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望进了第一个坑，她已经填好了，那块石头也塞了回去，山泥的土层用锄头彻底夯实，袋子里装满了小断根，很多都是几公分的，应该都是她拿着小铲子一点点挖出来的。

　　“得了得了，你下来挖第二棵吧，我再找找还有没有，锄头就在下面。”

　　方望摸摸小年的小折耳，催它跟上方岁青。

　　他拿着弹弓和钩刀在小山路停停走走，看有什么漏网之鱼。

　　在第一坑的周围找到五棵小老虎须，可能是第一棵的种子繁衍生的。

　　钩刀弯弯的刀尖插入老虎须的四角，最后在十几公分的地方插入翘起来。

　　这些小老虎须比上次的大了一点，根须也是八九根，长度将近十公分。

　　好啊，五棵全部装盆养着，放些猪屎牛屎花生壳堆肥，以后老虎须肯定越来越多的，下次圩日去云实镇要买盆了，买多点。

　　大部分草药都是涨势，老虎须也是，两年之后应该就可以卖上六七块钱，大规模种可能利润不够，种在后院、菜果园边缘这些小地方还是挺不错的，藤蔓拉到山石和树上之上，让它自由生长。

　　方望忙完这五棵，用小袋子装好提了下来，回到第二坑上。

　　“哥，找到有了？”方岁青垫着黄荆树叶挖根，望见他下来便问道。

　　“有几棵小的，拿回家养着，我下去浸水。”

　　“知道。”

　　小年没见到他招手，继续在方岁青附近巡逻。

　　下到小土山的小溪流，这里水还很少，方岁青刚才折了一些山麻杆挡着太阳，方望一看就发现了。

　　拿开树枝，三株石斛好好地浸在水里，花还没有落，边上有一个石块压着装石斛的小袋子。

　　放下新挖出来的小老虎须在水中，折了最近的山麻杆树叶遮阳，袋子就和石斛那一个放在一起。

　　回第二坑的路上瞥见一丛金银花的藤蔓，白黄双色的金银花很显眼，生在很多刺藤的地方，需要花好些时间进去。

　　方望越来越觉得钩刀柄太短了，需要砍新的檵木柄下来，待会儿回到后山坳面就去剑山那里砍好几条，备着用。

　　良久，进入金银花所在的地方，割掉藤蔓装好，肥料袋已经装了小半了，晒干大概有三两。

　　时间来到两点四十分，回到第二坑边上，方岁青已经整好根须了，差一点山泥回填完成。

　　“填完我们就回家了，回到坳面我还要砍一些树。”

　　方岁青敲着锄头，抬手指道：“嗯，刚才我也见到一棵小的，你看。”

　　方望顺着方向看到脚边也有一棵小的老虎须，三下五除二地翘起了，跟家里种的一样大，小于上面的几棵。

　　二人填好土，拿着石斛、金银花、老虎须根茎和藤苗离开两半山。

　　两半山算是好地方，一窝野中蜂群、三株石斛、两三斤的老虎须和七棵老虎须藤苗，方望总感觉上面的石块下方有好东西，说不定也有石斛，下周来看看。

　　锄头、铁锤、钢钎、光杆钢筋都藏在两半山的秾密灌木丛里，这些东西太重了，两齿短锄拿了回去，家里经常用到。

　　走过两半山和大小土山，看了那两个野鸡套还在，没有被野兽碰撞的痕迹，以后要时间要多设几个野鸡套，一两个捕获的概率太小了。

　　到险山这里把小年套进袋子里，这地方怕它爬上石头瞎跑，被刺藤刮拉到就不好了，必会出血。

　　方望挎着帆布袋，手拿着小年和二齿短锄走在前面，方岁青在他后面拿着草药，慢慢走回后山坳面。

　　放小年回到大草坪上奔跑，方望轻装上阵，只拿了弹弓、钩刀、小锯子和一个肥料袋装木柄。

　　他本来想留小年陪着妹妹的，但小年一天都陪着她，这次想跟他一起上山。

　　方望摸着下巴思忖，笑道：“也可以，小年跟我来，你在这里等我们，很快的。”

　　方岁青吃着柿干回道：“注意走路。”

　　很快来到上次的剑山老墓这里，有一块大石头挡着，小年自己上不来，“狺狺”地小声叫着。

　　“我来帮你。”

　　方望抱它上了去，其他路小年都能走路。

　　上次的痕迹还很明显，低腰钻入檵木树丛里，先去看看金竹林。

　　两亩的金竹笋还没有多高，需要六月中下旬还可以摘一次，转身回来挑选木柄，他比较喜欢三指大小的握柄，贴手。

　　选了三根三指左右的檵木，长度在六十五公分，目前的钩刀柄只有三十公分左右，有时候会被刺藤划到手，隔了袖套仍会划出一道血线。

　　小锯子的锯齿有点钝，花点时间锯下了一根。

　　方望忽然想起来，以前姑姑家种十几亩的桂花树，买了一批很轻便锋利的小锯子，牌子还记得——佐佐木。

　　下次赶圩要买一把，两把吧，家里也留一把，不知道云实镇有没有这个牌子，没有就跟阿公去隔壁镇问问吧，云实镇不一定有。

　　云实镇隔壁的枫杨镇也是一个大镇，逢三、六、九为圩日，有一批商贩在两镇来返卖货，有些好货他们有货源，可能会有这个小锯子。

　　方望忙活了快二十分钟，全部锯下装袋放好，看到有一根两指大小的笔直小檵木也锯了下来，长度一米五，以后就用来开路了，不用每次上山修剪一根黄荆树根。

　　东西都放入袋子里，只拿着弹弓和檵木树棍下山。

　　小年一直在旁边巡视，查看四五米之外的可疑动植物，走路速度慢了一点，应该是中午没吃饱。

　　“小年，回家了。”

　　方望拿着东西准备下山，感觉还差一点东西，去金竹林砍了两条两指半的大金竹下来，总用得上。

　　一人一狗回到坳面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四十分了，檵木的密度很高，湿木很重。

　　两人一狗下了后山山口，很快来到居住区，方望走到有的狗人家门前抱小年入袋子，拎着回家。

　　今日忘记小年吃的东西了，柿干也吃完了，下次多带一点，红薯干、柿饼也可以，狗都可以吃一点的。

　　这次走得快一点，在四点十一分回到家中。

　　院门一开，小月从后院冲了过来，先闻闻方岁青，后面偏着头蹭了方望的小腿肚，他不走慢就会被它绊倒。

　　“小月，你去小年耍，我要弄其他东西。”

　　小月不肯，不知道它是怎么知晓昨晚猪骨头和鱼的事情，好像看透是方望一手完成的，这一两天“黏性”越来越高了。

　　“妹，金银花留着百蝶回来摘，你烧水准备去学堂吧。”

　　“现在我去。”方岁青放下各种草药，换了鞋子进入客厅。

　　方望拎着装檵木的袋子绕到后院，他一回到砍柴的位置上，小月马上从厨房的狗洞钻回厨房，和烧水的方岁青一起玩了。

　　刚才不怕我，现在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