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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生

嫡公子世无双 湖边一亭 2928 2024-11-12 21:05

  太康六年春,京城东边,专供官家子爵居住的离人巷里,一声婴儿啼哭刺破了漫天黑夜,卷卷朝霞瑰丽盛观落在天际,又极速渲染到整片天空,鸿雁高吟,经久不绝。

  孟家的小少爷出生了。

  孟府,百年簪缨世家,树大根深的京城大族,其存在的时间能越此朝,追溯久远。民间曾有言“孟家五十年出一相,七十年出一旷世才。”也就是说,大约五十年里能出一个丞相,七十年能出一个治世之才,其声望不谓不高。

  然孟家多痴情种,近百年尤甚。每任家主只娶一人,不设后院,是以子孙凋敝,青黄难接。小公子的出生无疑是整个孟家的大喜事,守在屋外的孟易听到这个消息欣喜若狂。

  时孟家家主孟易,供职于刑部,担任尚书一职,早年有从龙之功顺为朝中嫡系,颇得帝心。今上将长公主之女希瑶郡主赐婚孟易,至今已有五年了。

  希瑶郡主入府不过一年便得一子,名孟望舒,今年四岁有余。他双手扒在木制的门上,久立导致面色发白,下颌上的一张小嘴抿出一道深印,双眼里盛满了担心。听过产婆的话,他拽着身旁披着玄色外衣、被弟弟出生的消息震住的父亲,进了屋。

  满堂的血腥气激得人头昏脑胀,小小的身子顺了一口气,他坐在床边,眼睛盯着那个昏睡的妇人。

  孟易晃过神来,蹲在床前看着自己新出炉的小儿子。小婴儿闭了眼睛睡着,两只娇嫩的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胸膛两侧,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夫人身子如何?”孟易问庭下站着的大夫

  “回老爷,夫人只是因竭力生产而晕厥,并无大碍。”府医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好好照料着,必有重赏”

  “谢老爷”

  孟易交待着大儿子守着夫人,自己则带着小儿子去往老太爷掌管的后堂。

  天才微亮,一片雾蒙蒙的灰,后堂里却烛火通明。孟老太爷靠在椅子上,一手扶着孔雀蓝茶杯底座,一手执起茶盖,撇过浮沫,饮了一口刚续好的新茶。

  “父亲,瑶儿生了个小子。”孟易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都是做了尚书的人了,怎的还这般毛燥?”老太爷训斥道,说罢,便换了一张笑的满脸褶子的脸,急不可耐的孟易手里接过了小婴儿。

  孟易眼角抽了抽,光速打脸啊。

  襁褓里的小婴儿睡着了,窝在小被子里,安安静静的,像个瓷白的玻璃娃娃。

  “观水有术,必观其澜。这孩子,就叫孟观澜吧。”

  “这名字甚好,儿子代观澜谢过父亲。”

  小人儿被说话声儿吵到,睁开了眼睛,眼前一片朦胧,辨不清景色。那两人的声音往耳膜里冲撞,“孟观澜”?和自己名字好像哦。婴儿嗜睡,还没等到他理清状况,就又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已经回到了孟夫人所在的疏香院了。孟观澜打量着周围陌生又模糊的场景,心生疑惑:他不是刚结束留学,在大马路上开着自己新置办的劳斯莱斯幻影吗?

  孟观澜是个富二代,高中毕业之后,老爸直接把他送往国外攻读金融专业,指望着他以后继承家产。十几岁的他,不愿意接受被安排的生活,为了表示抗议,他一口气读到硕士毕业,才回国探望老爸,结果才刚开上老爸给的新车就玄幻地穿越了。。。

  一个美妇人揽他到怀中,一口一个澜哥儿。经过适应之后,眼睛已经可以正常视物了,他对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越看越心凉。周遭的事物和自己的家无一处相像,还有这朱环钗风的娘亲,一切的一切都在证明这里已不是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孟观澜的心在滴血,老子的亿万家业!还有,可爱又“烦人”的老爸老妈似乎再也见不到了,他心里涌起一阵酸麻的感觉,受到婴儿思维的影响,结果光荣荣的流下来两行清泪,随之而来的是脆声声的干嚎。

  “娘亲,弟弟哭了。”便宜哥哥孟望舒对美妇人说,带着两分手足无措。

  那夫人用手摸了摸襁褓下面,孟观澜感觉到了那异样的触感,脸颊不经意地红了。

  尿布没湿,夫人以为他是饿的,便把孟观澜交给了乳母。

  几天的观察之后,孟观澜了解到这是一个架空朝代下的簪缨世家。而他,是这孟府里面唯二的公子。

  时光匆匆如流水般飞快,转眼便到了年关,春节将至,街市上大红灯笼高高挂,走街串巷买卖年货的络绎不绝。宫里,朝臣都得了年假,不必日日早朝。除夕这天,圣上封笔赐福后,特在宫中设宴款待重臣,孟府也在其列。

  休沐这几天,孟易还在府中加班。年节将近时,京城里和地方上报的案子都积压了下来,尚待厘清。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落下了最后一笔,孟易揉了揉已经酸麻的手腕,起身去往疏香苑。

  疏香院内,孟夫人已经把两个孩子穿戴妥帖。

  “夫人,届时你带好澜哥儿,舒儿便跟在我身旁吧。”

  “夫君这次可别给舒儿喝酒,要不舒儿还是跟着我坐吧。”孟易个糙汉子,前些日子家宴的时候竟然给才五岁的孟望舒灌起酒来,招来了希瑶郡主的一阵痛骂。

  “母亲放心,您还要照顾澜弟,儿子跟着父亲坐便好。”小大人孟望舒站出来说道。

  最后,孟母抱起孟观澜,坐上了印有孟家族徽的马车。马车轻轻摇儿,吹起侧窗的帘。夜市的叫卖声靡靡入耳,让人起了窥探的心思。一双肉手扒着窗棱,细细瞧着外面各色各样、精致有趣的物什儿,喉咙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露出嘴角下一弯酒窝。

  “澜哥儿,你怎么跑那了?回来。”妇人一把捞起男孩软软的身子,挟在身前。

  孟观澜不乐意了。他如今还不能自由行走,整天窝在小院里,都要憋出病来了。好不容易可以上街玩儿,没想到却被阻了。他蹬蹬小腿,表示抗议。

  然而孟夫人却没有理他。她的心思早已飘到远处了,宫宴这种场合最容易发生意外,一会儿定要把儿子放在眼皮底下,保护得好好的。

  宫宴上,大臣和家眷分开坐,内宫和外朝分开坐。她前面便是左都御史的夫人,那夫人旁边立着一位男孩,约莫两岁的样子。他拉着娘亲的袖子,指向孟氏怀里的观澜道“娘亲,弟弟,弟弟。”

  “你想跟弟弟玩啊?”夫人笑吟吟地问。

  纪遇点点头。在娘亲同意后,他墩墩地走到孟观澜的眼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木制小蝉,递了过去。“给你。”

  “谢~谢”装在儿童身子里的成人孟观澜,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他道了谢。这还是自己遇到的第一个朋友呢。听到儿子的回答,孟氏面露惊喜,有了此前,他半岁时喊的娘亲,她的接受度也慢慢高了起来。这孩子,怕是早慧。早慧之才,还是先瞒着些,毕竟慧极必伤。

  见到弟弟收了他的小木蝉,小纪遇高兴的一个劲儿的拍着手。他伸开手臂把孟观澜抱进怀里。小观澜细嫩的脸庞埋在男孩儿绣着金线的胸口处,动一下就被金线刮的疼。白嫩的小脸,这时已是被蹭的通红。小孩的痛觉不明显,是以纪遇放开了一会,小观澜才从眼角滑出两颗泪,啪啪的滴到地上,好不可怜。

  “弟弟,可爱”一旁的纪遇反而吃吃的笑了。

  靠,这熊孩子什么癖好?爱看别人哭啊。孟观澜不知道,此时的他,微红的双颊,蓄在眼里要落不落的泪珠,多么惹人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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