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儿从自家后院地下的密室爬出来,整理了一下衣裙,大踏步朝前院走去。这个时候,白子贤刚好拒绝了端木梓,从前面往回走,与闺女撞个正着。
“你这丫头,一身的泥,又跑哪去了?”白子贤责怪道。
满身污渍,头发还有些凌乱的白笙儿气呼呼地回敬:“跑哪儿?给你当闺女真是血亏啊!三天两头往乱葬岗死人堆里捡尸体去,我这身上能干净得了吗?”
白子贤闻听此言,立刻满脸堆笑,“乖女儿,是不是又弄到好货了?”
“嗯!新鲜着呢!从人家棺材里偷出来的,都还没下葬呢,还热乎着呢!”
“太好了!箫儿若能活过来,给你记个头功!”
白笙儿望着爹急匆匆往密室奔去的背影,无奈自语:“白箫啊白箫,你要不然就活过来,要不然就死得痛快一点,半死不活地躺了三年,也不知道前面两年半都是谁给你干背尸体这种粗活的!哦,对了,肯定是那个可怜的前任白笙儿吧!”
白笙儿跟着走进密室的时候,正看见白子贤按着那新到的货色,那货竟然在石床上挣扎!白子贤大喊:“笙儿,这怕不是诈尸了,快来帮忙!”
白笙儿快步上前,见自己刚刚偷回来的“尸体”居然活了,也是吓得慌了神,她从来没见过哪个躺进棺材的人还能活的,听说狗血可以辟邪,但是上哪找狗血去呢?
“把绳子拿来!”白子贤叫喊道,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心虚,明明很微弱的挣扎,他完全可以凭一己之力控制住的人,却把他吓成这样。
白笙儿拽了一捆麻绳过来,与白子贤合力将这大白天闹腾的鬼捆在了石床上。
“我不能死……我不能再死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白笙儿仔细看那张脸,“还挺好看的,真可惜。”
这个时候,白子贤的银针已经拿在了手里,一把扯开那半掩的上衣,便要下针。白笙儿一眼看见那心口处的“端木”二字,惊道:“住手!”
白子贤的针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住,“丫头,你可吓死我了!”
“爹,这个人是端木家的人。”白笙儿拦住白子贤,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勾亦……”
“勾亦?身上刻字,你是端木家的奴隶?”
勾亦不回答,他不知道眼前这父女两个是什么人,究竟想拿自己怎么样。他害怕极了,他怕自己答应端木梓好好活下去这件事转眼又成泡影。
“你究竟是死人还是活人?”见勾亦不回答,白笙儿换了个问题。
“当然是活人了,这还有气呢!”白子贤把银针收了起来,“你说说,你这丫头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让你去弄个死人来,弄了个大活人来。我总不能亲手把他掐死再练手吧?”
勾亦听说他要掐死自己,紧张地浑身发抖,这下巴白笙儿逗乐了,“你这么怕死,还钻到棺材里面去?”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好好活下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不想让她再失望了。”
原本是动情的表达,可是爷俩的重点却不在承诺上,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你死过一次?”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白笙儿比他爹还着急,她可不想再去拖尸体了。
勾亦沉默,这父女两个究竟是什么人啊?他们的问题真多。问了这么多问题,也不自我介绍一下,太让人不安了。
白笙儿见勾亦不做声,对白子贤道:“爹,这个人可能刚活过来脑子还不清醒,我看他的腿是断的,要不您先拿他的腿练练手?”
“出这么简单的题目,瞧不起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