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山盛用细致的目光审视了他所处的这个场所,意外地发现这里是一个仅相当于房间大小的空间。空间的核心位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平台,它的巨大堪比一张床铺,在这张平台上,宛如供奉用的祭桌一般,不可思议地摆放着微型的山峰、河流以及一个小村庄,仿佛沙盘模型一般生动具体。
萧山盛只需一眼就辨认出,其中的山峰正是他先前抽签所称的角山嶂,而河流则是自角山嶂顺流而下的小溪流。他甚至能看到被缩小了的村中那些房屋,其中自己的家也可以清楚地认出来。更加令萧山盛震撼的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伫立在家门不远处的街角上,焦灼地等待着什么。尽管他们的身影在模型中显得异常微小,但神态的逼真刻画,几乎和真人身无二。同时他还依稀望见家中的菜园,那些因极度干旱而变得枯黄的绿色植物,似乎在挣扎着存活。
萧山盛接着凝视手中的那个瓶子,愕然发现瓶子与菜园相比,体积也相差无几。而瓶子内所剩的几滴水,相较于一块块菜地而言,仿佛也无异于巨大水滴。他心中暗自嘀咕:“难道我眼前的是一个缩小版的现实世界?莫非我正身处梦境之中?”随即他紧张地捏了自己胳膊一下,竟然感到了真实的疼痛,这让他不禁疑惑这是否是一场梦境。
正当萧山盛脑海中翻涌着头晕目眩的感觉时,他仿佛被人控制了似的,不由自主地将瓶中剩余的水倾洒而出,滴向菜园的土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几滴水滴在菜园上方竟然凝聚成了一团云雾,随后化作了甘霖淋落在菜园之中,使得本已枯萎的蔬菜眨眼间恢复了生机,变得葱绿。
崔流兵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认为这一切恐怕只是他的幻觉。“哎呀,下雨了,山儿怎么还没回家呢?要是雨淋病了该如何是好?”萧山盛的母亲担忧地在他耳旁呼唤。他还在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时,父亲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下雨其实是好事啊,不过这场雨似乎有些蹊跷,似乎是局部的降水,只下在了咱家菜园上,大山周围都没有雨。这样,你就别太担心了,看看山儿的行李都放在路口了,应该是带着新媳妇四处去转转了。”萧山盛正疑惑间,听到一阵鸟的急促叫喊,将他的注意力瞬间拉回。那叫声里充满了痛楚和挣扎。
他快速回忆起了公王庙前那只青色的鸟儿,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惧闪过:难道那只青色的鸟儿真的因为喝了瓶中的水而受到了毒害?他也想到了自己同样饮用了瓶中的水,现在可能遭受了幻觉之苦,否则他怎会见到缩小版的山村、角山嶂,甚至还能听到父母的谈话?由于恐惧,萧山盛眼前突然一片黑暗,继而发现眼前的一切恢复了他熟悉的景致:山还是那个山,村还是那个村,他仍是那个他,只是那树上的鸟儿似乎有所不同。
此时,树上那只青色的鸟儿似乎在经历着剧烈的变化,它的羽毛如同下雨般脱落,显然就像被毒害了一般。然而萧山盛更加害怕的是,就在他惴惴不安之际,鸟儿的羽毛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羽,很快,原本的青色鸟儿已经变身,成为了一只披着洁白无瑕羽毛的鸟,体型也变大了许多,看起来真的就像换了一只鸟似的。
那只洁白的鸟似乎非常得意,它在周围几圈飞翔后,用不知从何而来啄来的几粒种子洒在了庙前的石阶上,然后振翅飞去。萧山盛此刻更是困惑不已:这鸟儿是否患上了白化病,或者说自己中毒更深,出现了更加严重的幻觉?他匆匆带着瓶子离开了公王庙,下山去寻求医生的帮助,他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希望因此而丧命。他还要承担起致富养家和娶妻的责任。不过,他没有忘记在确保自己安全无恙之后,找人鉴定这个瓶子的价值。如果瓶子真有什么价值,或许能卖个十万八万,那么他很快就能解决礼金的问题,迎娶他心仪的云儿。
每每想到云儿迷人的面容、曼妙的身材、迷人的声音以及她期待的眼神,萧山盛就恨不得能立刻长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回家。正当他陷入沉思时,一只白色的漂亮鸟儿突然从树顶飞落,直接立在了他的肩头,并且牢牢地盯着他手中的瓶子。萧山盛心中一片混沌,他可以确定,眼前的这只白鸟,正是刚才公王庙前喝了他瓶中水的青色鸟儿所变化而成。它现在就立在他的肩上,这肯定不是幻觉。
“既然这只白鸟不是幻觉,那么我那个奇异空间所见到的缩小版山村也应当是真实的吧?”萧山盛对自己是否出了精神问题深感疑虑,他决定尽快回去,向医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