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升起的时候,左耳没有听到城外的马蹄声,他知道端木梓可能是搬兵失败了,若如出了什么岔子,那她会不会陷于危难?正担心着,允儿已经起来了。积攒了一夜力气的左耳正慢慢蓄力,想要挣脱绳索,突然就被允儿捏住了两颊,几滴冰凉的液体又被灌了进去。
允儿满面笑意,“这软骨散是真好,连你这样的高手都只能忍我摆布,唯一的缺点就是几个时辰就要喂一次。来人啊!替二少爷更衣打扮!”
有人过来给左耳松绑,左耳浑身瘫软麻木,连站都站不住。有人架着他去梳洗打扮,换上喜服,允儿也兴冲冲地忙活起自己来。
满头银发与大红喜服形成强烈的对比,左耳苍白着一张脸,清瘦的身躯与宽大的喜服之间盛满了冷风。可越是这样不协调越让允许觉得有种哀怨的凄美,她不禁激动地落泪。
“我盼望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允儿喜不自禁地去拥抱左耳,左耳本能地躲避。允儿从身后拽过左耳的手,发现他手里攥着一把小剪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到袖中的。她气急败坏地夺过剪刀扔得远远的,呵斥道:“怎么?你还想为她殉情不成?”
左耳冷冽地看着允儿,“你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有什么意义?”
“得到你的人已经足够了!”允儿冷哼一声,亲手用大红绸带将左耳双手反剪绑牢,又用一块大红丝帕塞进他的嘴里。
“今晚洞房之前,你最好老实一点。”
端木梓不在,成亲仪式也没有大张旗鼓,就在允儿的院子里举行。原本,一开始允儿还担心端木梓会来阻挠,但她迟迟没有现身,经过打听才知道她连夜出城了。对于出城去做什么,允儿并不关心,她只要在端木梓赶回来之前把生米煮成熟饭,她就胜券在握了。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她与左耳只是名义上发生过关系,一旦端木梓不管不顾地错破真相,她还是无法得到左耳。因此,尽早让左耳与自己有夫妻之实,那就相当于有了杀手锏。
左耳百般不愿,可毫无反抗能力的他只能听凭摆布。飞羽作为一个妾,根本没有资格插手这些事,他只能去求助勾亦。
勾亦坐在轮椅上,心急如焚地赶到现场,还没进院,就被白笙儿拦住了。
“你为何拦我?”勾亦有些急,他左躲右突,也无法摆脱白笙儿的阻拦。
“三少爷若是要为哥哥送上祝福,我自然不会阻拦。但是你若想阻止这成亲之事,可得想好了……”
“二哥喜欢的人是姐姐,这个理由不行吗?”
“当然不行!你二哥是你姐姐的弟弟,这算什么理由?”
“他们又不是亲生的!如果换作我是二哥,我才不会管那些伦理道德……”勾亦语气落寞。
白笙儿苦笑,“你也喜欢你姐姐,对吧?”
“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勾亦苦笑,“我就这样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被别人占为己有!”
“现在唯一能让你二哥嫁给你姐姐的方法就是证明你二哥的初夜给了你姐姐。”
勾亦一惊,“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这是唯一让她轻松得到左耳的方法,也是我们南疆娶妻的不二法则。”
勾亦凛冽地看着白笙儿,“你疯了?你要我证明她不是我的亲姐姐?不是镇南王端木梓?”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勾亦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