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得有一把子力气】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考虑的。”
顾琢有自己的想法。
面板的事情,他没有办法跟父亲解释。
因为这个面板只有自己能看见,他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他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那么有信心。
“……行,你的事你自己考虑。”
就这个问题上,父亲口水都快说干了,“你也真是固执。”
“但现在有件事情,得你来解决。”
他又说着,“我突然想起来,家里没有米了。”
“等下路过米铺,得买袋米。”
“你应该能扛上楼吧,我记得你上次……”
父亲话还没有说完,顾琢已经打断了。
“行,我扛。”
……
“怎么东倒西歪,你要是不行,那就我来吧。”
“上次扛米上楼,你说你上火,肩膀酸痛,磨磨蹭蹭背了快半小时才上了楼,这次你要花多长时间?”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比以前了,我们厂里之前新来的几个小伙,二十几岁了,天天不是偷懒就是生病,比我们这里上了年纪的还不如,真不知道往后,他们该怎么去娶妻生子,承担一个家庭的责任。”
上楼的阶梯上,父亲手里拎着刚才在菜市场买的菜,在旁边絮叨着。
顾琢肩膀上扛了袋米,刚上了两楼,就忍不住想换一边肩膀扛了。
可这米刚一卸下肩膀,再扛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
“你先上楼,别在这里添乱。”顾琢本来有些酸软的手一听这些话,一咬牙,猛地一用力,把米袋扛在肩膀上。
“走!”
他喊了一声后,话都不说了,憋着一口气。
“小心点,你可别扭到腰了。”
父亲在后边,时不时伸手帮忙扶着,“过段时间,你不是还要去参加什么节目嘛。”
顾琢没说话,默默扛着米袋上楼。
二楼、三楼……
到后边,他完全是数着台阶在上去。
而这还只是一袋米而已。
“呼!”
一直到背到家里,顾琢狠狠把米袋放在地上发出‘砰’的闷响,接着直接瘫坐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打湿了衣服。
不止是手臂、肩膀很酸,顾琢觉得后背也很酸痛。
整个人也是有点晕乎乎的。
‘不是,为什么扛个米,脚和手臂酸痛的也就算了,后背也会酸?’
‘我不会肾虚了吧?’
‘这米几斤啊,上次好像没这么重啊!’
顾琢心里头嘀咕着。
“这要是我哪天晕倒了,你可能连背我下楼都不行。”父亲在旁边,直摇头,“到时候还得等医护人员上楼,用担架把我拉下去。”
“就你现在连九十斤都不到的体重,我三两下就能背下楼。”
顾琢喘着气,回答着他。
可心中却另有想法。
要是真有那一天……
顾琢忍不住看向自己都有些发抖的手掌。
‘没准还真得别人来帮忙背。’
但当他的目光望向父亲的脸庞时,心中的想法却止住了。
强忍着身体的疲惫,顾琢起身去了厨房,打开米缸,里边明明还有半缸米。
“这就是你说的,米快吃完了?”他忍不住回头,语气有些无奈,“临时想的吧,就为了让我锻炼。”
从跑步,再到现在扛米。
父亲生病之后,格外注重自己的健康,他最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身体的健康比钱重要。’
不过……
“我是该锻炼了。”顾琢终于是没有那么喘了,心跳的频率也慢慢恢复,“这一把子力气得先练着,免得要用了的时候,我没有。”
人还是得有点力气的,细胳膊细腿的,不行!
不过说是这么说,想是这么想。
当天晚上,顾琢就歇菜了。
“嘶……”
洗完澡,顾琢一瘸一拐的从厕所里走出来,他腰都直不了了。
练?
练个屁,浑身酸疼得就跟筋膜裂了一样!
父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看着顾琢佝偻着腰,站在厕所边,忍不住问道:“哪疼啊?”
顾琢含糊的回道:“腰疼,手臂疼,肚子疼,腿疼。”
这怎么还肚子疼啊。
那腹部,酸酸胀胀的,就跟被人打了几拳一样。
父亲瞥了他一眼,又问道:“那就不练了,对吧?”
这语气……
顾琢挺直了腰板,“练,当然练了!”
可这话刚说完,他又赶紧弯下腰,捂着腰板,神情都有些扭曲,“嘶——”
“等下张叔叔夫妇要来做客,你记得出来打声招呼。”
父亲边看电视,边交代着,“要有礼貌。”
“知道了。”
顾琢随口回着,他昨天就听说了,今天张华宇的父母要过来。
话音刚落,门铃便响了。
……
……
“顾老哥,厂里的老兄弟都很想你啊。”
一个戴着眼镜,体型高瘦,看起来很是斯文的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朝着顾越问着,“等到时候,咱们身体康健了,回去上工了,厂里头准备给你办个宴会。”
这是张华宇的父亲,张建。
“那就麻烦各位老兄弟了。”顾越开口接话,也不说些客气的。
“对了,上次你们说的,那房子拖了交付时间的事情……”
他边冲茶,边谈起其他事儿,把话题带开。
“已经交房了。”
坐在张建旁边,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回道,“虽然拖了几个月,但好歹是交了,不至于烂尾。”
这是张华宇的母亲,苏木。
“那就好,你们盼了那么些年,总算是建好交付了。”顾越点点头,“那小区可稀罕,当时还有个样子时,张主任带我去瞧的时候,看那样子,有假山、有湖水、有凉亭,弄得跟个公园似的。”
“到时候住进去,闲暇时下楼在小区里逛逛,可能都得逛个十来分钟。”
“对了,还有电梯是吧?那到时候小宇上下学,可方便些嘞,不像现在,放学骑车累了,还得爬个九楼才能到家。”
张建无奈的摇摇头,回道:
“我们稀罕,那小子可不稀罕。”
“他说了,不想跟朋友们分开,让我们到时候,自个儿去住。”
“他想要自己呆在这老房子里,一个人住。”
那小区是在开发区建的,在城市外围,离得远,开车都得近半个小时。
到时候要是搬过去,那肯定是没有办法与顾琢他们这些儿时的朋友多见面了,更别说一起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