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骑车路过一条滨霖运河的小路,迎面就是一股扑鼻的槐花香。那香气清新而又宜人,似是一阵轻风拂过额头和面颊,顿感神清气爽起来,这熟悉的香味不用说就是槐花香了。抬头望去,果然一排排年轻而粗壮的槐树就排列在紧邻河道游园的一侧,整齐而高大,宛如执勤矗立的哨兵一般。看树龄估计也该有十几年了吧,槐树的头端翠微而茂盛,葳蕤地擎起,好似要直插云霄,那种豪气是一般的树种难以比拟的。
可惜的是它那如云的树冠中下的位置已经是七零八落了,那些被弄得残缺不全的枝干横七竖八地悬挂在它那笔直的腰身上,犹如个可怜兮兮的病人,蔫蔫弱弱的,没了一点儿挺拔刚劲的精神。一定是馋嘴之人打槐花把它们给弄断了,这些贪吃的人儿真是无情啊,好端端的树木,靓丽的城市风情竟这样被他们给毫不留情地摧残了毁灭了。
再看那槐树,唯有顶端够不到的树冠尚且完好,青翠欲滴的羽状叶子密密麻麻地又生成了一个小型的冠盖。那白嫩的娇小的穗状花絮便成串地挂在了碧绿的冠盖之中了,团团簇簇的分外显眼和诱人,想必这股沁人心脾的清香便是它们释放的吧!或许这槐树不像人类那样聪颖与智慧,不懂得隐藏和低调,明知道自己芬芳的花香会招来祸害,仍拿诱人口鼻的香味出来炫耀,不招人无情地摧残才怪呢!哎,想来这槐树也是真够愚昧啊!
但转念一想,这样评判槐树也不对啊!人家隐忍了一个寒彻的冬天,不就是为了盼着温暖的春天么?不就是为了等待着适合自己的季节精彩绽放的么?这是理所应当和顺理成章的轮回么!槐树能有什么错?那么错在哪个呢?不用说,错就在折伤它们的人了!然而人们追求自己的口欲又有什么错?晕了,转来转去的,竟然找不到到底是谁的错了。
谁的错都无关紧要,槐花飘香的时节定然是最有口福人的最爱了。此时人们的餐桌上,当然会少不了槐花的影子,槐花的清香了。用槐花做的菜品当中,最常见的便是槐花炒鸡蛋了。用槐花炒鸡蛋,香味浓郁,回味悠长,让人吃了还想吃。槐花入菜,稍微费事一点的还有蒸槐花。把翟来的新鲜槐花清洗干净,空干水分,再拌上面再上锅蒸。据说如果伴上油再拌面就不会成面团子,这样蒸出来的槐花更“散酥”,更爽口了。做槐花菜,还有一种最简单容易的做法,那就是槐花伴豆腐。这个菜虽然和小葱拌豆腐的做法基本雷同,但口感当然就是天壤之别了。二者的外观都是一清二白,可小葱拌豆腐仅仅是一个爽口而已,而槐花拌豆腐则是满口清香回味无穷了。
说起来了槐花,就不由得想起来小时候摘槐花的情景来。那时候人矮个子低,就弄个长竹竿或者长棍子之类的东西,顶端用铁丝拧上一个铁卡子,摘槐花的工具也就做好了。然后挎个竹篮就出发了,我们摘槐花得到村旁的河坡里去,那里有很多的洋槐树。当然低矮树上的槐花就不用这个工具了,只需要伸手把槐花撸下来就行了。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要提防着槐树枝干上那粗大锋利的槐刺,弄不好就会扎着手,让你一阵揪心地疼。
至于那些高大的槐树上的槐花,当然就得用自制的神器工具了。将有花的细枝干卡住,用力去扭动,“咔啪”一声脆生生地响,那槐花带槐枝便飘飘荡荡地飞落下来了。当然,这只能卡些细枝上的槐花,对于那些粗大些的枝干上的槐花,我们小孩子力量单薄是无能为力的。不过卡槐花也是个费力的活儿,且不说会累得腰酸腿疼,单那仰头都弄得人晕晕乎乎的。但累是累了点儿,等到吃上了香喷喷的槐花菜,所有的累和苦都已经烟消云散,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