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转喜为悲
稍门外,看着牛友铁不慌不忙走进院子,骗过林若兰,成功地进了窑子,还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功夫,还时不时的传出他的说话声,范改花不由地感慨一句。
“友铁这娃真的有本事!”
王玉萍也感到很不可思议,难道几年不见他,他一下子就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吗?
“不,他肯定是提前准备好了的。”
“你承认友铁优秀咋了?”范改花气的怒道:“你就跟你达和你哥是一个人神,总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承认一下很难吗?”
给她母亲这么一说,王玉萍还更来劲了。
“我就是不服气,咋咧?不就是给人说个媒么,我要是知道男女双方的情况,我也能给人说。”
范改花无奈地摇摇头,感觉这个闺女没救了。
“咋咧?你还不服气㗄?”
范改花苦笑了一声,本还想跟她说牛友铁会算命,是个大能人,却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罢了罢了,给你说了也还是对牛弹琴。”
“说啥?你想跟我说啥?”
“没啥,你就当我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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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牛友铁的“诅咒”下,这王婆不仅没有认输,反而是斗志昂扬,非得给自己挣回老面子不可。
本来她对这桩婚事只抱有五六成希望,但给这么一弄,就让她直接咬死,必须说成功。
自然,接下来她可要认真起来了。
而这时候,林银松的注意力早已不在王婆身上了,几乎全程都观察着牛友铁的一举一动,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毕竟这年头,能毫不留情地狂怼王婆的人,确实没几个。
牛友铁也是顺水推舟,开始扮演起了这来之不易的主角角色。
“林叔,试问令爱今年芳龄多少?”
牛友铁彬彬有礼,言谈举止都极其符合袁庄村人的精神形象,不再是一直被人诟病的“山里娃”、“土包子”等外村人的烂杆形象。
林银松勤快地回答:“我闺女今年17,连象18。”
“生日呢?还有你闺女的具体出生年月日,都给我说一下。”
林银松还以为牛友铁又要给他闺女算一卦,本着对未知东西的敬畏心,小心翼翼慎之又慎地给实话说了出来。
“我闺女是1966年出生的,岁子是农历的2月2,也就是每年的龙头节,也叫龙抬头。”
牛友铁开始心算了起来。
1966年生人,属相:马。
农历2月2生日,乃双鱼座。
这些常识性东西,其实牛友铁在前世就早已研究透彻,在手机和网络普及之后,他就开始废寝忘食地研究,无论是星座还是属相,都了解的十分熟了。
根据记忆,牛友铁很快就发现,林若兰的星座跟李宝福的非常相配。
李宝福是1962年出生,生日是农历的6月18号,巨蟹男一枚。
据牛友铁的记忆,巨蟹座跟双鱼座简直就是绝配。
牛友铁还惊奇地发现,李宝福属虎,倪珍梅属马,按属相看,这一对也是绝配。
心说:难怪前世这两口子把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看着牛友铁不停地在嘴里嗫嚅,手指头一本正经地掐来掐去,林银松都忍不住叫了一句“牛大师”。
“阿牛大师,你算的如何了?”
面对闺女的终身大事,林银松其实也挺着急的,牛友铁这尊大神都心算了快五六分钟了。
而一般算卦的不都是象征性掐几下,撑死超不少过10秒,然后就能得出结论么?
王永春这货纯粹就是个丑角,直接脑洞大开地说:“牛大师,要不我回我窑子给你拿一把算盘来,我看你掐的手指母都快不够用了。”
林银松知道他在开玩笑,听的很想笑,却因为这是在给自己的闺女算,便把笑强窝在心里。
王婆也想笑,可一笑还丢不起自己的人,便严肃着脸说:
“算个屁,我看他就是在糊弄鬼,故意在人面前装神秘,你叫他掐么!掐到明儿都是一个球样子。”
牛友铁不为所动,仍是掐了好大半天,最终将回忆起来的东西,结合现实在大脑中加工成型,然后胸有成竹地说:
“我刚刚算了算,你闺女的属相跟我找的这个对象很般配。”
“嗯?”
林银松嘴角上扬,眼睛馋馋地看着牛友铁,恨不能亲他一口。
这家伙简直太可爱了。
这一刻,相较于王婆,他更加相信牛友铁,能有幸得到一个能掐会算的大师给闺女说媒,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啊!
牛友铁说:“我现在就给你简单分析一下。”
“你直说便是。”林银松半截屁股搭在炕沿上,早已忘了腿酸。
“你闺女属马,我这男方属虎,常言道,虎马相配,不冲不犯,情投意合,乃天生一对。”
“还有,你闺女的性格也不是很强势,在很多事情上没有主见,生活中喜欢幻想各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也没有安全感,对不对?”
林银松一听,激动地差点跳起来。
“对,对啊!就是你说的,我闺女就跟她妈一样,干啥事都没主见,经常就是喜欢胡思乱想,一会跟我说她想找个会写诗的大诗人当男人,一会又说她喜欢身强力壮的,说这种人力气大能种地,能保护她......咳咳!简直能把人给气死。”
牛友铁继续说:“我这男方,性格刚好跟你闺女互补,他积极,做事有主见,顾家,还不胡思乱想,俩人要是在一起,肯定会很幸福。”
“很对,牛大师。”林银松连连点头。
“当然那些都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这属马男,他精力旺盛,为人勤奋上进,热情耿直,果断刚毅,还不怕困难,而你闺女呢,有朝气,有雄心壮志,俩人要是结合了,日后在事业上会有很大作为。”
“就是就是。”
林银松脸上终于挂上了天真的笑,只要自己这一身的正骨术日后能有人继承,他何乐而不为?
这小伙子说话太好听了,句句都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
“我再多说两句。”
“你说你说。”
“我从你闺女的属相,以及出生年月日就能看出,你闺女将来一定会把你的正骨手艺发扬光大,这背后自然是少不了这么一个‘贤内助’,而这个人,正是我打算给你闺女说的。”
“能行么!只要如你所说,这门婚事我双手赞成。”
见林银松已经快高兴到没主见了,牛友铁趁热打铁道:“林叔,如果你赞成我的话,那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下来,能行不?”
“可是男方屋里的过活......”
林银松嘴里嗫嚅着,显得不太情愿,却又不敢抗拒。
“过活,过活当然是要看的,我就实话跟你讲吧,这男的一家子都是放电影的,你自己吃磨吧。”
牛友铁甩出了最后一张王牌。
林银松听了满意极了,激动的一巴掌拍到大腿上,拍的啪一声,然后急的道:“不,不用看了,看啥过活哩!叔刚才在跟你开玩笑!甭往心里去。”
“瞧您说的,看过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哪个老丈人不看过活就肯把他闺女下嫁出去的?”
“行行,那我林银松今儿就把所有期望都押你身上了,牛大师。”林银松十分严肃道。
牛友铁很爽快的点点头,随后也不打算装了,直接开门见山说:“那这样吧,既然这桩婚事令尊已经同意,何不写个协议,免得下一刻反悔,我也是个讲原则人,毕竟你也知道,说媒其实说白了就等于是做生意,做生意谁又不是为了钱?”
这话就像一枚毒针,不经意间,扎疼了林银松的神经,刚刚都还答应的好好的,爽快的给人看了都觉得这事十拿九稳的成了。
只见林银松塌陷着脸,难受的像吃错了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