,嫡妻穆端皇后为后,李府与先皇的婚约撕裂作废,但不影响李星怡凭丞相女儿寻一门好亲。
姽婳自然是不需要进李府让他们给说一门好亲事。
她压根就没想在这时空找男人。
*
姽婳从侯门夫人出打听到,以前在李府天回院服侍李星怡的人有一个小厮,叫王秋的,现在调到外院,帮里府做些日常零散的跑腿的活,比如老爷偶尔喜欢品香斋的大红袍,而不喜欢宫中或者府中赐下或采购的上好茶叶。
所以,王秋会去品香斋买茶叶,会帮府中难得出来的丫头在外办差时挑胭脂首饰,偶尔还会帮厨娘跑腿去街上买肉菜。
这些都是侯门夫人告诉姽婳的。
姽婳在侯门夫人那破房子里住了几日,该探的也探得。
她觉着这姨妈也没有大的说谎的地方。
侯门夫人这么迫切让姽婳来李府,估计也不只是想成全姽婳的婚事这些简单。
别忘了,姨妈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女儿。
战白蕊,字‘子依’,战家也就是侯府,彻底没落了,可侯门夫人是过过富贵日子的人,战白蕊已经十五岁了。
但姽婳觉着,现在问题的焦点不是这战姨妈。
而是,李府。
这已经是姽婳在京城逗留的第三日,这三日,她大多停留在‘姨妈’家,仔仔细细了解了李星怡什么时候失踪,如何失踪,李府上下人态度。
太多太多。
而且,一提起这些,她脑袋会间歇疼痛,连她也控制不住的,胸腔好似有一块巨石压在上面。
让她喘不过气。
甚至脑袋里也有一些模模糊糊的断片,画影。
那种恐惧的滋味并不好受,那些幻影她更想压下去,将之当做臆想,但结果很无力。
所以,于人于己,她都必须来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