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放下手上的东西抱住它们，随后推着小年小月吃完东西，准备下山。

　　下山时，方望觉得它们被路上的东西吸引走不快，都装到破袋子，这样下山便快了许多。

　　回到青石寨的居住区，狗吠声越来越近了，它们能保持镇定，没有回应。

　　过了大门楼，顺着青石小村路来到家巷，方望才放它们下来。

　　“狺狺~”

　　小月一放下来都有点呆了，被困了有点久，一下地就是家巷了。

　　推开院门，小年小月都跳上门槛石，小月没把握力道滚着下到里踏石。

　　“慢些，走，跟我来。”

　　方望放东西到草房的墙边，挑上胶桶就往外面走，手上拿着破袋子。

　　小月一回来就钻大门边的狗洞，等了很久也没见到方望开大门，听到院门关闭的声音，重新钻出来一看，发现原来还要出门。

　　小月玩了一天还觉得不够，看到后岂有不喜，他叫了一声后就跑了过来。

　　这次从里面往外的门槛石就难爬一些，方望抬脚轻轻一勾住小月的肚皮放它出来，小月觉得好玩不愿意跳下来，爪子抓牢他的裤脚。

　　“别闹，还有事~”

　　方望收脚后走上旱厕，舀了一担粪水摘了家巷边上的南瓜叶盖住，甩甩破袋子放在地上，它们低着尾巴很快钻进来，都不用他叫，已经喜欢上这个破袋子，除了上山下山的时候。

　　出了大门楼，陆陆续续看到小学生回到家中，他们从五伯小卖部走上菜果园的小路。

　　离菜果园还有五十多米，放它们下来，靠近菜果园的几户人家只养了猫，不养狗，可以提前放它们下来。

　　“噜噜噜，跟我来。”

　　方望现在走在前面，小年小月看到别人的大猫出来，想跟它玩，听到唤声很快跑了过去。

　　两棵小乌桕树树下，两只小狗冲在前面，被竹门拦下，方望扭开铁线，竹门便开了。

　　“猥猥！”

　　一开门，小月小跑几步，发现一个大世界，十几年的沙田柚一排排，一列列，数不清是几棵，它绕树跑而不累，哪怕今天已经上山一天。

　　小年走在后面给方望带路，一半黑一半黄的尾巴现在也翘了很高了。

　　“猥猥！”

　　小月发现一个新鲜的老鼠洞，外面有湿润的新土，应该是这几天新挖的，就在小路边。

　　小年看到堆土后，想到竹鼠洞的那天的情况，小跑过去侦查。

　　小月负责刨一个大洞门，小年找到另外两个后门，嗅两下味道后刨七八下，按着这个节奏挖洞。

　　“猥猥！！！”

　　小年声音大了很多，它嗅到老鼠的特殊味道，它这边的洞口距离老鼠窝更近一点。

　　方望没有时间挖这个小东西，担着粪水来到菜果园的小屋放下担子，换另外一担挑上走到另外一个小竹门。

　　开门的时候还看一眼它们，小年小月有了田鼠，都发了疯地挖洞。

　　老鼠洞这里进展比较顺利，已经向前挖了十几公分，狗用爪子挖洞都会把洞扩得很大，像这个样子很浪费力气，他们小时候抓田鼠都是让狗守着洞口，一旦有老鼠出来只管扑咬就好了，挖洞还是人用锄头挖得快。

　　去外村河挑水回来，五列莙荙菜的菜叶还好，比较耐旱，先浇另外四列菜地，青椒的叶子已经下垂了不少，荷兰豆靠着叶子的遮盖，这小半列保水性不错，其他的都不太行。

　　舀上两瓢粪水放入桶中搅搅，开始浇菜，先从混合的这一列浇起，上面种有荷兰豆、芹菜、大蒜和韭菜。

　　方望在外村河的取水口和菜地来回走动，小狗也在忙活自己的大事，老鼠“诱狗”的味道如此相近，从它们胯下飞上天的土粒越飞越高，挖洞的进展很慢，小狗力气有限，不像成年狗一样力大有经验。

　　隔了六七十米，方望听到有人放学聊天的声音，抬眼一望，是方百蝶和邻居小朋友一起回家。

　　“阿哥！小月回来没有？”方百蝶隔了老远大声喊道。

　　“回来了，就在我这里，你回去喂鸡。”

　　“哦~”

　　方望等了一会儿，看她还真的不来了，他还想省点力气不用摘枇杷了。

　　小月也听到方百蝶的声音，停下来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等话停了接着开挖。

　　一列地三四担就可以浇透，轮到莴笋这一列，莴笋已经长得挺高了，下月初就可以出一批，到时候拉着胶轮车推到云实镇菜市卖掉。

　　种青椒的这列有一棵挂着几个青椒特别大，有点发红了，应该是留种的，方望拿着小棍子插到附近标记好。

　　经常有前几天想把某几个特别大的留种，然后过了几天十几天又不记得，顺手就摘了一下，这种情况在母亲在家的时候经常发生，这是小事她能说三天，想不记住都难。

　　青椒有一些已经够大了，他便摘了一堆下来，去小屋找一下合适的袋子放好，今晚和明天两餐的菜都有了。

　　隔壁是叔公方天笔的菜果园，他们家新造了一个葡萄架，葡萄是集市买的嫁接苗，是前些日子新种下的。

　　“欸，可以种些葡萄在菜园啊，家里也可以，前院合适做一个，拿金竹来架好。”

　　如今在本地的葡萄还没有规模种植，现在贩卖的葡萄是外市运过来的，一斤在一块五左右，是当地比较贵的水果。

　　他打算过几天的圩日去看看有没有卖，买四五棵葡萄苗种下，菜果园和前院都架上葡萄架，过两三年就有吃了。

　　四列菜地浇透后，天还没有黑完，再挑三担把大半列莙荙菜浇了，剩下一点时间试试大水李，味道还酸涩，他摘一个尝尝就不摘了。

　　走到枇杷树下，三两下便爬了上去，挑了两串基本熟的枇杷下来。

　　挑担来到它们这里，已经闻到老鼠的臭味道，现在没有时间管它，天快黑完了。

　　“噜噜噜~明日再来，老鼠挖洞那么久，不会跑的，怕什么。”

　　小年听到唤声就跑回来了，来到他这里，小月停顿一下还是不甘愿地跟了上来。

　　方望剥了两个枇杷，去掉果核给它们试试。

　　两个小狗都张了小奶牙咬住，吞到口中，看表情都挺喜欢吃的。

　　偶尔给狗点水果还不错，像李子和红柿子它们就不吃。

　　“好吃吧？回家还有，走走走。”

　　现在回家就不用装着狗了，在路上闲逛的狗都回家去了，可以让它们走路回家。

　　来到后山河的拱桥，它们都跑下去舔一些水喝，喝完后马上跑回到脚边，小月用头顶起他的裤脚，大脸贴着方望的小腿肚蹭蹭，方望笑着收起那只脚。

　　小月马上转到另一只脚，方望就换着走路，多次之后拗不过它，打开破袋子准备收了它，小月立即跑在前面不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