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轻漾,熏风无浪。夏天的阳光带着一丝丝的暑气,从窗口照进来,将客厅照得一片亮堂。
彼时胭脂正在客厅内煮茶,人却沉浸在思绪中,门外响起了小玉的声音:“郡主。”
“姐姐”赵安居笑着走进了进来。
“你来了”。放下手中的茶具,胭脂淡然而笑招呼她坐下。
“呀,姐姐在烹茶呢。”赵安居笑着,接过胭脂刚煮好的茶。
细白的瓷、碧绿的叶、茶汤清澈香郁,端的是好茶。
“这茶还是你派人送来的,我借花献佛罢了。”胭脂笑道
“昨天你送我贴子,邀请我过来,不是是为了给我煮茶吧,说说,有什么好事要和妹妹分享呢。”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赵安居拉过胭脂的手开着玩笑。
“没什么事,就是想着你很久没来了,想见见你。”低头看着手中细白的茶杯,胭脂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心中却翻涌出以往种种,带着几丝难掩的惆怅。
“我姑姑的病一直不见好,的确有阵子没来了。”赵安居点了点头
“你姑姑膝下无子,所幸有你陪伴,不至于孤寂一人。”
胭脂给赵安居倒茶,两人悠闲地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聊天。
“姐姐,你和杜公子最近如何了。”眼神闪烁了一下,赵安居终有些犹豫的开口,虽然她对杜若风依然心有芥蒂,但还是希望眼前的女子幸福。
“不是说好只聊我们姐妹间的事吗,突然提他干嘛。”胭脂顿时一愣,没想到赵安居问起了杜若风。她虽双目含笑,但眼底的光已带着几许星星点点,却让人看不清是什么感觉。
“我不过是随口问问。”赵安居看了看胭脂,说话的口吻轻轻停顿了一下,“人生总无法十全十美,但有些事,人,一总该为自己争取。”
赵安居的声音很轻,语速也很慢,胭胭听的清清楚楚。
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口气,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是没有争取过,可现实并不会同情任何一个人,她和杜若风,终究是败给了门当户对这个词,人生,总是有很多无奈,爱情也是如此。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和杜公子....”
“说什么呢,别乱猜,你自己呢,又如何?”赵安居被胭脂打断了话,反问
胭脂的身子有些不易察觉的轻颤,她不愿提起杜若风,马上将话题转到赵安居身上。
“我一直等着你的好事呢,你的事搞掂了,那我的事,估计也能行了。”赵安居哂笑,给胭脂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她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安放杜若云位置,现在是没有排斥,但不代表已接受他。
窗外的风吹进来,桌案上的紫砂茶壶,壶口上冒着腾腾热气,香茗缭绕,氤氲的雾气充斥着整个客厅,有种心情舒畅的错觉。但两人却各怀心事,一时间,皆是闭口不语。
“好了,我们别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今天我有东西送你”胭脂打破了沉默,起身。
“什么东西?”
“你自己打开看看。”胭脂缓缓走到身后的红木桌,捧过上面的木盒,递给赵安居
“酒?姐姐你这是.....”赵安居打开盒子,将青釉的酒坛取出,神色顿了顿。
“这是我数年前酿的第一坛胭脂桃花酿,现如今我赠予你。”胭脂笑道
赵安居满脸诧异,一双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的样子,“姐姐,为什么突然要送我酒,还是你珍藏的胭脂桃花酿?”
“因为我知道你喜欢呀。”
赵安居本想拒绝,但是,转瞬一想,却还是伸手拿开了酒封,冷冽而独特的桃香瞬间弥漫整个客厅。将酒放到鼻端,赵安居轻轻的闻着,眼睛微微半眯着,似乎在享受那独一无二的香味一般。
“姐姐,你好端端的送珍藏的酒给我,莫非是有事求我”良久,赵安居终于挣开双眼,若有所思的问道。
“无事,就是知道你喜欢所以送你,如果你不喜欢可以还我。”胭脂说着就要伸手详装拿过来。
“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的道理,你别想拿回去。”赵安居将酒盖好,快手合上盒子,抱在怀中。
看着赵安居滑稽的动作,胭脂顿觉好笑
“还记得杜公子曾经高价拍过你一坛胭脂桃花酿呢,就是不知他开封了没有”赵安居看着手中的盒子,若有所思的说道。
胭脂面色微不可察的怔了怔,再次听她提到杜若风,心头那种异样的感觉瞬间全部变成了万千愁绪,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抬手将杯中的茶一饮而进,茶香沁人心脾,但此刻到嘴里却变得苦涩万分。
“以后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不在你身边,希望你也能过得幸福快乐。”胭脂眉目间突然晕开清浅的疼痛。
“姐姐,你说什么呀,什么你不在我身边?”赵安居美丽的眼眸定定的看着胭脂,心里疑惑。
“你我身份有别,如果你将来订亲后,我们相聚的时间肯定会越来越少,所以我有感而说罢了没什么意思。”意识到自己失言,胭脂轻轻叹息了一口气,
“姐姐你放心,我们永远是朋友。”赵安居清浅笑道,现在她心里突然感觉到胭脂有一些异样,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眉睫闪烁,胭脂干涩的笑了一下,这次离开,两人可能再不会见面了吧。此刻心在疼,却也只有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