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打劫!
张珏遇到有本事人,特别是当自己有求于这个有本事的人的时候,还是很能拉得下脸面的。
听完老头儿的话并不恼火,反而隔着门板嬉皮笑脸:“那您告诉我您想吃什么?下次我给您带。”
“不吃,老头子活了六十多了,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我不馋!!什么都不馋!!”老头在屋子里跳着脚吆喝。
吆喝完了,又禁不住咽了唾沫,狗R的才不想吃烧鸡呢!!
自打收破烂后,他都多久没开荤了??
但这臭小子带来的是烧鸡吗??
那是阴谋,是诡计,吃了他的烧鸡,自个儿还能这么硬气说不教??
“不是,您真不吃啊?真不吃我可走了。”
张珏等了几十秒,见屋子里没回复,提着东西就走。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
这个点儿在后世正是华灯初上,纸醉金迷的时刻。
上辈子张珏在这个时刻,也曾经不辞辛劳地帮助那些“酗酒的爸,生病的妈,读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的可怜女孩们。
但在五十年代的四九城,这个时刻已然夜已深。巷子里头别说人,连鬼影都没有一个。
张珏打着哈欠走到大苏州附近的一个小巷时候,忽然听到一道苍老而又凄厉的声音:“救命,抢,抢劫啊!!”
接着是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老东西你还敢喊??都这个时候了,你喊啊,你喊破喉咙,我看有谁会来救你!!”
呦,这是遇到抢劫了??还是这么恶俗的台词??
张珏皱眉往那边一看,就看到三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的,呈扇字形围着一个抱着东西的老头,还算稚嫩的脸上满是狞笑。
老头转身想逃,却又被几人追上。
无奈,老头只能背靠着墙,紧紧抱着手里的东西,死死盯着唯一路过的张珏,眼中满是哀求。
“这位小爷,救救我,他们要抢劫……”
张珏思考了两秒,走过去,礼貌询问:“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你们这是在……打劫吗??”
三人扭头,恶狠狠地瞪着他。心里还在盘算着,虽说这人看着人高马大,但双拳难敌四手……
他们可是有三个人,这厮只有一个!!!干丫的!!
“老子劝你少管闲事!!识相的话就赶紧滚!”拎着板砖的那个满脸臊疙瘩的面露凶光:“老子手里的板砖可不长眼!”
呦?这不巧了吗这不是?
张珏先把手里的烧鸡和酒瓶放在一旁,让老头儿帮自己看着点儿。
又淡定地假装从随身的破解放包里,实际上从空间里掏出一把足足有二十公分的斩骨刀晃着朝三人走来。
“也是巧了,我手里的斩骨刀也没长眼。”
几个抢劫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凶恶之辈,也就是退学后在家闲着没事儿干,每天在街上瞎晃悠的街溜子。
看到瘦骨嶙峋的老头深夜一个人在街上走,怀里还抱着个包袱,便临时起了欺负老弱病残的心,想弄点钱花花。
谁承想钱没弄到,遇上个硬茬。
有道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三人一琢磨,目光在手里的板砖和对方的斩骨刀上游移一圈后,立刻滑跪求饶:“爷,这位爷,您高抬贵手,是我们眼瞎有眼不识泰山……
那啥,我们,我们现在就走。求求您看在我们还年轻,只是无意中踏上了犯罪的道路的份儿上,饶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头见形势逆转,长舒一口气,刚想说什么。
却听到那拎着斩骨刀的青年朝着三人莞尔一笑,开了口:“你们仨,把身上的钱都给老子交出来!!”
抱着包袱的老头儿:“……???!!”
臊疙瘩男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我们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三蟊贼,破防值+200!!
老头儿破防值,+19……
见他们不动,张珏目露凶光,手中的菜刀挽了个刀花,恶狠狠地道:“快点,别逼老子动手!!”
现在,轮到老子打劫,啊不是,替天行道了!!
嘶!!
三蟊贼再次破防!!没天理啊,不是,黑吃黑也得我们先得手了您再吃啊!
我们这还没得手呢,怎么就吃了??这,江湖道义何在???
……
大半夜的还遇上了意外之喜,看着三个蟊贼屁滚尿流地出了小巷子,张珏清点着到手的一堆零钱,哼着小曲儿。
清点完了又朝地上啐一口。
仨挺大的老爷们儿,全身上下一共凑出来一块八毛六,怪不得不学好学人抢劫呢!!
出来打劫随身不带钱,就没想过万一遇到点儿什么意外要用钱的地方??
臭不要脸的!!呸!!
清点完毕,就看到那老头儿唯唯诺诺地抱着包袱蹲在墙角。
张珏没打算搭理他,把到手的一块八毛六揣进兜里,拿起油纸包和二锅头就想走。
“那个,爷们儿,谢谢,谢谢你……”老头儿突然开了口,“这个,是你的不?”
什么东西?张珏扭头,看到自己下午雕刻的那块芙蓉石,居然在老头儿手上。
估摸着是刚才掉出来的,他随手接过来就要走。
老头儿却又道:“爷们儿,今儿谢谢你……那啥,看这雕刻的手艺,你是,是博古斋宋先锋的徒弟吗?”
“您老认识我师傅?”张珏这下来了兴趣,从雕工就能看出自己师承何处,这老头儿是个高人啊。
老头儿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师父的玉雕全国闻名。我们俩之前……见过几面,但他估计已经不记得我了。”
嘿,张珏从他这话里头明显听出点儿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急着走了。
斜靠在老头儿身边的墙上,从兜里掏出刚买的烟,点燃,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老头儿。
刚才心思都在三个蟊贼身上,只是打眼扫了老头儿一眼。
这会儿借着皎洁的月光一看,才发现老头儿手里拿包袱的材质看着不是凡物。
只可惜张珏上辈子虽然爱玩古玩,但对织物没研究,这会儿只看得出不同寻常,却看不出具体情况。
至于包袱的形状,看着好像里头包着的是瓷器?
他想了想,扬起手里的油纸包:“老头儿,烧鸡,二锅头,刚出炉,啊不是,出炉了仨小时的盐水闷驴儿,想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