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做我府上的舞娘?
晋王得到林嬷嬷的汇报,知道宋澄的情况,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晋王心中很是内疚。
虽然自己也是一个无辜的棋子,好在这个社会对男子是宽容的,何况自己又是皇子,谁敢说什么?
而宋澄就不一样了,本来她顶着个第一名媛的头衔,已经很招人嫉妒了,再被这样无厘头的退婚,流言蜚语就足够淹没一个人了。
何况宋濂又是因为太子哥哥而被贬江阴县的,晋王无论如何都不能脱了干系,晋王哼了一声自嘲道:“反正是不是我惹的麻烦,都是我善后,也不在乎多这一个。”
在晋王的示意下,林嬷嬷,采薇良辰绿芜依次都来劝说宋澄。
采薇:“小姐,你好歹说一句话啊!你每次生气都是这样的生闷气,可是以前半日你就没事儿了,小姐,你不是最懂宽慰自己的吗?你总说不让我操心,我也不会操心,可是你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呀?小姐你什么时候再回到从前在菡萏居的样子啊?”
采薇说完嘤嘤的哭起来,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从前的日子,无论是在宋府里打发无聊的日子,还是在绣坊里面忙活,小姐总是有层出不穷的点子逗大家开心。
相比采薇的实在,和林嬷嬷的客气,良辰的寥寥数语,绿芜束手无策沉默不语,前几日的那几句虽然触动了小姐,但是疗效甚微。前途渺茫,她也不知道明天该怎么办?
就这样住在晋王府,不明不白的,以小姐的性子,怕是不甘心,可是不这样,小姐又该去哪里呀?去她外祖谢家吗?绿芜不是没有替小姐想过,可是以怎样的身份住进去呢?谢府要是不收留她们怎么办?
宋澄不是听不见她们的话,而是和绿芜想的一样,她该怎么活下去?晋王府她不愿意这样住下去,谢府她害怕再一次被拒绝,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在凤城生活了十五年她发现自己竟然无处可去?
虽然她一句话不说,但是脑子里她和自己说到了死结处。她觉得没有出路,也没有解脱的办法。
琼华苑里,小福子看到案几后面的晋王明显在走思,面前的歌舞怕是晋王一眼都没有看到心里,晋王摩挲着衣袍的一角在想心事。
小福子略微想了一下,凑到跟前:“爷,门外那人今早又来了,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小福子看到晋王摩挲衣角的手指因为用力变得发白,赶紧补充道:“不如让他试着劝一劝?人要是在咱们府上饿出个好歹来,传出去也不好听,对爷的名声不利。”
“爷在乎那名声吗?”晋王诘问小福子。
“爷当然不用在乎!你好歹为宋小姐考虑一下嘛!”小福子心道:爷,你就嘴硬吧,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可是你在乎宋小姐的名声啊!
“让他去掬水斋试试,不行就滚蛋!”晋王吩咐小福子一句,等小福子快出门的时间,又嘱咐,“就给他一炷香的时间!”
小福子捂嘴哑笑,急步走到大门,让谢鸿进来。
“澄妹,你为何要自我绝食?如此不在惜性命?”谢鸿看到宋澄瘦削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
“呵,我要这性命有什么用?”宋澄淡漠的说道。
谢鸿不明白姑姑和姑丈的做法,为此还专门找过母亲,母亲说宋澄和晋王议过亲,本不应该再嫁,如果晋王对她还有一丝情谊,就是最好的去处。
再说这一去江阴,路途遥远,宋澄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她留在晋王府,也算是让宋家有个希望,能早一日回来。
谢鸿理解姑姑和姑丈的做法,但是他不想表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留在晋王府。他说了让宋澄住到谢府的想法,以及自己想娶宋澄的想法。
母亲却严厉拒绝,“这事儿绝对不行,你姑丈的事情没有牵扯到我们家,已经是万幸,再说为了你祖母的身体,这事也是瞒着她老人家的,你表妹要是住进来不就泄露了吗?”
“再说,你的婚事,你祖母和你父亲都在帮你张罗着呢,你别冲动毁了自己的前途。”谢鸿受不了母亲的碎碎念,出来想见表妹一面。
谢鸿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表妹,仿佛一夕之间,所有人的命运已经定格,自己只能照着固定的线路走,稍一不慎就万劫不复。
他没有能力把表妹从晋王府上带走,因为他给不了他想给表妹的一切。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又极力的渴望着自己能随心所欲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谢鸿说道:“澄妹,人固有一死,那很容易,可是你甘心就这样轻易的放下?”
见宋澄不吭声,知道她又钻死牛角了,表妹这个执拗的性子,从小到大就没有改变。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家人考虑,她们把你留下是为了让你免受路途之苦,是为了让你免受世俗的议论。这事儿到现在我祖母还不知道呢。”
“是吗?”
“当然是!只要你好好的静养身体,等流言蜚语过去了,等表哥攒几个月的月俸,我们一起去江阴看姑妈她们。”
“真的吗?她们不是抛弃了我?”
“当然不是!”
得知外祖母也不知道情况,宋澄的心就不一样了,她要再重新考虑一下自己的处境。
表妹虽然在晋王府,谅他晋王什么也不敢做,因为只要他一天是晋王,他就没有这个自由。
谢鸿走后,宋澄要下床吃饭,绿芜只好让她喝点粥水之类的,心里却暗暗发誓:一定要改正小姐这个毛病,这样子要人命啊!
有了生的企望,宋澄不再绝食,好像她也不是绝食,只是不饿而已。而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强烈的促使她求生欲,她感觉更饿了,感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一定要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人生来就是孤单了,所以我们才会一直寻求亲人和朋友的而温暖,而不能真正的面对孤独,面对自己。
如果说以前的平静淡泊是镜中花,水中月,那么现在,她比以前更多了一份坚定,自己读了那么多的书,看了那么多的故事,不只是饭后的消遣。
人生走过的路,读过的书,见过的人事,总是在每一个晦暗的日子里,给独自舔伤的你无限的慰藉和力量。
晋王得知宋澄要下床吃饭,无名火不打一处来,急冲冲到掬水斋。
“你以后在我面前不用装了,你不是会跳舞吗?会刺绣吗?以后你就是我府上的舞娘兼职绣娘,抵偿你的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