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霁换了一个话题继续说，因为他看上一个关于大家相貌的话题聊不下去了，“往好处想想我现在有兄弟了所以我们可以一起去外面玩——我和室友上学期有过几次聚餐但是平心而论我们的关系也就那么回事，毕竟只是室友而不是什么更亲近的关系。”

　　“我和之前的室友包括同学关系也没有什么亮点，我们班有60%的同学是初中同班直升到高中同伴的，我们一个班50人。”

　　“啊？我以为你们的学费那么贵你们会是精英教育一个班就二三十个人……”不懂就问的确是对的，因为一般的高中生也不会刻意去了解孙露之前的私立学校。

　　孙露已经是很客气很有礼貌的了，有一些私立的“少爷”和“公主”优越感强到恨不得给不了解情况的陌生人来两个耳光再嘲笑一番，“没有了，我们是要参加高考的‘高考班’所以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留学班’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精英教育，一年学费六位数呢。”

　　五位数是一万元以上所以六位数就是十万元以上了，孙霁听到这里眉毛一紧赞叹道:“这……这也太富了吧！”

　　“从某种意义上讲咱爹的每月净收入放在X城也是遥遥领先的了。”孙露并没有在此摊牌表露出自己的优越感，萧寻富不代表“李旆”可以享受到她的钱，“我看了新学校的资料，新学校也是私立啊，一年学费3.5万。”

　　“实际上你可以把它叫‘我们学校’了……我们学校的学生就是因为学习不好才被凑在一起的，我的一些同学还要贷款上学。”

　　“所以……他们学习好吗？”终究是说到了孙露感兴趣的话题了，既然是要高考的高中生那关心自己的竞争环境也是合情合理的。

　　“好个der啊——学习好的比例和基数都少得可怜！”孙霁轻蔑地笑了起来，他在鄙视那些牛马的时候顺便暗喜孙露在对父亲的称呼上改口了。

　　从对方轻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他至少三观是较为正常的，孙露也不客气了选择继续往下挖掘信息:“那我再问一下，他们为什么学习不够好？”

　　“因为就是掏钱混日子来的。”

　　“想象一下——你的同班女同学——算了我直接给它叫‘C姐’好了，它没事干给其他女同学灌输‘女生如果不能吸引男生那她就是失败的’，所以反之它的意思是‘女生就是一个为吸引和取悦而做出努力’。”

　　“6。”就这一个字孙露开口说的时候上唇直接扬起看上去就跟泄气了一样，他笑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平复心情了，接下来就是眉毛压低开始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了:“真该死啊这种思想！”

　　“放心，能接受这种牛马思想的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你懂的。”孙霁眼皮下吹把目光放在自己的指甲上开始玩弄起来，“现在跑路也来不及了，不过话说回来牛马无处不在所以咱们只能先容忍了——鬼知道咱们要容忍多长时间，说不定忍到最后咱们的一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哈哈。”最后两下生硬的笑声也是孙霁为了缓和气氛（从某种意义上讲就是为了推动话题而缓和气氛来着）发出来的。

　　“去逑拉倒吧我现在已经开始怕了！”孙露气得躺在孙霁的床上打滚，他面朝下趴在思考人生，虽然说现在开始思考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思考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倒是被孙霁床上的手工玩偶吸引住了，“这个娃娃是定制的吗？”

　　“对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这个娃娃和你长的一模一样。”惊讶与羡慕充斥着孙露的整张脸，在他看来这个“小孙霁”不管是做工创意还是用料都是非常高端的存在，他对娃娃爱不释手。

　　“你要是喜欢的话现在就可以拿着慢慢看，但是咱们讨论的问题现在还没有结束呢。”孙霁很害怕话题讨论到正轨以后被迫叉开或被迫终止所以现在还要把它拉回来。

　　“好吧那你接着说——”孙露强行把注意力提升回话题里面但最后还是失败了，他只能转过头看着孙霁而满脑子想的都是现在怎么样好好观察这个娃娃。

　　“实际上咱们的‘C姐’是其中一种牛马，班里面还有偷东西的、拉帮结派的、道德绑架的、弱智到无差别恶心人的，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哈哈。”孙霁在房间里面晃来晃去，这样显得他像是头一次来整个房间观光一样神神叨叨的。

　　“感觉这就是概率问题，牛马无处不在。不过如果它们的牛马行为达到一定程度了那咱们就可以找个机会强开。”

　　“好主意！我从很早以前就计划着搞这种事情。这种大爆发式的强开可以说是百试百灵——我之前就试过好多次了。”就等这句话了，孙霁知道同学和室友终究是靠不住的但是孙露不一样，孙露是自己的兄弟，兄弟和同学这种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如你所愿，在这个充斥着牛马的环境下只能靠自己了，‘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灭亡’可不是随口说说！”有什么比给眼前的家人做出和父亲一模一样的轻蔑而残忍的笑容更能令对方感到安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