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盘算财产
木屋内,牛有铁趁火势烧起,他将剩下的獾肉热开,然后给每人舀一碗,围着篝火分着吃完,然后有些困,就直接去炕上躺了。
剩的锅碗留给二哥洗,其他人是客,他不作要求,甚至还会在一些小事上对他们包容和承让。
炕此时已经温温热热,撩拨人睡意,尤其背靠炕墙,那简直舒服惨。
地上,二哥勤快地刷碗洗锅,完后又勤快地扫地、弄柴,并经管毛蛋和黑球吃吃喝喝,还帮它们铺窝。
牛进财和牛进福兄弟俩二郎腿一翘,边烤火边谝闲传,一边爆爆地抽烟,不一会,整个屋子都烟雾缭绕。
牛耀兵一边逗黑球和毛蛋,一边找话题跟牛有银这闷葫芦闲谝,因为刚刚跟牛进福嚷高了,所以他也不示弱。
牛有铁大脑已进入冥思。
回想这次进山情况,路上遇到一群野鸡,吃一大惊,来到卧牛山,顺手掏一窝獾子,吃一大喜,又在追踪野猪过程,顺手打一头狼,又一喜,寻到野猪,连开两枪又打下两头大野猪,喜上加一喜。
嗯,可以说,这一天都还没过完,自己一下就弄到这么多野物,嗯,他想都不敢想。
当然,他知道这全都是因十爷的神枪,不然自己可能连牛进财都比不过,他的枪虽不咋样,但好歹打到一头。
就这样粗略地回放一遍,然后他就突兀地想起自己还欠下的巨额贷款,来之前还下100元,现还剩1300元,当然还有一百来块钱利息,加起来,其实也还是1400元。
还来还去最终相当于只还掉了利息,其他欠下大哥和二哥的粮食钱,杂七杂八算下来,应该有个七八十块钱,具体他没细算,但至少有这么多。
就直接算整,现一共外面欠款1500元。
然后他开始盘算卖肉还账。
四只半獾子,吃掉一只,还剩下约三只半,每只净肉约20市斤,三只半约70市斤。
獾肉多钱,牛有铁已记不太清,但他相信至少能卖到比野猪更高的价格。
嗯,野猪再不济,每市斤卖一元,那獾肉也得超过一元,那么刨除折损外,70市斤至少能卖70块以上。
至于獾皮,一共剥下六张,二哥拿两张,自己拿四张。
獾皮在这年代基本没啥市场,它不像狼皮鹿皮,面大,能制作成皮大衣,獾皮小,且窄长,不易成型,因此人们还没开发,估计还得再过几年,等被人们发现,并开发成皮制品身价才会暴涨。
牛有铁记得那时獾皮主要拿来做棉帽,下雪时戴头上那怎一个暖字了得。
当然,即便如此,如拿市场上去卖,或许会被有眼光人发现,一张好说歹说卖个四五块钱应该不是问题。
哪怕实在卖不掉,大不了留着自己用,没啥。
卖掉换成钱也可以,四张至少能得16块。
至于打到的狼,狼肉先不提,至少剥了张完整的皮,而且还是头成年大狼的皮,拿去狼皮贩子那,轻轻松松卖80块不是问题,再说这成色并不差,要个100块,对方也许还会松动一下呢。
净狼肉至少有七八十市斤,论市斤每市斤卖一块,也至少有七八十块钱。
剩下野猪肉,嗯......想到这,牛有铁就兴奋,来劲,还一下精神大震,忽地眼睛都睁开,可因为激动他还没来及开始想,结果就给狗日的牛耀兵打断。
他突然一蚱蜢跳上炕,然后拉着牛有铁胳膊说:“有铁哥,快,快别睡,起来打牌。”
说着,啪叽一声,往炕上甩一盒狮牌扑克牌。
然后牛进财,牛进福兄弟俩也给吸引过来,牛进财开玩笑说:“耀兵你这鬼精子,没想到你来时拿牌了,也不早拿出来打,害我在那瞎熬时间。”
“我也才想起。”牛耀兵跟着乐呵呵道:“刚刚我都准备抠脚趾去哩,哈哈,行啦,你快脱鞋上炕来。”
“打啥?”牛进福故意看着他哥的脸问。
这时他已经没刚刚那么生气,其实想想,还是怪自己,是自己性格不活泛,遇事化解不开,导致恼羞成怒,这跟牛耀兵无关。
当然,牛耀兵也早忘了那茬,牛进福弹他的仇,他当场就报,没啥可惦记的。
“打红四么。”牛耀兵直接看着牛进福的脸回答,同时还在不屑地笑,笑他那不服气却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怂样。
“来就来。”牛进福也瞅对方一眼,语气有些倔,其实他也不想这么说话,可嘴上就是控制不住说出来,同时不出所料地脸又在变红。
牛耀兵释然一笑,说:“我看你挺喜欢弹人镚,要不,这么着,咱打牌弹镚咋样,赢家弹,输家挨。”
“来嘛,有啥。”牛进福突然表现出一副“云清风淡”样子。
牛耀兵满意一笑,然后看看牛有铁,牛有铁没意见,他笑着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干啥都行。”
“进财哥呢?”牛耀兵问。
牛进财一听还有点顾虑,毕竟弹镚儿是用手指往头上弹那种,自己身贵为一村队长,威严,嗯,威严不能丢,要说跟村支书,乡长这些老神棍聚一起打还勉强能放得开。
但是不打牌也不行,无聊要死,正举棋不定,牛有铁看出他顾虑并笑说:“行啦,我看进财哥喝酒拿手,就让他输了喝酒吧,咱不能强人所难。”
牛进财忙冲牛有铁笑笑,干脆地说:“行,我输了喝酒,我喝酒拿手,弹镚手上没力,弹又弹不过你们,不划算。”
他心里高兴,牛有铁替自己解了围。
“行行,有铁哥好主意,让进财哥喝酒,我大大的赞同。”牛耀兵笑着道,他巴不得呢,谁不知他那股牛力,给弹一镚,估计还不得起个包,疼半天不说,弄不好白眼一翻直接昏厥。
牛有铁接着道:“至于咱仨,规矩不变,现在谁都甭推辞,不然就是不给我二哥面子。”
他看出牛耀兵想报刚刚的一镚之仇,因此没给牛进福丝毫放水机会。
牛有银也没啥意见,立刻点头称赞,反正他又不跟他们玩,事实随便挑一个出来,他都能当他们的爹,年龄大了也不适跟他们这些年轻人打成一片,自己只要坐一旁观看就够了,其实他也喜欢旁观,看破不说破。
牛耀兵再陪牛有铁一笑,然后不等牛进福插话,他就直接洗牌,吸引住所有人注意力。
只见牌在他手中像变魔术样被洗的哗啦啦响,完后又呼啦一下,直接像拉面条样在空中拉出长长弧线,又呼啦一下,将弧线收拢,牌张竟无一凌乱或掉出,整整齐齐被压在掌心,过程中赏心悦目,因此大家都忘记反悔规则或讨价还价的事。
“牛耀兵,你拉牌挺有两下子,但不知打牌如何。”牛有铁开玩笑问。
“在我进福哥面前还是小弟弟。”牛耀兵谦虚道,同时,他将洗好的牌往牛进福面前一进让,说:“进福哥,你先抬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