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在吗?”
“进来吧!”斩天大咧咧地坐在床上,完全不想穿鞋下地去帮笑浔开门。
直到笑浔推门进来,斩天才觉得这样的姿势似乎有些不雅,赶忙把双腿放到床沿边垂下,端坐好。抬头看见笑浔眼睛上蒙着的白纱布,这才复又想起他根本看不见,笑自己假正经了一回。
“师姐,我有点事想问问你们……”笑浔摸索着往前走,完全没有意识到前方有个摆错位置的凳子横亘在当中。
斩天看见了,喊道:“小心!”边喊着,边赤脚奔了过去,扶住差一点跌倒的笑浔。
幻影见了,忙道:“地上凉!”
斩天才感觉到脚底有一丝凉意,只觉身子一倒,整个人被笑浔抱了起来。四目相对,斩天忽然感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似有小鹿在胸中乱撞。
幻影淡淡一笑,“浔哥哥,你旁边就有个凳子。”
笑浔用脚试探了下,轻轻把斩天放在了凳子上。斩天的心还在突突乱蹦,用手抠住桌子边,一言不发。
笑浔微笑道:“师姐,多日不见,怎么越发地内敛了?”
斩天辩解道:“之前年少无知,现在不是都长大了吗?何况,你以前没变声,我一直都把你当妹妹。”
笑浔还是微微笑道:“你若觉得方便,还可以继续把我当妹妹。妹妹有事,想请教姐姐和怀生。”
“何事?”
“我在塔中一年,莫说没吃没喝,就连日月都见不到,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师姐如果不清楚,怀生一定知道其中的缘由吧?”
“呃……”斩天知道瞒也瞒不住了,看了看怀生,道:“这个我也解释不清楚,要不然还是让怀生告诉你吧!”
幻影斜靠在床边,幽幽地道:“正如你心里想的那样,你不是普通人。但你和我不一样,你也不是纯粹的妖。”
笑浔微微一抖,问道:“那我是什么?”
“我只知道你是人与妖的后代,是半妖。至于你的出身,恐怕只有去问梦煞了。”
“怪不得我从小就感觉有许多异于常人之处。”笑浔语气落寞,轻轻叹息一声,道:“师姐,从前我是个不男不女的病秧子,原本就配不上你,如今知道了这些,更是……”
“不许轻贱自己!”斩天掩住笑浔的口,“你有个为妖的爹或者娘,我还有个为妖的儿子呢!”
笑浔顺势轻轻握住斩天的手,“这么一说,我们还真是般配了。”
幻影见他俩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不觉心口一热,又是一口鲜血涌了出来。斩天惊叫一声,便又继续赤着脚奔回了床边。她双手扶着幻影,让他缓缓躺下,又是心疼又是责怪地看着他,连连叹气。
笑浔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洞察出发生了什么,他愧疚地道:“都是因为我,怀生才受如此重伤,不如让我渡些真气给他疗伤吧!”
幻影抬手制止道:“不必了!你这十几岁的半妖,能有几丝真气?我这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好的。”
斩天也道:“是啊!浔儿你好好恢复两天,留着力气去救倾城出来吧!”
笑浔嘴角微微抽动,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