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然然,你会哭吗?
苏芮然和殷邵宣二人磨磨蹭蹭也在宴会开席之前到了蓬莱山。
唯恐再出别的分支,二人是岔开进去的,殷邵宣落后几步,苏芮然先行进了大厅。
一进去高静姝便朝她走来,语调都带了几分紧张,“可是出了什么事,刚刚有小太监过来传话,吓都吓死我了。”
“就是,我还好奇你去哪了,一问静姝说是太后传召。”唐汝舟从高静姝背后钻出来,若不是她出声,苏芮然都没有发现,仔细再看,顾伊乔也在。
“不碍事的。”苏芮然随口回了句,若真说这次太后传召是为何,她也说不出来,左右只送了一对玉镯聊了两句就被送了回来,天知道是什么意味。
“是了。”顾伊乔开口,依旧轻轻柔柔的语气,“传闻苏夫人自幼便得太后喜爱,现在见见幼女想来也是应该的。”
“二殿下到。”
四人正聚在一起说悄悄话,无外乎也就是这家少爷,那家小姐,还有长安城有了什么个新奇玩意儿,突听太监传号,齐齐望过去。
殷邵宣大步从门外走来,不知怎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还换了一身衣服,一身紫色衣袍,腰间扣着一条镶玉系带,衬着本来精致的脸更加惊艳,整个人端的是一个华贵无双。
“请二殿下安。”大厅里的人悉数站起来行礼。
“起来吧。”殷邵宣随意一摆手,“本就是家宴,各位大人不必如此。”
苏芮然听着旁边大家小姐低声惊呼花痴的声音,展颜一笑,她见足了殷邵宣在她面前嬉皮笑脸,泼皮无赖的样子,却忘了这人也是当今圣上嫡子,真真正正的天潢贵胄。
殷邵宣似乎意识到有人看他,凭着感觉回头看见了苏芮然出神望他,对着苏芮然嘴角轻挑,露出了一个堪称邪魅的笑容。
苏芮然暗骂一声“妖孽”低下头去,暗暗稳住“嘭嘭”乱跳的小心脏,我的天呐,她终于懂得什么叫男色误国的道理了,长这么好看,还这么笑,要命哦。
耳边不时传来女子惊呼的声音,没好气翻了个白眼:叫什么叫,又不是对你们笑的。
殷邵宣看苏芮然慌忙低头的样子,得意的挑了挑眉,走到自己位置上。
“奕辰,我长的好看吗?”
奕辰抬头望天低头望地没有回话。
殷邵宣坐在了位置上,大厅也不似刚刚那般嘈杂了。苏芮然四人聊了几句,各自回了各自家族的位置。
苏芮然坐在了苏言之的旁边,对面是张家的席位,正对苏言之的是张晨凯,一见苏芮然坐下,眼睛冒火的盯着她,若不是张晨璋拽着,怕不是要冲上来让苏芮然给他家大将军偿命。
晏唯宇吊儿郎当的坐在晏家的席位,看着张晨凯的样子,不屑的笑出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座的几家听的清楚。
“你!”张晨凯指着晏唯宇要站起来。
“慎行!”张晨璋将人按下去,看向晏唯宇,面色不改,“晏小公爷好兴致。”
“难得看到猴子,能没有好兴致吗?”晏唯宇跷着二郎腿,手里扇子耍的生花。“不知张二公子家里的大将军可还好?”
“还好还好,左右还留着一条命。”张晨璋话也没留情面,可不是还活着,晏唯宇家的另一只被咬的死的透透的。
果不其然,话一落,晏唯宇神情就变了,半眯着眼。
“可不是,民间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将军虽眼睛瞎了,也算是为主牺牲了,不像我家小白,只知道吃吃睡睡,半点斗志都没有。”苏芮然话一完,晏唯宇又坐回去,颇有兴致的转头问苏芮然。
“小白还是这样不长进呐,我就说了,不能太惯着它。”
二人你一问我一答的交流养鸡秘诀,倒将张晨璋晾在了那里,他也不恼,依旧端坐,有模有样的听这二人讲。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大殿下到。”
太监的高喊,群臣起身。
“臣叩见皇上,皇后,大殿下。”
“臣妇,臣女叩见皇上,皇后,大殿下。”
苏芮然跪在底下,隐在人群,好奇的抬头看了一眼,全场皆跪,人群中的三个人由为显眼。
殷帝和张后相携走上主位,既为家宴,殷帝穿的并不隆重,只一常服而已,张后却相反,站在他身旁,一身凤袍,头戴凤冠,端端体现的叫一个雍容华贵,殷远封跟在跟在张后身边,一身白衣无尘,都说子随母,他长的跟张后很是相像。
想到着,苏芮然看向了躬身在一旁的殷邵宣,都说他是元后之子,正儿八经的嫡子,殷帝和太后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可元后早逝,看到皇帝和继后相敬如宾的模样,仿佛他们三个才是一家人,而殷邵宣不过无关紧要。
心有灵犀一样,殷邵宣躬身之时,眼睛也偷瞄过来,看到苏芮然的神情,浅浅一笑,仿佛在说:没事,我早已经习惯了。
“都起来吧。”殷帝挥挥手。
众人谢恩起身。
“坐啊,都是家宴,不用拘礼。”殷帝大手一挥,让众人坐下。
坐下不过片刻,又是一声传号:
“太后驾到,平阳长公主到。”
今儿是造的什么孽,苏芮然深吸一口气,果然,宫宴能吃的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跪拜,殷帝重孝道,亲自起身下台阶将太后扶上了座位。
苏芮然注意到了平阳公主牵的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想来就是她所说的阿瑾,阿瑾——平洲郡郡王世子,赵慕瑾。
又发现高芸是同太后一起来,太后坐下之后,她便起身来了高府的席位,与顾氏坐在了一块。
张家与高家席位相对,高芸坐下,他们自然也看到了,尤其张浩德。
当初张相求皇帝赐婚,高家毅然决然的拒了,可人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不是。尤其张浩德,年轻时更是追求高芸的一众青年才俊中最为猛的,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凤凰落了毛,哪里是说放弃就放弃的。
张相爱妻去的也早,张浩德又是幼子,自然格外疼惜了点,打小儿由着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所以对于这件事,张相也全力去周旋了。
苏言之冷冷的看着张浩德突然激动起来的模样,低声问了一句,“然然,你会哭吗?”
“哭?谁不会啊!”苏芮然也注意到了,回答的语气不算好。
“那……一会儿,哭?”
“得嘞。”苏芮然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