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梓直起身子，给左耳递了个眼神。左耳这才敢仔细看，二人衣衫整洁，不可能在做什么私密之事。又见聆尘跪趴着，这才知道端木梓刚刚是为了给他弄断牛筋。

　　“误会了是不？你对我这点信心都没有吗？”端木梓语带嗔怪。

　　“他是姐姐的侍奴，姐姐要做什么也是应该的。”左耳说着，轻易地弄断了聆尘手上的牛筋。

　　“你不会以为昨天晚上我真的让他侍候了吧？”端木梓急道。

　　“当然不会！他一定是让姐姐动了善心了，我看得出来。只是，怕柘儿会误会。”左耳单手掐住聆尘脖子上的铁链，只听一声脆响，那铁链随即断裂。

　　“还是你厉害！”端木梓把铁链和牛筋丢到车外去，对聆尘说道：“我的人不需要这些，你若不愿意跟着我，只管跑。”

　　聆尘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他愣了，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姐姐，瞧你把这小奴隶都吓傻了。想必他从来没有尝过自由的滋味，你不锁着他，他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跑。”

　　是啊！最可怕的不是身体被奴役，而是思想。

　　“你到我车上来，就是专门帮我解锁的吗？”端木梓饶有兴致地看着左耳。

　　左耳灿然一笑，“我夜里修炼的时候有个瓶颈难以突破，需要姐姐帮我渡一口真气。”

　　端木梓脸一红，“有人看着呢！”话音刚落，她惊讶地发现聆尘解下了腰间的带子，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左耳笑道：“这么听话的侍奴，不如就留在身边吧！”

　　“你不吃醋？”

　　“你只给我一人渡真气就是了。”左耳说罢，轻轻吻上端木梓的唇。

　　左耳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端木梓道：“要不然，让他去你车上吧！他在我这里待着，时间长了小亦会乱想的。我又不忍心让他下车跟着走，他现在膝盖是肿的，手腕是破的，还饿了好几顿饭。噢，对了，你顺便给他拿点吃的。”

　　“他在我车上算什么呀？他是你的侍奴，你要是心疼他，就让他在你车里。”左耳贴近端木梓耳边轻声道：“姐姐可知他衣服为何如此宽大？”

　　端木梓摇头。

　　“为了方便姐姐使用。”

　　端木梓脸腾地红了，“这北方天气寒凉，你去给他找件得体的衣服来。”

　　左耳知道端木梓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他故意戏谑一番，便离开了。聆尘始终安静地跪坐一旁，装聋作哑。

　　端木梓看了一眼聆尘，他虽是卑贱的奴隶，可是身上的气质却有着迷一样的吸引力，大概是从小就被调教成侍奴的缘故，看得久了，难免会生出些念头来。

　　“我躺着歇会儿，难免姿势不雅，干脆你就别看了。”端木梓觉得聆尘蒙着眼，她还自在点。

　　“是！”聆尘笔直的身躯纹丝不动。

　　“你不累吗？你随意点就好！这里又没有别人。再说，做我的侍奴，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正说着，有人送了一笼包子进来。包子是热乎的，肉香扑鼻。

　　“趁热吃吧！”端木梓把包子递到聆尘跟前。

　　“是。”聆尘伸手去摸，摸到一个包子，拿起来放进嘴里。似乎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美味，蒙住眼睛的布带下流出了两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