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
要回中景市了。80%因为怜惜她的孤独无助。20%也为了自己的寂寞。
焦鸿在工作上也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名义上为了她,实际上为了自己而撂挑子。
焦鸿问自己“想在京城吗?”
内心的自己回答:“在京城偏离了我的航线,而且越来越远。这是一次断舍,要重新思考终极所愿,并为之专心努力。回家注意:要保持天地无我思维,不可受周围人议论而拘泥于蝇头小利,坦荡厚实,如此,在中景市方可厚大,且才能交到相同的人,否则苟且与人同笑鄙贱,则漏也。”
他转念一想:“难道我在京城、松海、紫陵等地时就坦荡厚实吗?还不是不能自控时间、精力,不知道如何面对周围的诱惑,想好的原则,说变就变。可见跟所在城市实在无关。”
正当他放弃思考,准备“永远是混沌之中,只偶尔维持一丝明亮”时,妻子发来微信,问焦鸿:我正在抢够包包,你看看,哪个好看?
焦鸿知道她在看直播,所以漫不经心地回答说某个好看。
妻子便察觉了他的漫不经心,于是很生气地说不用你看了,你的审美也不行。
当晚例行电话,焦鸿跟她说了自己打算在渝河市的房子里置办家具的事情。妻子立刻不高兴,有点生气,说没经过她的同意,你愿意怎么就怎么!还质问为什么要孩子的时候去?
不过语气没那么激烈,比以往有些缓和。
焦鸿想说:二者根本不耽误的好吧!再者,你的厨房整修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啊!
但最后隐忍没说,他想:“毕竟她比之前好很多了,只有气话,没有恶语相向,我便笑笑过去,不要再点燃火焰。”
焦鸿只是强调自己简单买点家具便可。
妻子说:“我们内心都不想生孩子,虽然思想上要,但身体上反映不要生,所以结婚后才会总生病。这个时候你又装修房子。”
焦鸿觉得妻子还是在乎生孩子,所以如此,生气自己不和她一条心。
焦鸿没有控制住,还是说出了二者根本不耽误的好吧!再者,你的厨房整修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啊!
她气愤地哭着提前挂了。
焦鸿心想: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这么做!
很快,他在理财产品上收到了她打来的一两万元。
这次焦鸿莫名感到很心酸,但并没有给她打回去。他想没有必要这样来来回回打钱,改天多给她打点钱便可。
当晚,焦鸿带着胜利的喜悦和内心的酸楚入眠了。
但到第二天焦鸿还是觉得心疼妻子:“她要是跟我吵架,态度很强硬,还好,我还是按以前怼回去,我自己在渝河市会坦然一点,以后更有借口来渝河市。但她一软,我也心软了。今天一天都在歉意中,虽然知道她还是会在某天突然变脸或变词,强硬指责。但今天还是要认真安慰一下。温柔的她,哭泣委屈的她,反而舍不得了。我可能不和她在一个频道上。我对要孩子,想着自然处理。而且一个月只在那几天,觉得随缘吧。她却纠结在这上面,感觉因为这事快崩溃了。”
唉,人呀!家呀!
焦鸿不想再思考这些事情,他转而去想白天的发生的事情:他的领导每天忙乱,被杂事所缠绕,自认为搞人际关系是在企业生存的小窍门。在小事上聪明伶俐,但在原则计划上却摇摆不定,经常性随时改变计划。在下属面前,宁可转为批评对方也不承认自己的失误。还不会用人,用一个不太适合的员工去下基层单位进行调查,致使基层单位的人员反馈投诉。
焦鸿建议部门政策法规应当简肃,关注并善用每个人的优点,而非缺点,服务和解决上面和下面的痛点:简肃,控制欲望,不能想起什么必要,就做什么,时间计划有记录,要排开,才能不那么紧张,把自己搞得累撞。不可一时兴起,来做旁支;痛点发现,必须经常下去调查,实践采访,不能凭感觉和经验……
他想着想着,突然感觉领导的问题便是自己的问题,相应地,自己对领导的建议也应该是对自己的建议。
他告诉自己要和妻子交流时也要简肃一些,也不要太过随意,想说什么说什么,不要刺激对方。
他想起了妻子告诉曾自己:“不要自认为搞不了政治。”
焦鸿想:“人际的事情,我确实不想理会……”
好像,家庭,也是人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