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抛尸案(一)
施画可没敢把在慕九兰那里被打的事与任何人说。
生怕这些人会找上门去,再怎么说,黄婉琼都是慕九兰的表妹。
亲不亲是他们的事,但怎么都是亲戚,真要是杠起来,对谁都不好。
严格的意义上来说,慕九兰不仅仅是她的师兄,而且还是她半个救命恩人,当年,救她时,他也是出了力的,后来,又多加的关照,大罚,小罚的逼着她背药方子,学医术,不然,她现在哪来的这一身的本事。
而当天晚上,施棋带着袁英姿很晚才回来。
第二天她才知道,他们是去了尊硕王府拜谢了。
谢谢尊硕王出面求皇上给两人赐婚的事。
这时施画才想起,远定候说的那个“有份量”的人是谁了。
蹦跳着,哼着小曲的走进大理寺,正好看到正倚在廊柱下的严霄。
她高兴的蹦到他面前:“知道了吗?我哥已经被皇上赐婚了,而且就是英姿姐……”
严霄点头:“知道了,这回你不用担心了。”
“心已经放下一半了。”施画得意的一晃头,越过他就往自己的房间走。
严霄不由轻笑起来,听出她话里的玄机,还以为是他所想的那样呢,马上跟过去,伸头问她:“那另一半是什么?”
“另一半嘛……就是我师兄喽,不过他的婚事可不好弄,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他有心仪的对象,总不能乱来吧,那他真会生气的,后果一定很严重。”施画撇了下嘴。
严霄立即冷下了脸:“原来你在担心他。”
“不然呢,他是我师兄,也是兄长呀,现在我哥是有着落了,如果他也有个好伴侣,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施画背着手的晃进了自己的屋里。
严霄倚在门前,抱着胸的看着她,说生气吧,又觉得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要说不生气呢,可此时他是真的有些气的。
“小四,就没想过你自己?”严霄还是引导的问了出来。
施画停下擦桌子的手,脸上顿时升起一层红霞,有些娇嗔的白了他一眼:“我不着急,你急呀……”
严霄笑着走过来,手支着桌子的伸头看她:“如果我说急,你怎么办?”
“啊?那我怎么办?总得先让我哥娶回个嫂子吧,不然那不乱了。”施画的脸更红了些,立即转身的不看他。
严霄心情立即放晴,抿嘴的偷笑了起来,长臂一伸,将她搂了回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丫头,说话得算数,等棋兄的大婚一完,就是咱们的事了……”
施画心里甜的都能溢出蜜来了,可她瞬间又有些担心了:“严霄,你不用与家里人商量一下吗?我的身份,不高贵,而且就算真的成了婚,我也不想放弃现在的工作,能行吗?”
严霄轻笑出声:“放心吧,家里的长辈都是开明的人,不会阻拦你的,而且你现在这么优秀,如果真的阻止了,那不是苦了我?他们一定不会的。”
施画轻嘟起嘴来,手自然的握上他搂着自己的手:“原来,是怕你累呀,要这么说,我觉得有些委屈了……”
“我疼你呀……”严霄靠在她耳边吐着热气。
施画的脸更红了,立即要挣开,却被她搂的更紧了些。
“你注意点,这里可是大理寺,不是在家里,注意影响好不好?”
“嗯,说的对,等着回到家里,就只有咱俩的时候。”严霄故意区解着她的意思。
“哎呀……”施画气的直跺脚。
严霄却开怀的大笑了起来,逗她真的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而且她的反应,也是前所未有的可爱。
两人刚一分开,杨七宝已经到了门口,轻敲了下门框:“老大,小四,有案子。”
严霄看过去:“什么案子?”
“青山口的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女尸,京兆尹已经过去了,但张大人请求我们过去协助一下,初步判定,死者是阳河郡主。”杨七宝公事的口吻道。
“阳河郡主?”严霄的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认识?”施画看着他。
“是,可她不是远在晋洲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严霄再问杨七宝。
他却耸了下肩:“张大人也认识,说看样子像,不能确定。”
“不能确定?什么意思?毁尸了?”施画此时已经将工具箱背起来。
却再次被严霄拎在了手中,三人一起走了出去。
一边走,杨七宝一边道:“张大人说,尸体应该死了最少两天了,而脸……被毁了。”
“毁脸的话,一般只有两个目的,一是因为太漂亮了,遭人嫉妒,或是这张脸已经严重的影响某人的生活,所以,看着来气,毁掉了;再有一种嘛,就是不想被人认出来死的到底是什么人,也可以被简称为:蒙混过关,或是偷梁换柱。”施画出奇的,在没看到尸体之前,就做了个大胆的假设。
“有道理,七宝,先派人去阳河郡王府问一下,阳河郡主是不是回京了。”严霄认同的道。
“好。”杨七宝快步的跑走了。
“我想与你一起骑马过去,坐车太慢了。”施画小声的央求着。
严霄轻笑的看着她:“这回不怕影响了?”
“那,那次,不也是俊哥带着我的嘛……”施画轻嘟了下嘴。
“好。”严霄答应了。
施画立即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看的他是心花怒放的,感觉特别的值得。
刚走到寺卿房门前,就听到林雪松声音特别大的道:“张子漠,你这个府尹当的也太轻松了吧,一有案子就往大理寺推,推不过来的就来搬救兵,怎么着,我大理寺现在都成了与你京兆尹一起办案的地步了?”
“哪有的事啊……这不是看着案子太棘手了嘛,就我那府里的两个半人,如果真让我们来办,没有半年,都抓不到凶手的,我不上这里来借,去哪借呀,谁搭理我这个小官呀……老师,您就行行好呗,可怜可怜你这不成才的门生,行不?”张子漠软话说的这个溜,都不惜将自己抹黑喽。
两人站在门口都扬起笑意,还是很佩服张子漠能屈能伸的这股子圆滑劲的。
可他们也知道,在这京城之地,如果没有显赫的身份,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不然,很难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