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连抽下来没有一个好东西，除了牛奶就是面包。

　　不过还好，虽然这次抽的破烂，但破防值比想象的增加的要快的多，按照目前的频率，一天一两抽完全可以保证。

　　只要我刷的够快，总会出好东西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张珏进入梦乡。

　　月兔西沉，金乌东升。

　　第二天一早，张珏又是被刘家的鬼哭狼嚎吵醒的，张珏觉得，有刘家在自己完全不怕上班迟到。

　　不对，应该说，有了刘家在，四合院其他住户们都省了买闹钟的钱，上班的，上学的，都不会迟到。

　　从这一点看，张珏觉得大家应该给二大爷送一朵大红花。

　　只是苦了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特别是光福，今年也才九岁，却已经有了七年被家暴史。

　　张珏起床，就看到地面已经清扫干净，甚至还洒了水防尘。

　　透过窗外看去，厨房的屋顶上，正升起袅袅炊烟。

　　他穿好衣服伸了个懒腰走出去，挑开厨房的帘子，随口问道：“今儿早饭是什么？”

　　张志强刚从坛子里舀出来一勺棒子面，正打算做面糊，听到询问扭头答道：“大哥，今儿早饭还是跟昨儿一样，棒子面粥，窝头，大腌萝卜。”

　　“只是我刚才看了一下，之前二嫂蒸的窝头已经要吃完了。我又不会蒸……要不您今儿下班之后……”

　　蒸馒头和窝头都是费事的事情，大家都不会现吃现蒸。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次性蒸够三天到一周的量，要吃的时候，在煮粥的锅上溜一下就得。

　　张志强本想说要不大哥你下班之后蒸够一周的量，谁承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张珏给打断了：

　　“你这孩子，你都能想到的事情大哥还能想不到吗？我昨儿已经跟傻柱说好了，你今天放学之后就去找他，他会手把手教你蒸窝头的。”

　　又，又是我吗？？

　　不仅做家务，连窝头也得学着蒸了吗？？

　　大哥，大哥不能是在那啥我吧？？？

　　张志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那啥到底是啥，只是悄咪咪地在心里破防值+15。

　　张珏立刻就注意到了，走过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啊，对了，不止是蒸窝头，以后你什么饭不会做都可以去找他……你傻柱哥都可以手把手教你，保证把你教会了。”

　　说到最后，还不忘PUA一番：“你也知道傻柱那人小气，一直对自己的厨艺引以为傲。

　　大哥昨天为了让傻柱答应，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跟他说了不少好话，也许了不少好处。哎，没办法，我是你亲大哥，我不为你付出，为你打算，你这辈子还能指望谁呢？”

　　一番话说的情深意切，张志强立刻就感动地热泪盈眶。

　　傻柱那厮是个轴的，自打在轧钢厂当了帮厨，走路都是仰着脑袋，自己跟他打招呼，那厮都是爱答不理。

　　大哥想找他办事儿，想来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我昨儿找傻柱帮忙，那厮还说我让你学做饭，只怕你不领情，还要在心里觉得我苛待你。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呢。”张珏针对刚才的破防值意有所指，“你知道大哥怎么回答他的吗？我说为了我弟弟以后好，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儿，哪怕他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在心里偷偷骂我，我也认了。”

　　“怎么会呢？大哥让我学做饭是为了我以后考虑。”张志强立刻反驳，“傻柱那个大傻子他知道什么呀？”

　　一边说，心中一边为自己刚才对大哥的不合理猜测感到愧疚。

　　自个儿怎么能这么想大哥呢？这不是白眼狼吗？？过分！！

　　“你懂大哥的一片苦心就好。”张珏又是一声叹息。

　　“大哥，您对我的好，我会记在心里的。”小伙子揉了揉眼睛，闷声道。

　　“你这孩子，只要你好好学，大哥受点委屈又算什么呢？”张珏微笑点头，“好了不说了，我得去洗脸了，对了，一会儿大腌萝卜你给切一下，块儿太大不好下嘴。”

　　张志强点头如捣蒜：“大哥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顺利把做窝头的事情外包出去，张珏脚步轻快的回到卧室准备拿洗脸盆。

　　看到老二已经在收拾上班用的东西，他突然想起自己还缺一辆自行车，于是假装闲聊似的问道：“志刚，上个月你没少加班吧？”

　　这年头工人上班都是一周六天，但遇到厂里活儿忙的时候也会要求工人加班，当然，加班费不算少。

　　张志刚在心里大概估摸了一下：“上个月周末加班两天，平时下班之后延时过十天，每天两个小时……这么一算，加班费得有十块五。”

　　张珏也跟着他算：“加班费十块五，再加上工资的三十三块五。可以啊老二，你上个月挣了得有四十四块钱。”

　　这年头一个城市人口一个月的生活费在五块钱到八块钱之间，张志刚这个工资，已经能养活一大家子了。

　　张志刚也很骄傲，大哥一个月工资可没有自己多呢！

　　看到二弟高兴的神情，张珏话锋一转：“干得不错，也不枉费我当年把咱爸的工位让给你了。只要你在轧钢厂干的好，我在文物商店苦点儿真的没关系的。”

　　突然被点出早已经遗忘的往事，张志刚有些内疚：“大哥，我……”

　　他们轧钢厂接班的不少，大部分都是老大接班的，到了他这里，大哥却把工位让给了他。

　　别看大哥现在的文物商店也算是国营，但之前他在博古斋时候，也只是个学徒而已，跟大国营的轧钢厂压根没办法。

　　从这一点来说，自己永远欠大哥的。

　　这两天他都听四合院的人说了，大哥之所以性情大变，就是因为在文物商店被欺负的狠了，变了态了……

　　想到大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自己，张志刚愧疚不已。

　　张珏知道，对于让出工作的事情，都是前身自愿的。

　　但作为一个圣父，那厮为了不给二弟心理压力，在让出工位之后，不但自己不主动提起这件事，甚至也不许其他人提起。这就有点傻缺了。

　　因为从来不提，日子久了，这件事仿佛在张家就此淡去，被所有人遗忘。前身的付出也就打了水漂……

　　张珏现在提起这个当然也不是无的放矢，实际上，他昨天就已经想好了要干嘛。

　　这会儿看着二弟低的简直要钻进裤裆里头，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嗐，都过去了说这个干嘛？只要你过上好日子，大哥在文物商店辛苦一点，被人排挤一点，受欺负一点，工资低一点，没有前途一点……又算得上什么呢？？？”

　　看到张志刚已经忍不住要流泪，他再次出大招：“对了，你工资到手之后要好好的攒着，可不要乱花。不要像大哥似的，工作这么多年，一分钱存款都没有。”

　　大哥……大哥为什么没有存款？？？还不是都给自己娶媳妇儿用了！！！张志刚在心中嘶吼。

　　大哥，我对不起你啊，你把工资都给了我娶媳妇儿，我的工资却都被马大兰拿回了她娘家！！我，我就是个废物！！！

　　但他相比张志强要内敛的多，心中饶是已经滔天骇浪，面儿上却一个矫情的字都说不出。

　　张珏倒也没急功近利，慢慢来嘛。

　　成功又PUA二弟一波，为接下来买自行车打下坚实的基础，张珏端着脸盆，拎着铁皮壶出了家门。

　　昨儿虽然是初雪，但下的并不小，地上积了得有十公分厚。

　　刘家门口，刘光天拿着个铁锨正在铲雪，看到张珏出现，自以为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

　　马大兰可是他表姐，表姐给张珏给欺负了，他妈在家里骂了好几天，连带着给他们也没有好脸。

　　张珏也没惯着他，见状，凑过去笑眯眯地说道：“呦，光天。刚挨了打又开始扫雪。这算啥？上老虎凳辣椒水不够还得加上劳改？”

　　这话说的可不好听。

　　“关你什么事儿啊？”中二期的刘光天这次的白眼毫不掩饰。

　　张珏嘿嘿一笑：“是没关系，对了。一会儿我得去找一趟二大爷，昨儿我们商店到了一条据说乾隆年间的九连鞭，据说那是皇帝老儿专门打重刑犯用的，那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我们主任当时就说了，这玩意儿收了谁要啊？卖给谁啊？不收不收。

　　我当时就不干了，我说怎么就没人要了？就我们院子的二大爷，特别喜欢这一类的收藏……

　　我们主任一听这可以啊！！立刻就把那九连鞭给收了，还给我下了死任务，一定要把那玩意儿卖给二大爷，哪怕少挣点儿也行！！”

　　一边说，一边朝着刚迈出家门的许大茂打了个招呼。

　　九，九连鞭……？

　　刘光天破防值……+148！！

　　“嘿，这感情好，二大爷一定会感激你的。九连鞭打儿子多够劲儿啊！！”

　　一边说，一边学着西台子上武生的样子虚空抽了几下鞭子。

　　刘光天破防值+548！！

　　笑眯眯地接收了一波破防值，张珏很满意。

　　他跟许大茂两人并肩往中院走，才走到拐角那里，就听到贾张氏的大嗓门：“咱们四合院不会闹鬼了吗？昨儿半夜我睡得真香呢，突然听到一阵动静，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可不吗？我也听到了，还一直说什么‘不，不，不’的，老吓人了！”一大妈也道。

　　“我也听到了，就是那声音都破音了，听不出是谁啊？”二大妈一边洗萝卜一边说。

　　三大妈琢磨了一阵子：“我也奇怪，你说他不，不，不的，是有什么事情不能接受吗？”

　　“谁知道呢。”贾张氏一边磕着南瓜子，一边对着出现在中院的张珏翻了个白眼，“M的，大清早的，真晦气！！”

　　一想到损失的那双鞋，她就气的不行。晚上成宿成宿的做噩梦，做的都是这件事。

　　呦，这是一语双关呢，谁说张翠花没文化的？？

　　张珏在许大茂看好戏的眼神中凑到她身边：“张大妈，想知道那人是谁？为啥说‘不，不不’吗？您问我啊，我知道啊。”

　　贾张氏有些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厮不会这么好心。

　　但好奇心能害死猫，亦能害死一个寡妇，她终究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会儿正是早起洗漱的高峰期，水池子附近的大妈，大爷，大姨，大叔们一个个也都看过去，眼中满是贾张氏同款好奇。

　　实在是昨晚那人又哭又闹的太渗人了，吓得大家都不敢起夜。

　　“都想知道啊？”张珏环视一圈众人，卖够了关子，再次看向贾张氏，道，“张大妈，您就没有听出来，那声音跟我贾大爷一样一样的吗？”

　　傻柱昨天处于极度的情绪失控中，那声音听起来跟狼人似的，压根儿听不出是谁，又或者说，跟谁都有点像……

　　张珏有心引导，所有人便都觉得那声音确实像老贾。

　　老，老贾？？？那个死鬼……明明自己以前召唤都不上来的，现在怎么自己来了？？

　　破防值+98……

　　贾张氏突然感觉一阵阴风刮过，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小兔崽子你胡什么呢？老贾怎么会……老贾，他有啥好不不不的？”

　　“有啥？当然是有人做了对不起我贾大爷的事情了呗。”张珏一本正经。

　　“谁？谁对不起老贾了？”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问道，“你们谁欠老贾钱没还吗？”

　　所有人摇头，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看到张珏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深深地落在贾张氏身上，也跟着看向贾张氏。

　　身在众人目光中心，贾张氏心中很是忐忑，只觉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唾沫，外强中干道：“看我干什么？老贾死后我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东旭抚养长大，我问心无愧！！”

　　虽然跟老秦有点那个意思，但两人只是拉拉手，连嘴儿都没亲过，算不上给老贾戴绿帽子！！贾张氏很自信。

　　呦，都会用成语了。

　　张珏挑眉：“我贾叔死后您问心无愧，那还活着时候呢……您要不要仔细想一下？”

　　“活，活着时候，当，当然……”

　　贾张氏硬着头皮，刚说当然也问心无愧，突然就听到张珏来了一句：“一大爷！！”

　　嘶！！张翠花立刻腿一软，整个人差点从凳子上跌下去。

　　“老易！！对了，是老易！！”她颤声道。

　　“对喽，就是我一大爷。”张珏一拍大腿，“您可算想起来了。”

　　嘶！！四合院众人闻言，立刻一个个瞳孔骤缩，他们好像，了解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