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忙碌的清晨(求追读)
蔡婉康难忍笑意,扑哧一声笑后,急忙用咳嗽声掩饰。
站在她对面的蔡裕康,直拍脑门。
难啊!太难了!
就出门的这一小会功夫,一哭一闹,咋就啥事都忘干净了呢?!
“哦噢!我不该大声吵闹,也不该那么大力地打开大姐的手。”蔡福康茅塞顿开地睁大了双眼。
蔡婉康心中笑意更甚。
她知道,小弟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但她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有其他反应。
这样子,分明是在怄气!
还缺点啥呢?总不能买个包吧?这上哪弄去呀?
蔡福康不知是什么情况,睁着迷茫地大眼睛望向了蔡裕康。蔡裕康同样有些懵,不知小妹在搞什么花样,不确定地望向了一旁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戏看得乐呵。
她看到蔡裕康疑惑的眼神,还是给出了提示,她先是指了指嘴巴,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标准!太标准了!
第一步大抵是相同的,都是真诚道歉。第二步则根据情况有所不同,有钱就买包买水,没钱就上嘴!
蔡裕康面向小弟,又朝蔡婉康的方向撅了撅嘴。
蔡福康有样学样,赶忙凑到蔡婉康的左脸上,轻轻地“啵”了一口。
偷瞟的蔡婉康火气顿消,乐不可支。
“好啦,我原谅你了!”
蔡婉康先是温柔地亲吻了小弟的脸颊,给出了颗甜枣,接着又耍出大棒,严厉地竖起食指道:
“下回可要乖乖听话,不然我还抽你!”
蔡福康老实地点了点头,然后就跑开了。
随着门口电灯“嗡”一声暗去,众人轮番离开院子,皆去洗漱休息了。
……
第二天早,天刚只是蒙蒙亮。然而,鸡圈中的五只鸡便扯着嗓子,轮番打鸣。
蔡裕康被吵得睡不着,在木板床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后,便起身下床了。
一般来说,他这间房住三个人。但如今大哥蔡凌康不在家,因此只住着他和小弟。
房间中有两张床,一张是普通的床,另一张则是双层床。蔡裕康和蔡福康俩人就睡在双层床上。
蔡裕康站直身子,捏了捏流了一枕口水的蔡福康,随后便拿着洗漱用品,蹲到水泵旁刷起牙来。
昨天晚上,蔡裕康也闹了不少笑话。
毕竟,他哪还记得自己的牙刷和毛巾是啥颜色的?
总之,蔡裕康只能把蔡福康从床上喊下来,让他替自己拿各种用品……蔡福康那个幽怨的眼神,他现在还记得。因为,那两样东西就在他手边……
洗漱完毕后的蔡裕康,有些无所事事。
于是,他走进厨房,打算替众人熬个粥。
蔡裕康先撬开锅炉,将烧成白色的旧煤替换成新煤后,他便蹲着身子拉风箱。
不一会后,炉中的新就煤被点燃了。
洗米,放水,熬煮。
蔡家人口多,熬粥的时间比一般人家久。而在这段空隙的时间里,他可以先将猪圈、鸡圈打扫干净。
清扫牲畜的小窝,也是乡下人每日必做的事情。一般来说,这个任务是由早起的蔡婉康来做。
但如今,他也要尽点责任才行。
为了防止牲畜间出现交叉感染,乡下的猪和鸡一般都被养在不同的圈中。
至于打扫的步骤,其实并不复杂,无非是有些耗时。
蔡裕康从自家后院的柴房中取出两大捆柴草,这些柴草需要是铺在猪圈和鸡圈中的。
唯有这样,牲畜们才住得暖和、舒服。
柴草一般在秋天收庄稼时才有。
踏浪湾也不全是渔民,离海远些的村子,基本上都有种田。他们在丰收之后,为了增加土地肥力,一般会把植物的茎叶烧掉,也即烧掉柴草。
有时,渔民们会拿好些大鱼大虾跟他们交换。
蔡家的柴草就是交换来的。
蔡裕康先将新的柴草堆到了一边,随后又将猪圈中的柴草,全都扫了出去。
部分柴草会发出腥臭的骚味,这是因为它们都沾染了猪尿。而清扫的过程中,柴草上还会漏下些黑黑的、硬硬的玩意。这些玩意堆起来,像平地上的小山丘!
这些玩意,全都是猪粪。
“靠!这么多!难怪这么臭!”蔡裕康捏着鼻子,走到了粪堆前。
他望着一大堆猪粪,不禁有些茫然无措。
经过一番思索后,他才麻溜地跑到后院,拿了个专门挑粪的大桶上来。蔡裕康一铲一铲地清,十几回后,才将整个猪圈清干净。
“呼——”
“先放到外面吧,也不知道谁家收猪粪。”蔡裕康长呼一口气,他望着青黑色的大桶,摇了摇头。
猪粪臭是臭了些,但对乡下人来说,这也算是个宝贝!它一可以增加土地肥力,二可以化沼气。因此,也有不少人在收。
就在蔡裕康转身的瞬间,白衣陈伯恰好从院子旁的窄巷路过。陈伯看到他后,立即顿住了脚步。
俩人相视无言,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尴尬。
并非蔡裕康不想打招呼,而是他完全忘记了眼前这个人是谁……
陈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惊奇地问道:“你…你是蔡老二?”
“是啊,您这么早啊?”蔡裕康勉强笑道。
陈伯缩了缩脖子,他脸上的表情异常古怪。
“难得见你这么早啊,你在做什么呢?”陈伯好奇道。
他跟自己搭话了,以前两家人肯定很熟!
“扫猪圈呢!”蔡裕康兴致高昂,热情地邀请道,“您吃了吗?我家煮粥,来喝两口?”
陈伯表情更加古怪了,眉毛拧成一团。
他不禁有些纳闷: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
陈伯笑呵呵地摆了摆手:“不了!我准备出船了,我今天晚了!”
蔡裕康见陈伯脚步匆匆,顿时也松了一口气。他耸了耸肩,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鸡窝。
他自娱自乐地提着扫把,奸笑着走进了鸡窝:“小鸡崽们,你爷爷我来了~”
鸡圈中的五只鸡见到了蔡裕康后,围着他就是一顿乱啄,完全将他当成偷蛋客。
而他的确是偷蛋客。
“我拿你一颗蛋怎么了?你啄我是吧?我偏拿!”
“还有你,你是母的么?怎么逮着人就一顿瞎啄!”
“你你你!你还敢啄我!咱们蔡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还跟我较上劲了是吧……”
蔡裕康将身旁顶着大红冠头的公鸡推到一旁后,抱着最后一堆柴草往外走去。
此时,他已经累得满头大汗,整件上衣都湿透了。
蔡裕康只是坐下稍稍休息一会后,又立即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跑向了厨房。
厨房中,高压锅上的泄气阀不断地发出“嘶嘶”的响声,听起来像是个即将爆炸的炸弹。
但其实,没这么危险。
泄气阀会发出声响,是因为锅内的压力过大。当锅中的米放得过多的时候,的确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一般来讲,高压锅煮粥只需二十分钟。但蔡家有六口人,煮粥放的米偏多。因此,不但熬煮的时间更长,锅内的压力也会大上不少。
直到蔡裕康将鸡圈的柴草全都铺好后,白粥才差不多煮熟。
蔡裕康将熬好的白粥打开,放到隔热竹垫上乘凉。随后又将拿着装着四颗鸡蛋的竹篮,拿到了太阳底下。
那四颗鸡蛋,正是他刚从鸡窝中掏出来的。
虽然蔡家有五只鸡,但有一只却是公的。至于剩下的四只,它们也不会天天都下蛋。
在他的印象中,一只母鸡,每隔三天才能下一颗鸡蛋。
它们自然比不上后世的肉鸡,肉鸡一天就能下一个蛋!当然,并非是他家的土鸡不争气,这完全是品种问题。
虽然如此,但乡下的土鸡蛋的口感,却后世的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