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片里的初恋女友(4)
邓丽君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里面的歌词如下: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
我爱你有几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爱也真
我的情不移
我的爱不变
月亮代表我的心
轻轻的一个吻
已经打动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你去想一想
你去看一看
月亮代表我的心
此时的月亮,虽然还是上弦弯月,其光皎洁但照不远,是小半轮白月光,悸动的月影憧憧,树叶婆娑,风声飒飒。
我望了望弯弯的斜月,又望了望身边的倩影,柔声对王红说:
“既然你爱唱,看今晚月亮多美,唱一首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想听听,好吗?“
王红果然不负我望,她坐得比我高些,对着下面的我,轻启红唇,细声唱来。
嗓音很甜,却又不腻,她的歌声真是很动听,弥漫在了我的心间。
我称心间,不称心尖,全因为她在我的心目中,此时还像天上仙女一般不可亵渎。要不然,孤男寡女,近身相处,又在暗中,我该毅然将她拥入怀里,一亲芳泽。
但我没有,不论她的歌儿唱得有多动情,有多能撩荡起我的心弦,我依然像块胯下的石头,硬生生一动不动。
人虽无举动,但嘴却不能不说,真要像个无动于衷的石头人,还不把人家姑娘吓跑?
我听她唱完,赶紧鼓了鼓掌,並且连声说:“好听好听,你的嗓音和你人一样美,你身上还真有些演员素质,将来定可以上舞台。“
我这一夸,王红她一脸得意,竟然对我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你知道外面人都怎么说我,说我是跳芭蕾舞的,是演员,就像那个吴菁华。我要是不说,谁又能看得出,我竟然只是个浙麻厂女工,低人一等。”
她当着我面,竟能自夸自己漂亮,她的心气儿自视可有点高。然而现实,她却整日在和麻布麻线打交道,她很不满意自己现在的身份,不经意间,已经两次在我面前,流露了厌烦的情绪。我并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她也确实长得好看,娇俏可人,配我绰绰有余。
但再漂亮,算起来,连今天我也才是和她第三回见面。並不了解她的内心世界,她的追求和期待。所以我心中的欲望,又哪能急在一时,我得克制住自己。
我当时正是这样想的,所以正正经经,也可以说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说话的语气,都不带一点俏皮。
可两人对坐,姑娘一点也没有要站起来想走的意思,能说该说的话又说得差不多了,接下来不说点情话,那还叫约会吗?
但写情书我下得了手,那是背着人写,可说情话我却开不了口,那是要当着面说。时间一长一久,如再不说几句情意绵绵的话,一直这么冷冰冰干坐着,气氛会越来越尴尬的。
我只能重拾前面的话题,和她说开了我当知青当兵时的一些趣事,尤其是部队生活中,连队里的所见所闻。
说着往事,时间飞逝,一个多小时很快已过去。八点一过,公园里显得更寂静,我们挑选的这地方,尤其安静,半个人影都不会有冒出来的可能。
见我说来说去,总是在说自己,甚至还说到了对考古和历史的爱好,对音乐的追求,却一点也没说姑娘爱听的甜言密语,王红开始显得心不在焉起来。
孤山上空的弯月,原本也想偷听一点,天下人间这对男女,说几句动人的情话,可我不解风月的表现,显然让月姑失望了,渐渐移向了石堆高处桂树的枝叶里。令我没料到的是,她也在移动,由原先坐着的石块,逐渐往下移,慢慢转圈出溜到我下方,与我同坐在一块石头上了。
面对面变成了身傍身,表面上看似她想更近的听我说,实际里她的小心思我能明白,她是渴望着,能在今晚一得我的温存,碰碰她,像情人一般花前月下,依偎浓情些。
即便我有此冲动,且很强烈,可理智告诉我,不可,还不到时候,我必须忍住。
这可不是说我有经验,是我十分珍惜眼前这个女孩,她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纯洁鲜艳青翠欲滴的花,我不忍随便捽取。
看看可以,近身嗅嗅也行,让我伸手去玩,去摘,我……
她是一朵美丽的花,那么的娇嫩俏丽,我真有福享受?看来我还是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身边的她,显然没那么青涩,已略显成熟,但我却憨憨未能看出来,我还一味小心毅毅,生怕会出格冒犯了她,惹她生气。
时间在靠向九点,夜更加深了,我见王红的神情,显得落寞,就连话也少了很多,终于明白,我是不是太一本正经了?此时此刻,我应该拿出勇气,向她表示点什么,不然,后面又将如何再进行下去。
我大起胆子,临站起前,对王红承诺出这么一句话:
“王红,明天下班后,你坐公交来半山,我在车站等你,去我宿舍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王红的眼睛亮了许多,她点头答应了,我俩结束了这场约会,我又送她回了家。
这已是第三次送她回家,接触了三回,回回送她回家,却一次未能进她家门,也没想着问一下她有哪些家人。
而明天,我却已开口邀请她去我的“家”。远在半山的单位宿舍。
虽说我与她已见了三回面,但正式约会,只有今晚算。这么好的表白机会,我却只和她进行了肤浅的心灵触碰,並不曾发生热烈地身体接触。也不是不想,是怕她不想,所以才会有意试探,如果她能爽快答应,只身敢到半山来见我,那就证明她也许是真的,并非玩玩而已。
我期待着明晚能在半山见到她,她亲口答应下班后,直接由厂里来半山与我相会,不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