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疆到西夏,需要提前两三个月动身才行。只是嫁妆与路上所需用品就足足准备了三天。端木梓怕夜长梦多,万一被大祭司发现自己拿到的证据,会横生枝节,于是决定早先出发。
其实勾亦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屋里的时候也自己试着起来活动过。但白笙儿为了有一个名正言顺跟随的理由,不许勾亦站起来,只能坐在轮椅上。日日坐在轮椅上,的确很不方便,日常起居必须有人伺候才行。从小颠沛流离惯了的勾亦,不习惯被人伺候,更多的时候他反倒希望来照顾自己的是端木梓。只有跟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觉得轻松自在,无拘无束。
幸好皇上下旨让镇南王送亲,不然漫漫长路,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到终点。
“小亦!”
正当勾亦想得出神的时候,端木梓拿着一个罐子出现在他面前。
“姐姐,你怎么到这辆车上来了?”要知道,送亲的队伍有着严格的规定,每辆车的配置如何,搭乘的都是什么身份的人也都是按照规矩来的。
“这里我说了算,哪儿我不能去啊?”端木梓把手里的罐子打开,用勺子盛了两瓣桔子出来,“尝尝!这是我自制的水果罐头,我最喜欢桔子的味道了,你试试!”
勾亦张嘴接过,放到嘴里细细咀嚼,那甜味丝丝缕缕沁入,他不禁嘴角上扬,微笑看着端木梓。
“好吃吗?”端木梓瞪大眼睛等待评价。
“嗯!好吃。”
得到了肯定,端木梓受到了鼓舞一般,又开始大口大口地喂起勾亦来。勾亦没有争,没有让,就任凭端木梓投喂自己。一小罐桔子很快就吃光了。
端木梓满意地摸摸勾亦的头,称赞道:“真乖!以后我做的东西你都来尝鲜。万一做失败了,不好吃,也不会在别人面前丢脸,哈!”
“姐姐……”
“啊?”见勾亦没有下文,端木梓明白他的意思,便道:“小亦,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嫁给西夏王的。我们已经计划好了……总之,你不需要操心这些事,你好好的把身体养好,到时候咱们要是跑路的话,你得跑得快点才行!”
“嗯!我相信你。可是……如果你们两个换不回去,我是不是只能永远做你弟弟?”
端木梓也不知道如果真像勾亦所说,自己该如何是好,她把勾亦揽到怀里,默不作声。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是喜欢他的。可是,自己明明已经跟左耳许了三生啊!
勾亦似乎可以读懂端木梓的心,他伸手紧紧揽住端木梓的腰,轻声说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你们那里男女平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一个人只能爱一个人,对吗?如果可以,姐姐就不要回去了,因为我知道你爱二哥。可是,我也爱你。”
端木梓听到勾亦的表白,没来由地哭了起来。勾亦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所纠结的难过的无法逾越的那些,在勾亦面前似乎并不存在,他是那么单纯,只想爱自己爱的人,其他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