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斩天救回了一个人,原本对这些事一向漠然处之的笑浔忽然提出想去看看。斩天便带她到了如是那里。见到已然处理好外伤,静静躺在床上昏睡的男子,笑浔微微怔了怔。斩天心下不免一惊:“难道,十六岁的少女也开始怀春了吗?”想到笑浔早晚有一天会喜欢上某个男人,再也不需要自己的照顾,斩天竟然生出些许落寞怅然。
不想,笑浔竟然开口道:“他内伤不轻,我来运功为他疗伤吧!”
斩天和如是都有些诧异,这不是笑浔一贯的风格啊!
笑浔看看斩天,道:“不碍事,我如今内功底子不薄,费不了什么真气。师兄,你和五师姐先出去吧,很快就好。”
斩天与如是出了门,笑浔扶起那人来,手指轻点他几道穴位,将一粒小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随后,笑浔默默调息,为他运动疗伤起来。
过了几日,那人渐渐清醒过来。唐夫人前来探望过两次,叮嘱过等他伤愈便让他离开。可是清醒过来的男子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一定是重伤导致失忆了,这个时候,如果把他赶走,他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如是苦求着唐夫人,“师娘,我们把他留下来吧!好歹等他的伤完全康复了,说不定那时候就能想起来自己是谁呢!”
“没名没分的,留在这里不合适。”唐夫人看看他,道:“生得倒是不错,看起来年纪也不大,若是我们倾之城门下的弟子,倒也对得起这倾城山的名号,只可惜,咱们七个弟子已满,不可能再收留他了。”
她这话才一出口,只见那男子手撑床沿全身用力,一下子跪坐到地上,道:“只要夫人肯收留,我愿意打杂干活,伺候夫人。”
如是心疼地去搀扶,道:“你伤还没好,地上凉。”
唐夫人也是一脸心疼,道:“这般钟灵毓秀的人物,岂能如此委屈?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看你愿意不愿意了。”
“夫人请讲。”
“我的儿子斩天是这倾之城的掌门,你若肯拜他为师,自然可以留下。”
一旁的斩天正要推脱,忽听那男子说道:“掌门是我的救命恩人,能拜他为师,是我的福气。”他语气落寞,眼神却异常笃定。说罢,便朝着斩天磕头。
斩天惊得向后退了两步,慌忙道:“真的如此草率吗?我还那么年轻,这合适吗?”
只见他长跪于面前,拱手道:“请师父给徒儿赐名。”
“赐……赐名?”斩天犹疑地看看娘,又看看如是。
如是解释道:“他想不起来自己是谁,自然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掌门师兄,有劳你了!”
斩天一脸黑线,想来自己就没正经读过几本书,能取出什么好名字啊!不过,大家都盯着自己,可不能捉襟见肘啊!于是道:“既然他是我的开山大弟子,那就以我们这座山为名吧!从今往后,你就叫倾城!”
“多谢师父。”那白衣少年嘴角似是微笑,却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斩天捡了个徒弟,几家欢喜几家愁。
倾城喜欢穿白衣,无论样貌还是气质,看起来倒是和笑浔很般配。不知道为什么,如是打心眼里不舒服。她见倾城从自己面前的庭院里走过,便叫住他道:“你过来!”
倾城走过来,毕恭毕敬地施礼道:“五师叔,找我有事吗?”
如是有些不大乐意,说道:“我们年纪相仿,你不必如此拘束。咱们倾之城有一个冰山美人就够了,你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就不能开朗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