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系在窗户。
但是姽婳算错了件事儿,古代的布料不会那么牢靠,刚才她将丝绸床褥从中间撕开,口子有裂处,当此刻的姽婳吊在楼外,就听见那丝帛裂开的声音。
她本能“啊——”的一声。
眼朝上,见三楼上红色的纸灯笼夜幕下格外的妩媚,姽婳以为自己要掉下去。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从眼前晃过,如光一闪而逝
“啊。”姽婳还在鬼叫着。
“闭嘴!”
眼突然入一张冰山美男脸。
美男脸,是如何一个美法
长眉斜飞入鬓,如那皎月冷峰,一双盛满精光的桃花眼,朦胧氤氲如同桃花源里闪过的片片粉红桃花,鼻翼如月轮银勾,有力度的挺起,下唇削薄,让人想起神话故事里蛟龙身上那片半圆形逆鳞。
加上他浅色深衣,外罩墨线滚边的银色大氅。
“真好看啊!”
院中的花草景物离她越来越远,物体在视线里也越来越小。
姽婳站在原地环顾四周,发现了这个房间的不一样。
弓戈刀剑,书纸墨画,宝石美玉,珊瑚玛瑙,应有尽有。
屋中的木质家具是清一色的红木,颜色华丽又庄重。
琴架上有琴,案上有筝。
还有靠近东窗梅花矮几上精致的香炉,从香炉里发出清甜香气。
加上门口那价值不菲的珠帘。
真是好看,姽婳再一次看傻了!
穿着银色大氅的冰山美男开口了,并且对着一方似红木制成的茶具前坐下来。
“楼下那火是你放的?!”
“呃”
她被迷的晕晕乎乎,加上刚才太过惊骇,没反应过来。
“你是谁?!”
“这间房干什么用的…”
姽婳好奇的眼神,在原地转了两转。
“为什么放火。”
于是这男人又开口了,举着一紫砂茶杯不看姽婳漫不经心饮着。
姽婳还在想着妓院怎么会有男人住里面。
难道是鸭子?!
高级妓院不仅有服侍男人的女人,还有服侍女人的男人?!
可是,姽婳再回头看着男人的面庞,摇摇头,看着气质不太像啊。
这么冷着张脸,那客人还不被他冷跑啊。
“本公子问你话!”
姽婳听见了,不用他提高音量。
她掏掏耳朵,故作轻松的摇头。
“把进入绮红楼的好人家的姑娘当妓女糟蹋,绮红楼草菅人命。我不过帮好人们干了点事儿而已”
正当姽婳脑袋里一团一团的谜团没等人解开。
听见外间楼道上叮叮咚咚的声音。
姽婳再往门口一瞧,才发现外间门口站着老鸨和两个穿着青衣的守卫。
老鸨站在门前
“公。公子。”
年轻公子脸色一沉
“就在刚才。二楼房间的火已经扑灭了。”
姽婳站在房间里看老鸨。
老鸨抬头才看见姽婳。
眼睛瞪大
“你…你。她。”
又看向旁边的年轻公子。
那人的脸色很沉。
“老鸨,跟我解释下。”
老鸨浑身肥肉一抖,膝盖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就跪下来。
“公。公子…”
老鸨见瞒不住,便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你该当何罪。”
“公。公子…”
“滚…!”
年青公子怒吼。
姽婳在旁边松了口气。
误会揭开了,是不是表示她无罪了。
但无论如何,这人救了她。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她学着电视上古代剧弯腰作揖。
“既然误会解开,小的就此别过!”
她已经从刚才老鸨对这公子态度,估摸这是个人物。
不会是鸭子。
姽婳正待脚底抹油离开。
“你可不能走——!”
“虽然这事儿绮红楼有错在先,但你打伤客人,放火烧楼却罪不可恕,应该抓你去见官还是选择其他协商方式,你自己选吧!”
姽婳气死了。
转头,正要分辨
突然,内室的珠帘被人一只素手拨开。
一穿着绿裙衣裳的女子。
面上带笑,温婉柔和一如那出水莲花。
“公子。。。”
“有客人找!”
那年轻公子站起来,手指拨弄屋中一盆藤萝的叶,漫不经心道
“不管你什么身份,来之哪里,本公子一个时辰后回来,绮红院你跑不能跑。你要想想怎么赔偿你今天带给绮红楼的损失。”
“拿不出来银子,就拿你的命来抵”
眼看那人便出去。
姽婳一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身子歪下去。
什么叫这事儿绮红楼有错先,她却罪大恶极不能恕。
难道她作为受害者,还不能反抗么。
这人,长的像人但干的不是人事儿啊。。
这是哪跟哪啊,明明她是受害者。
姽婳不想赔钱,可是凭她现在那防身攀爬的工夫,出的去这绮红楼么。
要银子赔。
唯一一百两银子的银票,在客栈自己的包裹里。
她还没有付几天住店的钱。
原本也是个小富婆,一百两银子也够她花段时日了。
可是,只怕接下来,若被这家黑店狮子大开口,她只怕变负婆。
姽婳想了很多种可能,都是下场凄惨的结果。
她写卖身契,如妓院,卖身还债
坐在地上,一瞬间欲哭无泪
所以当初出来时爷爷的嘱咐是正确的。
古代一样处处都是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