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知道林世忠吗?当年他到底有没有参与?”太子看独孤嘉恒是对当年的事彻查过的,所以想听听他是怎么看的。
“林世忠?”独孤嘉恒皱起眉头想了想,“那个胆小鬼啊?据老夫所知,他没有参与。不过我倒是听了一些传闻,当时他是孟党里的佼佼者,说是孟将军让他干什么,他不敢,从此就被嫌弃排挤,后来听说辞官。太子这么问,难道当时的事和皇后有关?”
叶云深没有回答,眼神深深地往着眼前的案几,这么说来:林世忠即使提前知道了孟党的图谋,但是没有参与,也没有告发,而是溜走了,骂他胆小,但是或许是他当时唯一的出路。
层层抽丝剥茧的查探,太子明白当年的事都是贵妃一党的人在后面煽风点火,可是无冤无仇的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多少人都丧失心性,可是?可是?总还有哪里不对劲,自己一直在查探的当年人事,无非是直接的涉事人,而能让这一切发生的人,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一冷,是啊!别人做的事都是煽风点火,真正的火苗便在那人心里,他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自己一直的恨?自己一直以为宠爱的父皇?
方采薇家的西华楼的开业盛典,热热闹闹的又吹又打,在门前聚集了一些人气,方林和在京城的同乡一起剪彩,“欢迎各位朋友光临小店,开业前三天全部菜品半价,另外,小店给各位朋友提供免费热汤,欢迎各位捧场!”
给客人提供免费热汤还是采薇提议的,他们的饭店在西华大街上,前面就是西华门,是进出的大通道,出行的人或许准备充足的干粮,而长途跋涉入城来的难免会缺粮却水,所以采薇提议免费供应,同时也为自己家的店铺增加人气。
开业这三天采薇没有去自己的小店铺,留在自家饭店里帮忙,帮忙看着哪里不足,哪里需要改善。
方林经过这几年的奔波,应对能力明显增强,一般客人在店小二和他爹的招呼下,满意而来,兴尽而归。只是第三天的傍晚来了两位陌生男人,两位风尘仆仆,一看就是长途跋涉而来。
两个人都长的人高马大的,有着一般农家子第没有的强壮,还有着京城子弟没有的英武硬朗,坐在角落的采薇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人的与众不同。
两人迅速扫视了一圈后,然后要转身坐在靠边的桌子一角,店小二没想到这个店还有客人光顾,他们这个店和其他饭店晚上灯红酒绿不同的是,早早就没有客人了。
在店小二的热情招待下,两人重新坐好,采薇看见其中一人整整衣角坐定,这个小动作没有引起店小二的惊觉,依然在问:“客官,要吃些什么?”
而这一切落在旁边的采薇的眼里,却明白这人的身份不一般,混在市井小民中的采薇知道一般老百姓对自己的仪态不太关注,如果店小二太热情反而会不好意思的欠欠腰,而这人不但没有,反而更理直气壮的直了直腰,所以他可能是习惯了别人的热情,或者说是伺候,那他的身份?
在长胡子客人的不言语中,和旁边胖壮男人的挠头下,店小二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向方采薇,他知道东家的大公子坐在那里,在这里采薇一直都是男装,所以连新来的店员都以为是大公子。
采薇走过来,对着店小二说:“热汤两碗!”店小二领命而去,原来是来吃免费的,看来是不好意思说,店家真是好心肠。
“小弟姓方,这是我家的小店,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采薇抱拳一礼,温和的看向两人。
两人立刻站起身向采薇回礼,看来对他们北叶国的文化礼仪很熟悉,采薇要进一步确定是北叶国的人,还是敌国的探子。
长胡子的男人正要开口说话,被旁边胖点的男人抢先道:“我们哥俩去西边做生意,没想到赔的血本无归,看到贵店门口贴着供应免费热汤,所以进来了!”
长胡子客人也附和道:“叨扰了!”
听到他们一口纯正的北叶国的口音,方采薇放心了许多,这样能初步判断这俩人是北叶国的,至于是不是探子,现在判断还为时尚早。而刚才两人之间的无声交流,采薇明白,长胡子男人应该是有决定权的那个,于是对着他说:“做生意嘛,有赔有赚,大家都是生意人,都是北叶国的子民,到了这里就是到家了,小二把我们家还有的主食热菜都端上来。”
采薇转身告辞,两人都起身回礼,只是长胡子男人咳嗽了一下,似乎有话要说,采薇抬头看向他,只见他胡子拉碴后面英俊的脸庞轮廓,剑眉之下黑漆的眼珠越发的深邃,黑黝黝的皮肤在嘴角的带动下有一丝的笑意:“我还有一个朋友在外面,能否和我们一起…”他指了指面前的饭菜,他们两人人是足够的,想到外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崔子林,他就再厚一次脸皮,反正已经厚了一次了,不在乎再多厚一点。
崔子林在门口的台阶上斜靠着,等着去里面的两人,他不想去饭店里讨免费的吃食,他崔子林以后还要在这京城混呢,不像他俩,一个是宫墙里面的平时不见众人,一个又是遥远的江南,在这里无亲无故,而他崔子林却是土生土长的京城圈里的人,这要是被别人撞见了,还以后还怎么混?
采薇跟着大胡子男人来到门外就看到嘴里叼着小棍儿,双手枕在脑袋下面,斜躺在台阶上的男人,透着丝丝纨绔的意味,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帅气逼人,跟大胡子男人的拘谨比这个人多了一份随和,这样反而更显的亲近。
采薇不禁扶额:这是怎么了,一天撞见两大帅哥?
采薇轻轻踢了一脚台阶上的人:“兄弟,进来喝一杯?”然后扭头看向刚才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