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小组经营，每个小组工资奖金自己负责？”

　　知青们一上班就听见街道领导宣布最新的工资安排，都感到诧异。

　　“那我们做馒头包子没什么生意，这样连工资都保不住？”

　　“没办法，如果大家都想着吃大锅饭，必定有的懒散少干活。只有你们全都自己动起来，为自己挣工资，那才是最终的解决办法。街道没办法承担你们的工资，只能靠你们自己的双手。”

　　领导话说的很漂亮，大家都无言以对，毕竟这也是事实，更何况像王福生他们这组，早就巴不得这么干，而老窖头心里头稍微估算一下，自己也不会吃亏。

　　程韦娟几人听见这个月自己没工资，当场就不乐意了，“是他们不安排工作给我们，又不是我们不想干活。”

　　“对啊，我们也有参与，可是他们却说不用了。”

　　领导挥挥手，“这个月只能这样，也算给你们一个教训，下个月开始干不干活，认不认真，一样在于你们自己的选择。”

　　“那我们跟谁啊？都没人要我们！”程韦娟倒是急了，以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不复存在。

　　“抓阄吧，老窖头1号，王福生2号，馒头包子3号。”

　　做馒头包子的几个知青苦笑着，“领导，我们不叫馒头包子。”

　　“行了行了，你们的名字我一下子没记住。现在赶紧，我还得赶回去开会呢。”

　　很快写了6张小纸条，每个组得兜底两个。

　　程韦娟她们伸出手准备抓阄，王福生喊了句：“慢着，抓阄前我有几句丑话要先说在前头。”

　　“第一，分到我们这组的，必须无条件完全服从我和李娜的指挥。如果不从，或者不愿意，从哪来就回哪里去。

　　第二，你们来了是当服务员，必须遵守我们制定的服务员守则，守则等等你们可以看，觉得无法接受的，还是那句话，请回！

　　总之，就一句话，我有权利随时让你们滚蛋！能接受的就抓阄吧！”

　　王福生只是给她们敲敲警钟，不想到时候在这里闹腾。

　　六个人轮流上前抓了个小纸团，拆开，程韦娟和另一个男知青都是2号。

　　大家面露异色，这一男一女都是刺头，这下王福生可有的好看了。

　　“现在抓阄完，你们六个人都有活干了，以后可不许迟到早退，偷奸耍滑。还有你们几个组要接纳她们，不许有排斥的行为。听见了没有！”

　　领导也只是瞎扯几句而已，他也清楚这些知青是什么德性，说完也就抬腿走人。

　　老窖头和傅爱华彼此暗暗松了口气，要是那两尊大佛分到他们这组，日子可就难过了。

　　做馒头包子这组几人，全都苦着一张脸，如果吃大锅饭，反正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现在工资是各组自行承担，他们生意本就不好，再来两个，大家都没饭吃。

　　王福生让李娜他们照常经营，自己则带着程韦娟和男知青到店铺附近的小花圃那。

　　“她叫程韦娟，那你呢？”

　　王福生颇为不喜地看着眼前这尖嘴猴腮、身形矮小，模样猥琐的男知青。

　　“郑沧海。”对方不悦的应道，鼻孔里带着一声轻哼。

　　“之前说过了，不喜欢，可以不来。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们！”

　　“哼，街道安排的，你有什么权利不收我们？”

　　“那你找街道去啊，问街道拿工资啊，坐了一个月冷板凳，街道允许给你工资了吗？”王福生听了当场气笑。

　　“若不是说体谅都是下乡知青，回城不易，我才懒得和你们废话。”

　　二人也知道街道不会发工资，也明确每组按比例交店租，水电费和扣除成本外，剩下的则是他们的工资，至于每个人能分多少，就看各组的能力。

　　街道也认为这个方法可行，毕竟，程韦娟他们活生生地给大家上了一课：不想干活，光想拿工资。

　　任谁也无法接受，也不可能滋长这种歪风邪气。

　　至于，各组根据自己的经营收入发放工资，大家都认为，差的可能一个月只有三五块钱或者七八块，老窖头这种有名气的老师傅，带的人多，生意再好，估计工资最多也就二十来块钱。

　　大家都不看好这种方式，但，却是目前最有效的管理方式。

　　李娜几人见领导一走，个个兴奋的互相拍手。

　　“娜娜，赶紧告诉我们，这个月能拿多少？”

　　王福生早就告诉她们这个月的工资，从小组里的利润来分派。大家都等着这一天呢。

　　“你们急什么，等发工资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王福生没交代公开，李娜便不敢透露，她自觉的将自己摆在下属的位置。

　　“我带你们到这里来，是不想这些话当着大家的面说，算是给你们留了颜面的。你们自己考虑，想好了就去找李娜，按照她的要求去做。”

　　王福生转身准备离开，又回过头说了句：“如果不愿听李娜的，那直接滚蛋，有多远滚多远！”

　　程韦娟一脸媚相，朝王福生抛媚眼，这是她的绝技。

　　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迷倒不知多少男人。原以为王福生也会像其他男人那样被收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哪知，王福生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离去。

　　程韦娟气呼呼地挺起胸脯，瞥了一眼身旁的猥琐男郑沧海，“你打算怎么办？”

　　“先干一段时间再说呗。反正是街道安排的岗位，他没有权利赶我们走，至于干活，我这人笨手笨脚的学不会有什么办法。”

　　“妙啊！”程韦娟狐媚的脸上顿时有了喜色，“还是你有办法。咱们下个月1号再来吧，反正这几天也没工资。”

　　“走，我请你去红房子那喝咖啡。”郑沧海看着程韦娟鼓鼓的胸脯，暗暗咽了下口水。

　　“喝完咖啡，咱们再去我朋友那看录像。”

　　“你朋友，那么厉害就有录像机了。”

　　“搞外贸的哪会缺这些玩意，外国片看过吗？可带劲了。他家还有音响，我们经常在一起跳舞。叫什么迪斯科来着。”

　　郑沧海故意说些时髦好玩的名堂吸引程韦娟，他早就看出来，这娘们骚的很，不过那规模宏大的胸脯和厚实的屁股，玩起来一定很带劲。

　　心里盘算着，是自己先玩还是介绍给清哥，等他玩够了自己再上……

　　“迪斯科，我知道，不就男男女女搂搂抱抱的扭屁股嘛。”

　　程韦娟一听有好吃好玩的，当即，换了张脸孔，显得更加妖冶妩媚，看的郑沧海差点都撞到电线杆。

　　王福生回到店里，李娜她们看程韦娟和郑沧海没来，知道这两人没心思在这里干活。心里有些担心，问王福生：

　　“他们下个月万一要来了，怎么办？”

　　“咱们先定个工资等级，不同的劳动付出，工资待遇不一样。另外，再搞个奖金，工资向老窖头他们看齐，工资咱们比老窖头少一点。

　　然后奖金，私底下我们多发一些，大家悄咪咪的，谁也不能说出去。”

　　李娜听了异常兴奋，她知道这个月赚多少钱，能拿多少工资。再一听王福生搞低工资，高奖金，更加开心。

　　“原本想街道如果不同意这个方案，我们就干个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挣多挣少全由我们，下个月，咱们变个经营方式。”

　　“那太好了！”李娜看向王福生，眼里都是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