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留置
一连几天阴雨不断,难民们渐渐都恢复了精神。既然已经跟城里断了联系,补给要是一直不来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开始有一部分人开始自主帮忙,有的去后面那片山采集一些野菜和木材。雨天的衣服潮润,穿在身上更是容易引起疾病。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就准备搞点木头来烧。
申源也跟着去了,毕竟这几天一直是阴雨天气,太阳能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要保暖就得烧火。
这山林因为雨水的浇灌,泥泞难走。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鞋上已经沾满了稀泥。走到一颗不高的树木,大家准备就砍伐这颗。
这棵树看着不大,但是凭斧头砍的话还是个技术活,这里面又没有专业的,大家交替着干活。雨一直下着干扰视野,所以一棵树也砍得将近两小时左右。“小贾,我好想家啊......”张易嘟囔着说“想念家里的大床。”手里挥着斧头跟他临近的伙伴嘟囔。
“这几天硬木板睡得我背疼。”小贾也附和着说道。
“唉,我老婆孩子也不知道在老家出事没有,好几天联系不上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说着。
“我这好不容易考上x大,迎着暴风雨也要赶往这城市。”小贾说着说着,就开始回忆了“结果堵在这半路了,我爸妈都不知道我的行踪,真怕她们担心。”
大家讨论的话题都开始渐渐压抑起来,一时间气氛有点微妙,张易也感觉大家的情绪低落。就开始寻找话题“诶!康哥你媳妇是哪里人啊。”
那皮肤黝黑的壮汉听到就笑了一下“我们是一个村的,小村庄没啥收入我就去了城里打工,现在是准备回老家和她们聚聚来着。”
“嗯?女儿还是儿子啊?”申源问到。
“女儿都已经三岁了。”说到这里康耕就一脸笑意。渐渐的话题就往孩子的方面撤了,毕竟申源现在是准爸爸了。对这个话题很是感兴趣,两人一直聊到下山。
......
一连这么过了四五天,都是一部分人上山砍树检材,但是渐渐的难民越来越多。东西开始不够分了。
这天几个男人扛着柴刚下来。一个女人就围了上来“今天的柴吗?怎么那么少。”说着就开始动手捡木头,嘴上还有点挑挑拣拣。
“嫌弃就别拿啊,喊你家男人去砍啊,就你话多。”另一个年轻的女生说着“下雨本就路滑,那么危险还要扛树下山。”
那女人的老公来时受伤了一直没好,但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那个女人觉得上山砍柴危险就故意让她老公继续装病,还一直占用着给病人的床位。大家没说什么,但都是有目共睹的。此时被揭穿脸上逐渐红了起来羞恼到“怎么,要你多管闲事?”
“说实话踩到你痛脚了?一直占着病床位,其他受伤的只能睡硬地板。真是有脸没皮。”年轻女生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回嘴道。
“你!”这女人还想说什么。
但直接被申源打断了“你拿去吧,你呆的那个帐篷里面人多。”他肩上扛着一颗枯木“我和你去吧,带路。”说罢就直接往前福走去,不管那个女人,其他扛木头下来的自己留了一些,多的也是直接搬去一些老弱病患的帐篷去,都没人理她。
那女人老公从帐篷出来就看到自己女人撸起袖子叉腰在那里干站着,脸色一脸气愤。周围有男有女基本都是看热闹的。他就以为是自己老婆受欺负了,当即就走过去一脸凶煞道“干什么干什么,趁我不在想欺负我老婆是吗?”说罢还动手扯住了那个年轻女生的袖子,把她拽一个趔趄。
雨天这地本就湿滑泥泞,这粗鲁的动作直接把她拽摔倒了,当即便那女生的几个朋友就围了上来就开始动手推搡起来。
眼看事情越演越烈,有人看事情不妙,直接去找了张之昌。
“停手停手,这是干什么!”张之昌在这里还是有威信力的,毕竟一开始就是他就是市里安排来的医生,也帮助这里好多受伤的患者,还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一些小年轻闹什么矛盾。”
转头又对着那几个年轻人说道“小伙子,现在是特殊时期。你可别搞什么乱子啊,年轻气盛的消消火。”说罢这年轻人重重哼了一声,扶着那个摔倒的女生走了。
这么日复一日的砍柴和挖野菜,庇护所里的人都开始有些骚动了,联系不上补给,解决不了温饱让人逐渐心情枯燥,也开始脾气大了。
渐渐有开车来的一部分人等不住就直接开车走了,这一举动让留置在帐篷里的人开始感到恐慌,开始有很多人都跑去问张之昌联系上市里没有,再这么下去吃不饱饭闹穿不暖衣服的让人怎么活?
这天那个女人又和这年轻女生杠上了,起因只是因为女生排在这女人前边,把最后一盒罐装鱼拿走了。这几天阴雨连绵大锅饭是越来越少,很多时候都要配着野菜吃。调味也是越来越寡淡。但是食物分配就这样,本来没什么可说的只能算自己倒霉,但是这女人之前在柴火上吃了亏,看这女生是哪哪都不顺眼。
“这最后的一个罐装鱼不该留给需要补充营养的伤员吃吗?你又没缺胳膊少腿的还跟病床上的人抢。”确实有很多人是从受灾区救出来的,有一小部分受伤严重的现在都还躺床上不能动弹。
年轻女生回道“怎么?是要留给你那个力大如牛却故意装病在床的老公吃吗?”那女人老公之前直接把女生拽倒了,后面自觉理亏就没好意思装病了,也跟着砍了几天柴,但是很多人还是很看不顺眼这夫妻两。
但是这女人觉得自己老公也跟着砍了几天柴也是出了力气的,当即底气也硬了“嘿哟,还不准人生病了?现在我老公好了没帮着砍柴吗?只是有那么某一部分脸皮厚的人啊~我是没见过去上山挖过菜也没见帮忙砍柴,到底是谁一天躲着混吃等死哦~”阴阳怪气的语调说到后边还故意提高音量让后边的人也听到。
因为这女生和同行的人是开的房车,她们车一直用柴油供暖,而且食物也很多,最开始还分了很多给受伤的人吃,但是现在食物也是没多少了才来排队领东西。和她同行的男生帮着砍了几次柴干点活,只是砍树真的是个技术活,男生帮了几次之后就没有去了。
很多女性都是待在庇护所里没出来的,毕竟下着雨天气阴冷,很多人都没有足够的衣服保暖。但有一部分不知道她两之前闹过矛盾。但是听着也感觉这女人是在故意找茬,前边很多人都拿了鱼罐头,但她就故意挑这女生的刺。
但是很多人都没说话,一时间大部分人就这么干看着。但排在后边的不知情的人就不耐烦了,怎么排着队的不动了,这湿冷天的难道一直举着伞在这里吃冷风吗?后边排队的就开始还催促了“前面的搞什么鬼啊?我们这后边的也等着领吃的呢”语气很不不耐烦。很快就有其他声音加入了。
女生不想跟她继续闹不愉快,就想直接走。“诶?想跑啊?拿着好东西就想跑了?”那女人岂能让这找回面子的机会浪费掉?当即伸手拦住她。很多排在较为前边的人很多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没有帮腔。毕竟很多人不知道前面她两有摩擦。为了安抚后边排队的人,分发食物的张易就说道“干什么干什么,别在这里动手动脚的,后边还有人等着呢。”
张易让这女生拿着罐头走,但是这女人还就死犟着不让,连张易的话都不听,她觉得张易也就是个毛头小子。还没有什么说服力。
最后这女生把罐头直接拿给了后边一个抱着纱布的女人,端着饭盒走了。
......
渐渐的食物开始紧缺,没米没油的填不饱肚子让人待不下去了。很多人都跑去找张之昌问情况。而张之昌也是一脸愁容,信号其实一直联系不上但还是尽量维护着大家的情绪,重复的话术听多了人们也知道这是在敷衍了,很快很多人也开始离开了。
在房车里的宋佳佳一行人也觉得该离开这里,信号一直恢复不好联系不上大哥会让他担心,关键是宋眠青需要营养,因为宋佳佳房车里还是有点吃的用的都快耗光了。之前是因为有多的就就没有跟外面住帐篷的人分,但这些天房车里留着的有营养的东西基本快耗空了,再待下去难道要怀孕的宋眠青也吃野菜吗?
众人准备走的这天,申源跟张之昌聊了一下,得到的消息也是那一套说法。市里一直杳无音信,补给一直不来的话,就真的一点吃的都没有了。他已经准备带着难民往外走,通过地图看到有一处城镇,位置在较为高海拔地区。准备去那里碰碰运气。
听到申源执意绕路也要往市里走就没再说什么了,要是市里能有消息也好。互留了个电话只等什么时候信号好了就可以互通一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