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斩天的去路。斩天不需要看就知道,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人。他虽然停止服用花容月貌散有一段时间了,但身上那股淡淡的幽香依然还在。斩天以前从未多想,但现在她可以确定,那是桃花的幽香。
白色桃花般的男人,又或者说,他本就是一株白色桃花。
尽管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不知道为什么,斩天的心还是一颤。
笑浔却是面无表情,冷冷地说道:“师姐,你不要进去了。”
“你还有什么资格叫我师姐?”斩天的声音也打着颤。
笑浔轻轻一笑,“有没有资格,你都是我师姐。我劝你不要再进去了,怀生什么都做不了,而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你还想对我动手?”
“娘,赶快进去,阻止梦煞。”幻影的声音响了起来。
斩天听闻此话,想也没想,便往里闯。笑浔并没有抽出他腰间那把残月剑,而是空手使出落花掌,拦住斩天的去路。斩天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也顾不得什么了,抽剑便砍。见斩天招招逼人,笑浔依然是用赤手空拳来化解。他怕残月剑的威力太大,伤到斩天,他也清楚,即使是这样看似不公平的对决,他也完全有能力阻止她进去。
斩天见无法突破笑浔的防线,只得停下来,质问道:“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我?”
“为了你好。”
“爹!”斩天吃惊地向笑浔的身后望去,大声喊道。笑浔也是一惊,他急忙回身去看。不想,就在这一瞬间,只觉背后一凉,接着便是一阵清晰的痛。
笑浔回手握住那刺进自己后腰的剑刃,手上发力,那柄剑又向深处插入了三寸,他感觉应该就快穿透自己的身体了,这才停止运功,回身苦笑地望着斩天。
斩天惊魂未定,手早已丢开那剑柄,她不解地看着笑浔,颤声问道:“为什么?”
“你的力道差了点。”笑浔重重喘息着,“这样才能阻止我……”他说着,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身子微微倚靠在一旁的巨石上,强撑着不跌倒。
这一刻,斩天的心又兀地疼了起来,那些欺骗仿若昨夜梦魇一般消失殆尽了。但她只是稍稍犹豫了下,便上前向着笑浔的后颈戳了下,眼看着他昏死过去,斩天又要俯身为他止血。只听见幻影道:“娘,来不及了。”斩天这才狠下心来,直奔山洞深处而去。
“爹!”这一次斩天是真的看见了那个人,那个梦里常常出现的身影。
他就站在山洞深处祭坛的前面,金光环绕,犹如天神。这个背影,怎么与梦煞有几分相似?可他分明不是梦煞。
那人转过身来,还未开口,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眸子里便已经写满了故事。
斩天迟疑着,不敢向前。
“天儿,你来了。”他的声音是那么亲切,就像斩天梦里无数次出现的呼唤一般。
“爹?你真的是我爹吗?”
“我是,也不是。”他长叹一声,说道:“我是唐惊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你离开我们母女这么多年,是有什么原因吗?”斩天不想让恨意充斥进自己的头脑,她在潜意识里为他开脱着。
“我本是大夏国主,这些年,为了复国,想尽办法。你看——”他手中擎着一方晶莹剔透的玉石,“这就是可以号令北方诸国的传国玉玺,我一直把它藏在这里。而开启这密洞的钥匙,就放在了我的一双儿女身上,也就是你和尘儿。”
“我根本不是你的女儿,对吗?”
“你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