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来自过去
少年点头表示同意,先说道,“我是人。”
俞初悦一声冷笑,“我也是人。”
“什么人?”
“当朝太尉俞正德之女,安元朝五皇子宸王萧晏离之妃。”俞初悦把自己的身份交代得清楚,但绝口不提她是穿越来的。
少年静静听完,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再无其他吗?”
“没有。”俞初悦脸不红心不跳肯定摇头,旋即又道,“那你是什么人?”
“能通晓过去,预料未来之人。”
“你是算卦的?”俞初悦觉得这个身份很适合他。
少年垂眸一笑,“算是吧。”
他的回答模棱几可。
俞初悦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算卦的还是跳大神的,只想知道她在意的,“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快说。”
少年依旧微笑着掸了掸衣袍,翘起二郎腿坐得随意舒适些,方款款道,“你有一块墨玉灵,睡前喜欢捻弄它玩,而且还经常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到马梦到鱼,甚至还梦到自己变成了身边亲近的人,然后你觉得这些与你的夫君有关,觉得是他对你做了什么你才会变成这样,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俞初悦咬牙闷吼,羞愤难当,仿佛自己未着寸缕暴露人前。
“宸王妃不要急,听在下给你讲。”
接下来少年说的话更是亘古奇闻。
“纳灵石和墨玉灵乃是子母石,纳灵石可吸纳有灵性之物的元灵,但元灵不可在纳灵石里久待,若不然会被纳灵石反噬。”
“墨玉灵则可感应他人之元灵,只需临睡前抚触它,再默念他人的名字,如此,就会如梦境一般,暂时拥有他人的意识。”
闻此言,俞初悦恍然大悟,难怪她总是想到谁就梦到谁,不过她不是暂时拥有别人的意识,而是整个魂飘鸠占鹊巢变成了别人。
狠狠心,她也不说是别人了,直接将自己如何变成花鲤,如何被吸纳到墨玉灵里,又如何魂飘到别人身上的事对少年说了。
少年听后并未觉有多大意外,“那条花鲤寿命百年,照夜玉狮马则只驮九五至尊,它们确是有灵性之物,但你之前化身花鲤纯属巧合,并无必然。”
“那我为什么会飘到亲近的人身上呢?难道他们也是有灵性的?”
俞初悦别的都厘得清,唯独这个问题令她糊涂。
少年亦面有惑色,垂首起身在屋内缓缓踱步,思忖几许才道,“你与他人元灵互换,确是需要纳灵石吸纳你的元灵再放回去,但……”
蓦地,少年回首站定,“所以在下问你究竟是何人,你却有所隐瞒。”
俞初悦蹙眉保膝在床上坐着,亦神色复杂的瞟了少年一眼,“你不是也有所隐瞒么?”
“好,我们开诚布公。”少年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仍率先说道,“其实我来自过去。”
“其实我来自未来。”
说罢,俞初悦和少年相视冷眼一笑,都未感到惊讶,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相信对方说的话。
俞初悦觉得少年是个神棍,少年觉得俞初悦油滑。
不过真真假假间,亦有些合乎情理的地方,俞初悦遂又问道,“那这些为什么都和萧晏离有关?”
少年笑而不语,半晌才幽幽道,“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
“什么命运的安排,我就是被他拐骗的。”俞初悦气愤不过,声音陡然高了几许。
“拐骗?我问你,萧晏离最初可有向你示好?墨玉灵可是你的东西?照夜玉狮马和花鲤可都是你的?”
呃!面对少年咄咄逼人的几个问题,俞初悦打了个嗝。
但想,最开始是原主追着萧晏离不放,还把人给强上了,而墨玉灵、玉狮马,花鲤也都不是她的。
怎么说都是因为她赖上萧晏离,才发生的这些事。
见俞初悦哑口无言,少年又轻笑道,“这一桩桩一件件可都是他强加给你的?”
俞初悦看着有些微恼的少年,木然摇头,突然飚出一句,“你得他好处了?”
不怪她这样想,只因少年话里话外都有替萧晏离说话的势头,就如当初那封劝嫁信一样。
少年摇头无奈笑笑,“我未曾与他谋面。”
观少年这副英气中略显青涩忧郁的面容,俞初悦忽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虚无飘渺,仿佛是上辈子见过,又仿佛是前不久见过。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你可以走了。”
少年,“......”
“你再不走,我喊人了啊,别看你才十二三岁,擅闯民房一样可以将你抓起来治罪。”
“我看着你喊。”少年风轻云淡的一句,稳稳坐回椅子上看着俞初悦,好似在挑衅她。
“来——贼——啦——”
声嘶力竭,仿佛穿过层层黑幕的一声后,俞初悦醒了。
睁眼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少年。
房门紧闭,窗外万籁俱寂,月光透过树影窗楞漏进来,将地面筛成一块块细碎的玉片。
她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还未得知之前是不是那少年捡走了纳灵石。
但这个梦真实得如同刚刚发生过一样。
太邪乎,太可怕了!!!
俞初悦抓起衣服跳脚往萧晏离那里去,至房前,将门拍得山响,“萧晏离,快开门!”
“门没闩,自己进来。”萧晏离回了一声。
接着,俞初悦推门进房,脱鞋上床,掀起被角一头滚进了萧晏离被窝,又迅速蒙上被子蜷成一团。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萧晏离都弄懵了。
他推了推抵在他胸前的俞初悦,“欸,本王担心你害怕,好心要与你同住一间房,你偏要拒绝,现在又主动往本王床上钻,你说,本王该收你多少银子?嗯?”
俞初悦动了动,摸出一两碎银子丢在他枕边,“拿去,买你一晚。”
“本王还真是便宜。”
萧晏离自嘲的轻呵一句,平身躺好,又问道,“欸,你又做噩梦了?”
俞初悦在被子里嗯了一声,她明明一个人可以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想来找他。
不由,她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又往他身边拱了拱,小脑袋很自然的在他衣袍上蹭了蹭,宛若一只冬夜里寻找温暖的小猫咪。
闻着他身上特有的铃兰花香,她终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