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谁买了这么多糖来
从石木匠家出来。
已经是小半小时后。
回家的这一路,江宏安都在不断的琢磨着石木匠透露给他的信息。
这正如他所想的那样,这他们靠山银花赚钱的路子之所以被邓柏军他们知道,还真是在收购站的时候被人认出来了。
认出来的人,就是跟同村里,经常跟邓柏军混在一起的一个人。
而之所以石木匠会知道,是因为今天老木匠给人的新建好的房子去装木窗,上楼量尺寸的时候,邓柏军正巧在隔壁的屋子里密谋计划。
老木匠居高临下,默不做声的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也正如江宏安想的那样,知道这个路子的邓柏军,那想的可从来不是在村子里大肆宣扬,而是想着偷偷学着江宏安他们赚大钱。
这去山上看江宏安他们怎么采摘,这还是第一步!
接下来,还会偷偷打探江宏安是怎么晒的……
去收购站又是怎么卖的……
总之……
根据石木匠的说法,邓柏军已经是有一套严密的计划了。
“倒是好学!”
理顺了之后,江宏安也就是淡淡的笑了笑,便没有再多想了。
这采摘的技巧,邓柏军他们偷了就偷了,但炮制的技巧,没有江宏安上手教,一时半会,恐怕还是学不上。
总之,眼下这些情况,江宏安也是早有预料。
尽在掌握,不足为惧!
……
回到家里。
等江宏安进入到火房里,弥漫的水汽中已经可以闻到一丝微甘带焦的药香。
这正是快复蒸好的迹象。
江宏安接过谢梅英的位置,把灶里的木柴往外抽了一截,调整灶火逐渐转小。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等到嗅到的气味完全对味,才把灶里的明火完全灭了,又把烧红的火炭刮出来一大半,才是把灶口完全用石板封死。
复蒸跟第一道蒸制不一样,大火蒸好后,转小火的时间不用那么久。
一夜过后。
江宏安起床、挑完水,第一时间便进入到火房里拿出铁锅上的甑子。
经过一夜的冷却,甑子已经完全凉下来。
揭开甑子盖,涌出的气息反而没有第一次蒸煮后那么浓烈。
而甑子内那些原本淡黄发白的玉竹,也已经变成了棕褐色,颜色相当的均匀。
这都是复蒸达到火候的标准呈现。
江宏安把甑子里的玉竹倒了出来,然后返回到自己的屋内,拿出了两天前赶闹子买的切片刀。
因为是隔水蒸制,经过一夜闷放,甑子里的玉竹表层基本已经沥干了水分。
这种状态,最适合切片。
【蒸玉竹】的炮制成品,一般是厚切。
摸清了【精益求精】这个词条的机制,江宏安没急着上手,将盛放在簸箕里的玉竹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了切厚片的标准,随后才开始下刀切。
这切片的刀工,前一世有底子,昨天下午闲暇的时候,江宏安也拿刀试了手,这会上手,倒是一点都不生分。
下刀干脆、快速,一段段玉竹精准的被切成了厚度均匀的厚片,分放在两个簸箕里后,光是看上去就显得赏心悦目。
这种程度的切工,基本是超越了江庆海重生前的巅峰表现。
可惜的是,大概是因为量太少的缘故,这一次没有触发到获取经验的阈值。
将玉竹晾晒好,邓东磊一行人已经过来。
江宏安领着众人,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另一边,在石崖子村的另一头。
起了个大早,忙碌一阵,拿着抹布来到桌子前的杨翠萍终于发现了不对。
自己家的柜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两个牛皮纸的茶包?
杨翠萍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有些眼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可这倒好,看得更轻了。
一下子就看出来,这牛皮纸的样式,是供销社才有的,而且这其中的一包还已经打开过了。
这家里昨天来客了,自己家男人居然没跟自己说?
杨翠萍有些气恼的拿起那包已经打开的茶包,翻开折角一看,手上便是一个哆嗦。
好家伙,水果糖!
还是一块三一斤的那种。
上次她去县城里找一个表叔家,想给儿子找条谋生的路子,买糖的时候都没舍得买这种。
又拆了另一个茶包,不是水果糖,但也是价格差不多的奶糖。
杨翠萍站不住了,扔了手上的抹布,采着大步就冲进了里屋。
里屋的床上,江庆远睡得正香,忽的就感觉身上一凉,盖的被子没了。
迷迷糊糊的还没弄清楚情况,熟悉的厉叫声便劈头盖脸甩了过来:“睡!还睡!什么点了!猪栏里的猪都吃两轮了!江庆远,老娘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江庆远一个哆嗦,来不及揉眼睛,赶紧是从床上爬了下来:“起了!起了!就起了!”
“来!”见江庆远麻溜的想走出去,杨翠萍欺身向前截住了他,“昨天谁来屋里了?”
“嗯?”江庆远愣了。
杨翠萍又直接问:“桌子上的茶包谁拿回来的?”
“茶包?”江庆远挠着脑门想了一阵,在杨翠萍凶相眼神的逼问下,很快想了起来,“没谁来呀!那是小鹏和婷婷拿回来的!”
“小鹏和婷婷?”杨翠萍是一万个没想到。
“嗯呐!说是宏安给他们的来着……我估计又是宏安做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把!”
这下江庆远也好奇了,昨天杨翠萍不在家,他趁机串门去喝了一顿,下午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五迷三道的,等傍晚的时候,远远的瞥了一眼,倒是看到了柜子上的茶包,但听儿子女儿说是江宏安给他们的,虽然是觉着有些奇怪,也就只觉得肯定是什么年轻人玩的小玩意,就懒得去看了。
这会听自个媳妇的意思,这茶包似乎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呀!
江庆远身子一颤,赶紧是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给的?”
杨翠萍脸色沉下来的同时,表情里的疑惑更浓了,又听着江庆远这么一问,气得直接把他一扯:“有什么不对你自个不会看呀!一天天的,就想着喝,早晚喝死了去!”
江庆远被这么一扯,顺势就出了屋子,习惯了自己这个刁婆娘叫骂,他也浑不在意耳畔那难听的话,只是好奇的往柜子走去。
等看清柜子上的被杨翠萍打开的茶包,江庆远倒吸一口凉气,连着打了两个哆嗦。
“糖!这谁买了这么多糖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