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鸡蛋骨头
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898年,北京紫禁城,维新变法与顽固派亲贵的对峙,已经刀光剑影。
而在紫禁城主持变法的光绪皇帝,身边其实只有一个人帮助,她就是珍珍。
“要想整死珍妃与维新派,我们要有她的铁证与罪名!”钟粹宫,静芬一脸苍白,眺望着景仁宫的通明灯火。
养心殿到景仁宫,光绪心中十分的不安,现在是国家变法的最关键之时,自己与珍珍已经殚精竭虑了,但是光绪更想在景仁宫,与珍珍你侬我侬。
“李妃,扳倒珍妃,我们就斫去了皇上的左膀右臂,现在我们必要让皇额娘相信,珍妃在暗中怂恿教唆皇上反抗她,并让皇上也怀疑珍妃与他分道扬镳!”钟粹宫,皇后静芬一脸严肃,对李妃叮嘱道。
过了几日,景仁宫的奸细长禄,拿来了珍妃的几封信笺。
“皇后主儿,珍妃这些信笺都是教唆皇上派兵包围颐和园,逼皇太后让权!”长禄向静芬打千道。
“启禀皇后主儿,我们在永和宫又搜到珍妃的几本书!”鸢儿也把珍妃的书呈给了静芬。
“今晚,我们就把这些珍妃写的诗文,都改出来!”静芬一脸恶毒奸诈,瞥着鸢儿李妃道。
景仁宫,听说珍妃暗中写信派人送出了颐和园,光绪身边的军机章京林旭,来到了光绪的面前,焦急地禀报道:“皇上,听说皇太后要在十月带皇上去天津阅兵,皇太后要先发制人了,臣怀疑,皇上身边有内奸,把变法的消息传给颐和园!”
“林旭,谁是内奸?”光绪惊讶地目视着林旭。
“皇上,这些年,您都被骗得恍恍惚惚,臣怀疑,珍主儿就是皇太后安排在皇上身边的奸细!”林旭的禀报,让光绪十分震惊。
“皇上,臣这几日都暗中注意着景仁宫的动静,景仁宫并没有禀报皇上,就派人送信出去,而且皇上这几日的行踪,颐和园的皇太后知道得清清楚楚,皇上,您的身边,只有珍主儿,防人之心不可无呀!”林旭向光绪叩首道。
“这怎么可能?珍妃这十几年,都是朕在后宫唯一的亲人!”光绪斩钉截铁道。
“皇上,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在申时去景仁宫,珍主儿这时不在景仁宫!”林旭向光绪禀告道。
申时,已经月黑风高,月冷风清,光绪忧心忡忡,心中忐忑不安,他只带着王商,蹑手蹑脚地来到了景仁宫外。
“皇上,主儿不在寝宫!”梅花见是皇上,立即向光绪欠身柔声道。
“你们主子到哪了?”光绪古怪地问道。
“主儿出皇宫了,出去何事,主儿没与梅花说。”梅花娇滴滴道。
“皇上,珍主儿真的晚上不在景仁宫,难道?”王商惊讶地目视着光绪。
“或许是巧合!珍珍她为何要去颐和园?”光绪心中虽然狐疑,但是仍然凝视着王商,沉着道。
再说军机处,庆王,荣禄,怀塔布,刚毅等人,聚在一起商议怎么歪曲维新派,逼皇太后东山再起。
“中堂,对这几个幼稚不懂的秀才,我们只要煽动那些科举进士,各地官员,争先恐后,异口同声,凶猛地侮辱,那些秀才,当然会魂飞魄散!”刚毅对庆王与荣禄建议道。
次日拂晓,珍珍换了马褂,回到了寝宫,这时,光绪刚刚起来梳洗。
“珍珍,昨日出皇宫了吗?”光绪凝视着珍珍,装作无意地问了一句。
“皇上,珍珍昨晚去见文先生了,文先生为了珍珍,自己牺牲,辞官出京,在他走前,文先生写信告诉珍珍,京城摇摇欲坠,皇上不能再这样连续发变法圣旨了,十几天几百道圣旨,地方官员根本就没有时间!”珍珍一脸真挚地对光绪说道。
“珍珍,朕很好奇,为什么总是有人要在朕的面前,告你的状,把一个颠倒过来的你浮现在真的眼前!”光绪一脸激动,凝视着灿灿的珍珍。
“皇上难道怀疑珍珍?”珍妃双眉紧蹙道。
“珍珍,你还当朕是当年那个哥哥吗?若是我们还是当年的他们,你把实话告诉朕,你是不是皇爸爸安排在朕身边的奸细?”光绪心如刀绞,凝视着嗔怒的珍珍。
“皇上,您真认为妹妹是皇太后安排的奸细吗?”听说珍妃被禁足在景仁宫,瑾妃来到了养心殿,迫不及待地问光绪道。
“铁证如山。”光绪一脸愤慨道。
就在同时,皇后静芬与李妃,从珍妃的信笺诗文里,鸡蛋挑骨头,找了许多有谋反嫌疑的字句,派人送去了颐和园。
“皇后主儿,这次珍妃那个狐媚子是死到临头了,皇太后看了这些铁证,必然勃然大怒,而现在皇上又怀疑珍妃,这狐媚子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李妃沾沾自喜地诡笑道。
再说光绪,一个人住在养心殿的暖阁里,从那日起,光绪似乎就对珍珍有了疑心,珍珍的每一个动作,都让光绪如惊弓之鸟。
景仁宫的风吹草动,让光绪都像鬼一样暗暗地琢磨。
“林旭,昨晚景仁宫有没有奸细潜出皇宫?”次日辰时,光绪一起床,就询问军机章京林旭道。
“皇上,臣派人在子夜,暗暗监视了景仁宫,景仁宫一片静谧!”林旭向光绪秉奏道。
光绪拿起奏折打开,奏折里大多都是弹劾珍妃的句子,而且是旁敲侧击,故意指桑骂槐。
“王商,珍妃在朕身边十几年了,她会是那个暗中给皇爸爸告密的人吗?”光绪凝视着身边的王商。
“皇上,珍主儿性子直爽,而且做事大义凛然,光明磊落,奴才不相信珍主儿会害皇上!”王商泪眼婆娑地跪下道。
“但是这些都是朕亲眼看见的,珍珍确实暗中潜出皇宫,那个黑夜,她出去又做什么呢?”光绪询问王商道。
“皇上,奴才知道,珍主儿与宫外的维新党有暗中联系!”王商向光绪禀告道。
“爱新觉罗载湉,你这个大笨熊,直到今日,你还护着你的那个珍主儿?你已经变成她控制的一个傀儡了,这个女人居心叵测,她只是用她那天真动人的脸欺骗你,等到她已经顺利夺了大清的江山,不需要你时,她就会勾结那些反贼逆党,篡位灭我社稷!”光绪的眼前,好像又浮现出昔日静芬丧心病狂对自己咆哮的现场。
这一夜,光绪坐在养心殿里,冥思苦想,左思右想,他没有勇气相信,身边都潜伏着慈禧的奸细,这十几年一直都在慈禧的控制内。
“珍珍,你是皇爸爸的奸细?那从前,你为何要鼓励朕做一个改弦更张,励精图治的好皇帝!”光绪郁郁寡欢,在大殿坐了一夜。
次日辰时,御前太监来灭了蜡烛,见光绪目光呆滞地坐在龙椅上,不由得十分惊诧。
“皇上!”王商跪在光绪的脚下。
紫禁城,已经因为静芬传播的谣言,人们风声鹤唳,杯弓蛇影。
“皇上真是一个傀儡!听说维新派要灭了!”珍珍听到窗外,宫人的议论纷纷。
“梅花,我们去养心殿,见皇上!”珍珍一脸无惧,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命令道。
“皇后主儿,皇上相信了,而且是彻底相信珍妃是皇太后派的奸细,现在珍妃被禁足景仁宫了!”拂晓,欢声笑语的李妃,神采奕奕地跑进了寝宫,向静芬秉奏道。
“爱新觉罗载湉,本宫对你忠心耿耿,但是这十几年来,你却只会宠爱那个完全不把你当皇上的狐媚子,载湉,你有眼无珠,你就像一个大狗熊,被那个蛇蝎的女人玩在手心,她要的是你的江山,而你,却还像个呆子一样,被她拉着走!”静芬一脸悲伤,眺望着宫外,心中七窍生烟,咬碎银牙地大声道。
“皇后主儿,这十几年,皇上已经被那个女人迷惑了,他已经忘记他是爱新觉罗的子孙,大清的皇帝,这些年,因为那个心怀叵测女人的教唆,他贬黜老臣,废黜八股文,还免了八旗的钱粮,这接二连三,珍妃都是在阴谋除去皇上的左膀右臂,让皇上变成孤立无援,若是以后,珍妃打着学习洋人的旗帜,煽动皇上开懋勤殿,那大清的江山就要被乱党夺了!”李妃一脸忧虑地对静芬说道。
“李妃,这次扳倒珍妃,是本宫这个大清正宫皇后责任,为了救大清的两百多年江山,本宫只有拼死一战,只要把珍妃一网打尽,皇上才能继续得到八旗亲贵的支持,皇额娘才会完全把亲政的大权,交给皇上!”静芬凤目圆睁,一脸无惧,好像视死如归。
景仁宫,从颐和园来的宫人卫道,暗中进了大门,在宫外监视的侍卫,立刻禀报了光绪。
景仁宫,光绪与皇后静芬,同时来到了宫门,光绪命侍卫打开了大门,寝宫,珍妃一身是胆,屹立在皇后静芬与光绪的面前。
“大胆珍妃,竟敢勾结反贼,暗中谋反!”静芬用金护指指着珍妃,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皇后,暗中派人去颐和园送信的,是你吧,你的挑拨离间之计,真是狡黠阴险!”珍妃柳眉倒竖,一脸镇定,慷慨激昂地回答静芬道。
“珍妃,你还敢倒打一耙!”静芬气得七窍生烟道。
“皇后主儿真是神机妙算,这几日,接二连三给本宫与皇上制造巧合,企图引导皇上怀疑本宫,而你又暗中派心腹在外面装神弄鬼,四处挑起冲突,制造假象,甚至灭绝人性,到处传播谣言,污蔑本宫是颐和园的奸细,皇后主儿,你真是诡计多端,心计深暗,骗人骗得滴水不漏!”珍妃一脸灵气,轻启丹唇,牙尖嘴利,酣畅淋漓地回答静芬道。
“皇上,你还相信这个女人?臣妾是为了大清,为了皇上,才用计骗这个贱婢出来,但是这个女人,却还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侮辱臣妾,皇上,你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珍妃是乱党的奸细,请皇上相信臣妾!”静芬凤目圆睁,断然跪在光绪的脚下。
“静芬!你这个疯女人!”光绪眼睛瞪得通红,一脚踢倒了静芬。
景仁宫,光绪拉着珍妃,来到了暖阁,珍妃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