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队后时间尚早,大家横七竖八躺坐床上闲聊正酣,董士旅酒气熏天推门而入含笑查房。
众人本以为董士旅与胡晓德等人出校娱乐会嗨皮到很晚,不想他心系工作提早归来,皆匆忙起身拘谨问好。
小白适才还在发愁何时带领舍友向董士旅引咎求罚,此刻心中豁然开朗暗道一句“来得好”,诚恳歉言:“董导员,今晚饮酒错在我们,虽然经你同意,但违反队规这是事实,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董士旅本来对小白等人违规饮酒有些愠怒,此刻见小白认错积极,态度诚恳,心中宽慰不少,微笑挥手:“无妨,既然经我同意,就不罚,你们也不用有太多介怀。”
小白坚持:“不罚不足以严军纪,董导员给了饮酒特许我们已深感恩德,但不能忘恩负义叫你难做。这样吧,您罚我们跑几圈,也算是给其他宿舍做个警示,免得以后大家置队规于不顾,给队领导添堵。”
“你小子所言在理!照你这么说我也该罚。那走吧,综合训练场活动一下。”董士旅忽觉小白深明大义,心中好感倍增,于是故作愤慨于楼道吆喝几句:“七班宿舍成员与四十三队教导员违反队规随意饮酒,去综合训练场罚跑圈,大家要引以为戒!”伸伸懒腰深吸口气尾随小白等人走出宿舍。
晚九点以后的综合训练场安静又惬意,昏黄路灯恍恍惚惚,凉爽微风沁人心脾,数个学员男女成双成对悠然闲逛窃窃私语,偶尔举动亲昵不堪入目,小白暗忖看来对于谈情说爱学校是严中有松。董士旅三两句特别提醒叫他们注意影响,开始带队跑圈。
酒后意识混沌,浑身充斥蛮力,“一二三四”大家只喊了一通口号,便放开性子撒腿狂奔争先恐后比拼速度,接连四五圈下来,队列拖拖拉拉不成样子。
小白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酒意退却不少,瞧瞧大家皆显体力不济,尤其胖子顾章孤零零落在末尾百米开外,强拖臃肿身躯艰难移步抱怨叫苦,有些滑稽,小白忍俊不禁加速跑到董士旅身旁委婉求饶:“董导员,您看体罚是不是可以先结束,我们这两天入校奔走也挺乏累,乍一加强运动,体感不适,都快跑不动了。
董士旅则扯着嗓子嘲笑奚落:“这才几圈,还不到三公里,就受不了了?以后在部队怎么混,咱们日常五公里是基本要求。”
“啊?”大家哀怨齐鸣,士气低落。
“啊什么啊?瞧瞧周边设备,以后各种辅助型体能训练必不可少,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董士旅指指跑道外围一些单双杠、铁丝网、轮胎墙……
众人情绪再受挫败。
“今天就到这里,快十点了,赶紧回宿舍休息吧!”日常忙碌董士旅早感身体乏累,只是碍于面子一直坚持,翻腕看看手表,宣布体罚结束。大家抖动衣衫散热去汗,减速离场。
刚入宿舍,一班班长兼一二三班区队长陆花奋吹哨高呼:“洗漱!”整个楼道脚步忙乱进出于洗漱间。
小白想到明日周末,抓紧时间去广吉也那领了两张出门证,协调好本宿舍假期出校人员,懒洋洋爬上床闭目养神,耳听大家笑谈易乎锋、霍务达争抢面膜护肤美白,头脑浮现两人黝黑面庞,脱口而出:“治标不治本。”立马招来二人几句言语回击。
十分钟后又一声哨响,陆花奋喊过:“熄灯!”所有宿舍渐次灭灯,多数人摸黑上床酝酿睡眠。
小白将手机调成静音发短信和亲朋好友聊入校情况,突然马露莎来电,小白拒接,发短信回:“就寝了,在宿舍,大家在休息,不方便接听电话,有事吗?”
马露莎回复:“入校情况如何?”
小白:“一切顺利!”
马露莎:“额头伤如何?”
小白擦伤并不明显,当晚下车就已结痂,来校奔走忙碌,已然忘却这事,此刻摸摸额头稍显微痛,感激回复:“早好了,谢谢关心!你怎么样?”
马露莎:“我已安顿妥当,明天找你还钱!告诉我你在哪个队。”
小白怕麻烦,发了个银行卡号:“抽空打卡里就行,不必专为此事奔走。别老在外面飘着,早点回家,免得爸妈担心。”
马露莎只回了句:“先休息吧!”
小白:“你也是。”昏昏欲睡,梦一肤白貌美女腼腆含笑朦朦胧胧渐渐清晰,待看清容颜竟是顾欢允,小白忽醒,颇感莫名其妙,迷迷糊糊又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