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血玉奇案·出
端州
本就松软的土被挖开,一口极简陋的、压根不算是棺材的木头箱子被抬出,周围人立马撒纸钱以免触犯忌讳。
木头箱子被打开,里头的尸体早已经腐烂不堪,恶臭蔓延,周围人都被熏吐了。
贾樟含着姜片去看,天气炎热尸体腐坏的厉害,面部已经难辨认,上还有蛆虫蠕动。
他借助工具检查尸体,从头发身形来看能确定是女尸,手上各戴了两个镯子,脖子上还挂着红绳,解开衣物能看到上系着翡翠玉坠一块。
从尸体腐烂程度来看,手腕明显被人割了口子,心口还被剖了两刀,内也含着玉石一枚。
贾樟心下一沉,他已经知道凶手目的了。
如今天气炎热,若是不现在把尸体检查清楚,过后会更难。
贾樟缓了三四次,姜片参片薄荷轮番用,才把这尸体摸清楚。
尸体上摆放了大量玉石,可棺材又那么简陋,那这显然不是什么陪葬品。
而是有人想通过这具尸体制造出红翡来。
升官发财。
真是歹毒无比。
贾樟知道,这绝对不是第一例了。
自开春以来,这翡翠便引起一股格外的热潮,理州等地人流量剧增,还带动了附近几个州县的人员流动。
当一件事有利可图,就会有无数人为他抢得头破血流。
这具尸体能被发现,也是有村民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埋藏尸体,怕是什么杀人匪徒所以报官了。
最近有女子失踪案,贾樟决定一探究竟。
现在知道了少女失踪案背后的阴谋,也知道了这人变成尸体的原因。
就是抓不到凶手。
贾樟把玉石全部取出,口中、脖颈、心口、手腕、腹部。
总共八块玉,成色不一。
贾樟觉得可以在这上面找到些线索,还有那口木头箱子。
这件案子有当地县令主要负责,他头一个怀疑的就是玉石店铺,他们为了弄出带红的翡翠来丧心病狂。
县令去盘查玉店老板,贾樟觉得不对。
首先看这玉的成色,绝非上等,虽然此地贫瘠,但是玉石店里也不少好货。
都已经到了杀人造孽的地步,应该会放两块上好的玉,这样方值钱。
而且这木头箱子作为箱子都有些粗陋了,朴素得很。
综上,贾樟觉得做这件事的应该是些心术不正,尽用邪门歪道想着生财之人。
他问玉石店有谁家失窃,或者当铺,或者那些地摊黑市上,看有谁买了玉的。
把嫌疑人范围集中起来。
贾樟还想,如今这尸体已经被发现了,凶手十有九八已经惊动了,他们很可能有动作,比如逃窜到外地等等。
不能放过那些人,直接下令县里只许进不许出,再加上嫌疑人排查,锁定目标。
这尸体很有可能是一户农户家的女儿,可是尸身高度腐烂,即使家人来了也辨认不出来,但他们女儿的确是不见了。
县令道:
“既然他们目的是为了制造血玉,那怕是不止干了这一出。”
贾樟觉得不妙,端州与理州尚且隔着桂州这一大处,更不用说远离京城。
如果端州都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么京畿、理州,和理州接壤的锦州只怕不会好到哪儿去。
他加派人手,发动群众力量去把嫌疑人找出来。
这件事难度比较大,能杀人的都是些亡命之徒,逼急了只怕放火烧山,端州多丘陵,他们要是躲起来也不好找。
可是贾樟是一个办事效率高的人,忍受不了事情见效慢,不分白天黑夜地搜捕,果然抓到了两个人,带过来审问。
贾樟这个人不像霍青山那样“讲究”,更不像林晓那样“仁慈”
有了嫌疑有了一定证据,有了嫌犯,那上来先打几十板子。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再一番审问,就能断出几分真假。
这么雷厉风行下来,县令已经退避三舍,完全地交给贾樟处理。
贾樟要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们是不是真凶,更是他们究竟从哪儿得到这个以血养玉的的邪门方子。
究竟他们也是听别人说的,至于听谁说的,也是众说纷纭,追究不到源头,但是其中一个说是有理州锦州的朋友告诉他们的这个法子。
理州、锦州。
贾樟心下不妙,只怕已经有很多人遭到毒手。
这个案子按理要逞到刑部大理寺才能有下一步动作,可是贾樟觉得这事不容拖延,建议端州刺史写信给理州刺史还有锦州刺史,让他们严格管理这件事。
可这并不合规矩。
……
“大哥大姐行行好吧……”
一小串铜板落到小乞丐的破碗里,乞丐感恩戴德道谢,抓起铜钱来,上面还有脂粉酥香,再抬眼一看,那娘子身段妖娆,皮肤白皙,看得他魂不守舍。
有乞丐过来抢他铜钱,他连忙收下打他一下把钱放好。
那人不乐意了,道:
“吃独食呢?”
乞丐甲道:
“这是人给我的,你凭什么拿了去。”
那乞丐乙嘿呦了一声,推搡他一把,又道:
“你就揣着吧,横竖搂不了多久。”
他看着左右,乞丐甲还在那儿“大哥大嫂好”,乞丐乙道:
“又没几个人,你省点子力气。”
乞丐甲不理他,乞丐乙又看那宅子恨恨道:
“什么时候我当上城主,我也住上这样的大宅子,天天换新娘!”
另一个乞丐白眼过去,专心喊“大哥大嫂”
接下来几天,守在“林宅”附近的小乞丐都能得到一笔财富,把他高兴得不行。
有一天,林宅一口气来了好几个美人,里面吹吹打打的,那声音叫一个酥啊,把他们听得那叫一个肖魂。
心想明天能得到的赏钱更多了。
不过第二天那些女人们都没出来,林宅里依旧吹吹打打的,把他们惹得爬墙钻洞地偷看。
一群女人在那儿弹琵琶唱歌,露着雪白胳膊腿跳舞,把他们看馋得都险些摔了。
不禁感慨,这男的命真好,有钱,女人都是一堆一堆的玩。
不过也有人诧异道:
“我盯着这屋好些日子了,这屋子男人就一个女人,没见过他玩别的女人。”
另一个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