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狗血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温新年用尽可能简短的话语向余梦竹解释清楚了。
“所以,你们陷害了温雨夜?”
余梦竹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这不是胡闹吗!”
陆佳瑶对余梦竹的印象并不好,但温新年在场她发作不得,只是闷哼一声看向别处。
“出什么事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从远处走来,小跑到余梦竹身边。
温新年认得这人,正是昨晚被自己打晕的阿强。
他稍微往前站了一步,把余梦竹护在身后。
“你过来干什么!”
对于他,陆佳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横眉冷对道:“不是说了,没什么事不要过来找我吗!”
阿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俯身低声道:“小姐,那个人听说往这边逃了。”
“您赶紧和我走吧,万一被他看见,就不好处理了。”
他的声音很低,但温新年听的清清楚楚。
温雨夜往这边逃了?
陆佳瑶脸色一滞,虽然她很不情愿,但她也晓得事情的轻重缓急,只好无奈道:“好吧好吧,那我们还等什么?”
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温新年,又不怀好意的瞪了一眼余梦竹,察觉到温新年眉头皱起,立马带上眼镜,领着阿强走开了。
“我们也走吧。”
温新年回头看余梦竹,只见她愤懑道:“这对父女真是奇葩,连这种事都可以瞎说的吗!”
“我们要不要报警?”
温新年摇摇头:“我们现在连事情都没搞清楚,稀里糊涂报警说不定正中别人下怀。”
“我们先回温家村,看看后续情况再说。”
两人说走就走。
温新年帮余梦竹抱着快递回到了钓鱼艇上,发动船只,离开了巡洋镇码头。
望着似乎和往常一样热闹的码头,不知为何,温新年总感觉心中烦躁。
“没事吧。”
余梦竹担心地来到温新年身边,温新年摇摇头,回了她一个小小的微笑:“没什么,我只是单纯看这些人不爽,又不好动粗。”
“哈哈,新年哥原来你是这么暴躁的一个人吗?”
温新年一愣,咧开嘴笑道:“谁说不是呢。”
他看向远处的海岸线,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于深入,随口说道:“温雨夜这次算是栽了。”
“在外面工作丢了,在老家房子也被人围堵了,他在巡洋镇的多年经营,终究比不过大人物张张嘴,哪怕只是轻飘飘毫无证据的诬陷。”
“也不能这么说。”
温新年拍拍栏杆,接着自言自语。
“说不定他的努力还是有用的呢?”
“你想啊,说不定就是因为人脉广,他才能从陆镇长的围捕中掏出来呢。”
余梦竹眨巴眨巴眼:“有道理。”
温新年摇摇头:
“只可惜,逃出来也没啥用。”
“就算他这次侥幸逃脱,巡洋镇恐怕也待不下去了。”
突然,一个声音突兀的回应道:“说得真狠啊。”
温新年和余梦竹吓了一跳!
谁!
船上还有其他人?!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船舱的另一侧。
一个身影从休息室钻了出来,温新年的第一反应是冲上去制服对方,但当他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孔时,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温雨夜!”
温新年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
这家伙,竟然躲在了自己的船上。
“别来无恙啊新年兄。”
温雨夜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看了看温新年,又看了看余梦竹,最后叹了口气。
“偷听了半天,很高兴你们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温新年和余梦竹对视一眼,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温雨夜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又知道些什么?
“温雨夜,你怎么会在这里?”
温新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温雨夜苦笑一声,他指了指外面的海面。
“我的摩托艇在你这,其他的船都被陆镇长的人排查过,只有你这里最安全。”
“你们……”
温雨夜捂脸哭笑不得:“你们应该不会把我卖了吧?”
温新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价格合适也不是不行啊。”
“别啊新年兄!”
温雨夜高举双手投降。
“我良民大大的,从小到大,一点作奸犯科的事都没干啊!”
他偷听了温新年和余梦竹的对话,加上凭着平日对温新年的了解,觉得他温新年不是这样的人,因此语气才放松了许多。
他殷切地看着温新年,却发现温新年和余梦竹都在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温雨夜:“……”
“新年兄,你们不会是认真的吧?”
温新年努努嘴:“你不会以为我俩会无条件相信你吧?无论怎么说,都麻烦你先把事情给我俩捋直了,我再看情况决定帮不帮你。”
“这倒也没错。”
温雨夜垂头丧气。
“可是我不知道你们知道多少,这要从哪开始说啊。”
温新年摊手:“我就一个问题。”
“十多年,那块一千多万的龙涎香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
他怀疑地看着温雨夜:“人家捡到块龙涎香,你调查人家做什么?”
“我——”
温雨夜刚刚还很平静,听到这话突然烦躁起来,不安地用脚尖摩擦甲板,好一会才冷不防说道:
“新年兄。”
“那块龙涎香……”
他抬起头看着温新年,一字一句道:
“那块龙涎香,其实是我捡到的。”
啊?
温新年和余梦竹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温雨夜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信息。
“你说什么?”
温新年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那块龙涎香是你捡到的?那为什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温雨夜显然明白他的意思。
“为什么最后是陆镇长得到了那块龙涎香,对吗?”温雨夜苦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余梦竹忍不住插嘴道:“但是,如果那块龙涎香是你捡到的,你为什么不公开这件事?为什么要让陆镇长得到好处?”
温雨夜再次苦笑。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已经不知道做出多少遍这个表情了。
“总不能是我愿意吧。”
他靠着船长室的墙壁,没去坐就近的软垫上,而是无力地滑坐在地板上。
温新年走进船长室,给每人发了一瓶矿泉水:“你慢慢说,错失一千五百万元先生。”
温雨夜:“……”